儿子的意外被杀让奥利维(奥利弗·古尔迈 Olivier Gourmet 饰)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他一生都会记住这个混蛋,即便他也只是一个少年,即便他即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时间匆匆流走,五年后,奥利维与一个名叫弗朗西斯(摩甘·马林纳 Morgan Ma rinne 饰)的男孩相遇了,而这位弗朗西斯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弗朗西斯并没有认出奥利维,但这重逢却触痛了奥利维的心,也勾起了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感情,在一番波折和纠结之后,弗朗西斯成为了奥利维的“学生”,跟随着他学习木工。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以来形单影只的弗朗西斯在奥利维的身上看见了父亲的影子,而内心充满了痛苦的奥利维则选择说出了那个充满了毁灭性的秘密。
©豆瓣从文字的提炼中可以得到一句话的梗概阐述:由于男主儿子意外被杀害导致自己的家庭分崩离析,从此陷入愤怒的生活;但是多年后由于工作关系与杀害儿子的人重新挂钩起新的联系,令男主重新释放了内心仇恨和对他人的谅解。
达内兄弟的电影《他人之子》其实讲的就是一件“很小”的故事,但是内核包含是人类的“共情”:曾经对你做出很大伤害的人,如何与自己和解并原谅他人?!
所以要提取这样的在电影里的概念关键字眼出来的话,那就是无非是“伤害”与“谅解”。
如果是说要从这样的概念出发,找到一个在电影中的表达内容,那就所谓想要去阐述的“戏剧”与“现实”。
戏剧在百度百科的解释是:戏剧,指以语言、动作、舞蹈、音乐、木偶等形式达到叙事目的的舞台表演艺术的总称。
这样看来,“戏剧”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所涵盖的种类以及类目还要细细的分,但是关于“戏剧”的内容总结能够了解到,这是一个表达形式上的,这是与“现实”完全岔开的两个线头。
而“现实”的百度百科是:即客观存在的事物或事实解释,真实的即时物。
组词有客观现实、现实意义等。
在目前从两个词性的解析来看,两个是完全并行前行的;而艺术来源于生活这个说法,目前是最好两个相交叉的点线。
达内兄弟(让·皮埃尔·达内、吕克·达内)的电影(《单车少年》《罗塞塔》《一诺千金》《孩子》《罗尔娜的沉默》)大部分都是相同或者是类似:讲述底层或者边缘人物在道德与人性的徘徊,折射出社会问题或者人类的情感。
虽然这看起来有多电影,但是其实粗暴一点可以归类为一部电影。
而这部电影都是手持,但又保持克制。
这样的风格甚至在达内兄弟之制片的电影里有影响到,比如《毕业会考》,《山之外》。
这样的手持风格并不是完全简单“手持抖动不稳”,反而是交错的保持了现实的真实性。
本片用手提肩扛摄影机拍摄,有粗糙的颗粒感和摇晃不定的写实风格。
导演用了半个小时向观众展示奥里维耶的外观形象,大量的特写镜头毫不修饰地将人物的个性表露无遗。
影像运动很随意,长镜头用得偏滥,而且由于摄影机运动太快使许多景物都模糊不清,使得观众头晕目眩。
但那种两个人物间的一张一弛仍有一定的戏剧张力。
男主角获得戛纳影展的最佳男主角奖。
【时光网】按照这样肩抗手持要真的晃到吐应该是《爱情是狗娘》和《上帝之城》,《他人之子》在“虚焦”以及移动上呈现是不固定,更多展示移动的空间的可能,带来是给人物“形象”真实感。
包括在人物对话上,也并没有分切,而是一个单纯的手持的镜头拉回移动。
图片图片对于这场戏里前妻突然造访,并告诉男主自己有了新的生命了。
从男主在厨房里煮咖啡(一边听着电话留言)到喝咖啡,到门外门铃响起。
除了镜头自己在变换视角和位置之外,没有更多分切的镜头。
这样来回转的镜头更多是追随演员,更多的在记录当下的故事(当然这也跟达内兄弟自己本身有拍摄纪录片有关系)。
这样的镜头在看,也要很灵活处理,而不是单纯的卡在某一个位置上。
有时候甚至追不上演员的动作和速度,会造成虚焦模糊现象。
在法国新浪潮时期,四个开山鼻祖就公然对抗好莱坞式的剪辑手法,想要更自然的处理以及更多思考性想法停留在演员和观众之间,而不是单纯追求精准的画面和节奏感。
所以在这些“文艺片”或者“艺术片”看来都带有“严重的节奏拖沓”。
其中像类似贝拉塔尔的电影《都灵之马》,老塔的电影《潜行者》这样的片子,更长的镜头,更絮叨的对白台词。
现实感是真的很强,就像以你的视角为摄影机一直在看着不远处的挖掘机在作业一样,你知道这是乏闷的,但这个看起来完完全全的时间的存在。
摄影机的语言应该是如何在衔接式接入演员与现实场景中?
回到《他人之子》场景环境中的摄影机运动重要吗?
其实是不重要的,反而是在做一个辅助的重要,“人”在运动中是把握在一个焦段内,这个焦段是在35-50。
场景环境出现完全没有动机,但是给人信服的理由。
在培训中心里,男主在对学员的培训以及把握是达到“真实”的存在,甚至左手边的拇指指甲还有血淤块。
人物在环境之下的现实感,以及背景是扎实的存在。
图片图片另外一部手持肩抗的匈牙利电影《索尔之子》,在环境营造上达到一种难以启齿的还原,逼迫感在眼前。
甚至那些躺在不地面的“尸体”都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图片 《索尔之子》的焦段在40,加上一个浅焦,模拟人的视角去看整个历史场景,把混音开满,画面之外还有很多画面,非常逼真,这也是加强一个戏剧元素。
同样是在“人”上,画面上出现了很多人的背部,颈部,特写脸。
“人”作为一个场景环境里的一个因素,《他人之子》的从概念的伤害,男主像一只受困在野兽,把内心收起来,冷漠和无形于色装挂在脸上。
开篇有半个小时,摄影一直在追着男主,甚至有点追不上,男主很不柔和,僵硬,有躲避,有起伏。
“我们十之八九的动作服从于习惯或是无意识的,让这些动作服从意识和思维是反自然的。
我们的手势,肢体语言,他们本身都是自主的,不受我们控制这在电影中也是一样。
”【罗伯特-布列松】现实中的人与电影里的人大抵上是很大区别,两个的“人”在行为与肢体语言上是受到环境与摄影机的影响,是带有目的性和戏剧性的。
《他人之子》人物在呈现一个专业的“木匠建筑师”以及家庭被破坏的男人。
这是他的身体习和行为思维的可能性。
从相信出发的原点,摄影师开始找到更多的可能性的语言,比如是在试图解释关于即将要有新的“人”男主的生活里,包括前妻怀孕,杀子之犯要进来他的带领团队里。
这样似乎看起来,戏剧的冲突都在前行找点迸发出来,而这个现实感与戏剧感要交叉出来的就是每一个冲突点与矛盾点。
“伤害”更多镜头感是在更加“紧”,和压迫感。
特别是在摄影师在室内游刃在空间里,难以想象的流畅,但是会有一种“压抑感”。
但我最在意还是关于在人物塑造的戏剧性。
姚牧远所说的中年文艺青年在看到这些大同小异剧情已经毫无新鲜感的时候,反而是我看来,每一处的细节令人感到惊讶。
男主与杀子青年的相遇互动,并不是一种干巴巴的点头问好,而是在回归到兮兮相惜的情面,无论是做工具箱,还是在面包店丈量距离,送杀子青年回家,玩两人足球;男主连自己都在迷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两代人的距离不断在拉近。
我在想,如果是男主的前妻并没有来亲自告诉他说自己怀孕准备过上新的生活,男主是否会接纳杀子青年(因为本身男主就从一开始就在拒绝接纳杀子青年)。
而这个时候影片的人物反倒是有一种熟悉的相处,摄影这个阶段并不是在寻找,而是一种自我诉说,让镜头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讲述自己的故事,褪去一种愤怒感。
《他人之子》给人感觉就像是再吹鹅毛一样,永远让鹅毛不要掉落,有时候会用使劲让鹅毛飘的更高一点,有时候会让鹅毛缓慢掉落。
唯一穿插点的是在矛盾冲突与达到现实与戏剧的结合,从没觉得是吊链的单纯。
导演的电影总是让人看了很幸福,大抵是因为他们对生活和社会总是满怀这希望。
他们深深地共情着生活在社会里的底层人民。
就如剧中的故事上演的那般,即使是一个杀人犯的小孩,也会被关注,即使向他投注目光的是被害者的父亲。
当良善在一个人身上尽现时估计就是这样的状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难处,导演做的就是去雕刻时光,去理解去寻根究底。
为什么社会上有这么多问题儿童,他们被生下来后是否受到负责任的教育?
也许是导演想让大家思考的。
失去孩子的父亲,试图了解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并且在与孩子的交流和帮扶中获得内心的救赎。
这个死结已经在他内心深处扎得太紧,它和血肉纠缠在一起,最后他拼尽全力撕扯开来,与自己和解并且原谅。
他虽然是他人之子,毫无血缘关系,但是却也是一个单纯却不知道如何解决内心情绪的孩子。
这样的悲悯情怀,真的怀疑是文化研究编外人员。
这部电影,成功的地方就是对人内心的情绪的把握。
宽恕是一种很难触及到的高尚品格。
很多时候,真正的难,就难在人的心绪上。
因为,有爱,更因为爱得太深。
用很平凡的工厂作为拍摄场地,这样的平易贴切,中国影视作品反而经常做很多无谓的拔高 花里胡哨……不得不提到,电影中摄影机的位置基本不固定,给人全程跟拍的感觉。
正是这种跟拍,这种镜头在对话双方之间来回摇,以及抵着大脸盘子拍……造成的情绪渲染十分浓烈,可以说主角的情绪一丝一毫都被我们看在眼中。
但是,这样的话让人觉得无聊,也是很有可能的哦。
比如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觉得眼睛晕乎乎的,还晕到脑子里了。
不得不说,欧洲一些国家的价值观,真的很有善的味道,无所谓强势与弱势,很导人向善。
而我们的影视作品确实是在无故放大生活中细小的摩擦,徒增暴戾。
唉,要么就是一片欢灯结彩乐乐呵呵。
唉。
个人非常喜欢这类细微情感 道德纠葛 画面真实的电影。
《他人之子》在达内兄弟的所有电影里有着更为隐秘与模糊的表达内涵,单看影片本身似乎只是一个父亲复仇未了的故事。
故事既不新鲜,题材也很普通,复仇与宽恕的故事在文艺作品里也屡见不鲜,而达内兄弟为何还要再去尝试,落入大众的俗套中去呢?
答案是:这部看似题材普通的影片——它的主题讲的并不是复仇的故事,而是另有玄机,这在达内兄弟的其它作品里的主题中也曾多次体现,那就是他们始终在探讨的底层民众与社会体系之间的对话与协调,两者之间的抗衡与摩擦,直至于两者的和解与各致于希望——如《罗塞塔》。
这些内容才是达内兄弟的影片里所要表达的内核。
影片几乎全程使用了手持跟拍摄影,把摄影机与剧中角色贴得非常近,近得在影史上恐怕也属首次。
片中男主角奥尼维多用动作和表情来表现内心,台词极少,这样的表现手法能让观众尝试去理解奥的内心,代入角色去感受他的痛苦体验。
达内兄弟在本片里加入了一些先锋性的试验性尝试,比如:总是晃动不定的镜头,大量的人物的特写与近景,时常出现的自然环境的声响等,他们想通过这些尝试来考验观众(也含演员)的承受力和感知力,增强影片如纪录片似的真实质感与效果。
影片采用了段落式结构,类似于用“分镜头”的方式来拍摄,初看会觉得有些散乱,多看几次后才会理清段落的条理与层层推进。
在片中奥的身份类似于《罗塞塔》中的女主角罗塞塔,而弗的身份类似于《罗塞塔》中的里克特,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因为片末两人在树林草地上的扭斗与罗塞塔和里克特在草地上的扭斗的性质是一样的,两部影片的实质含义是有相似性或延续性的。
有鉴于此那么这部影片的本意讲的就不是复仇的故事,就像罗塞塔并不是向里克特本人复仇一样,片中前一小半段(占据影片近1/3时间)几乎都由男主角的偷窥镜头与动作表情来完成,这既是为了给后面的剧情作坚实的铺垫,也是在隐约表述男主角奥利维的心理以前被创伤的起因并因此而给他带来的痛苦,痛苦是深埋于男主角奥尼维的内心的,不必通过回忆、煽情的哭泣场面、音乐来叙述,那样做不是达内兄弟的风格,为什么在达内兄弟的影片里很少有音乐?
那是因为在我们的生活中常常是没有音乐陪伴的,影片中不用音乐不是更能还原出生活的真实性与冷峻性吗?
而人们大都是在隐忍中接纳生活的痛苦,比如片中奥尼维的痛苦就是属于隐忍性的,而非撕心裂肺的那种。
“他的儿子的死亡”是一个虚构事件,“扼死儿子”的弗朗西斯实际上是整个社会体系的代指,当这个社会体系提出了与底层民众的和解协商,即弗朗西斯(社会体系)来到少年中心准备跟奥利维(底层民众)学习木工(和解协商)时,奥利维(底层民众)对此产生出的不解、不确定与疑惑,就表现在片中前小半段的奥利维的偷窥、试探的镜头语言当中。
奥利维身上有着被弗(社会体系)伤害得很深的痛楚,他时而要借助束紧牛皮腰带来“约束”自己由于这种痛楚而带来的愤怒,但这种痛楚并非是由“自己儿子的无端死去”而带来,它是由被弗(不合理的社会体系)的无礼侵害(类似于“扼死儿子”的一桩桩事件)累积而成,“扼死儿子事件”只是一个比喻或是类型举例,而非真实发生的事件。
真实发生的事件是奥(底层民众)与弗(不合理的社会体系)曾在过去发生过肢体(意见)冲突并伤到了背部,因为前妻在与奥首次会面时曾提到过这一点。
更确切地说是奥(底层民众)在过去与弗(不合理的社会体系)的意见冲突中曾身心俱伤,奥的腹部上的皮带直指的就是社会不合理体系对他的“心理伤害”,它与《罗塞塔》中罗时不时发作的“腹痛”(社会不合理体系对她的心理伤害)喻指同出一辙。
奥的前妻也是深受其害者,前妻每次出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这是渴望社会体系能给她带来“温暖”的象征性的表达符号。
奥利维在少年中心教授木工的目的实际是想借此来等待和不合理的社会体系对话与申诉的时机,而当这个不合理的社会体系的代指即少年犯弗朗西斯来到少年中心的时候,奥利维却在犹豫是否要与其展开对话,他在考虑这种对话的可行性,而过去的往事还在干扰着他,他的那些过去与社会体系打交道并深受其伤害的往事,在片中被省略掉了,但我们可以从奥利维与其前妻的对话、情绪反应中窥知一二。
奥利维与前妻过去曾在和不合理体系的斗争中并肩战斗过,后来由于一些观念上的分岐而分开了,前妻选择了不再和不合理体系接触,对它采取了回避的方式。
从她与奥利维在加油站会面时的谈话中可以看出她对这个弗朗西斯(不合理体系)的出现非常恐惧,也为奥利维在少年中心的处境担心,而奥利维并未像她那样完全停止了与不合理体系的战斗。
片中前妻与奥利维的首次会面的段落一一通过对人物的对话、表情、动作、站位等方面来进行了展现,称得上是影史中少有的非常精彩的摄影段落佳作之一,由于两人之前产生了意见分歧,前妻进屋后并不坐下说话,奥利维略显紧张与困窘,镜头开始从前妻缓缓摇向奥,又从奥缓缓摇向前妻,来回有三个缓慢的摇移镜头,表现了两人的心理距离感和场面的尴尬,这几个摇镜头过后,摄影机对准了前妻,前妻在画面中居主要位置,此时开始用前妻的视角揣摩奥的心理,仿佛在“打量”实际是在用摄影机来“表述”奥的家居环境与生活(但这些并不是她真正想要关注的),前妻的表情意味深长,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生硬而不自然,给人以压抑与沉闷感,前妻在小心试探,奥在淡然应对,前妻的站位始终是在门框下,显示出她的胆怯与心理防御,奥用客套的问候、不停地做事、来回走动来缓解其紧张与困窘,可以看出两人以前曾发生过剧烈的矛盾冲突,现在的见面只是保持表面的、假装的礼貌,前妻来访是来告诉奥她要忘掉过去的往事重新生活(再婚)和她已有了新生命,而后者才是她来会访奥的真正目的。
摄影机镜头此时从前妻移向了奥的脸部,并在那里稍事停留,着重表现那一刻奥的心理反应,镜头捕捉到了奥的脸上呈现出的酸楚表情,前妻这些话让奥彻底死了心,也触动了奥的心事,前妻全身而退还饶有成就,自己的心事却未了,他擦拭着的空饭盒喻指的是自己的内心心事未了而虚空的状态,然后是擦拭饭盒的声音(手)的略微停顿,透过他的表情、动作观众可体会到他心中的五味杂陈、波澜涌动。
然后是奥冲下楼质问前妻为何要今天来告诉他她怀孕这件事,这里出现了本片人物心理的一个逆转,本来奥在是否收弗朗西斯为徒这件事上还在犹疑,此时受前妻怀孕这个消息的影响,促使他做出了收弗朗西斯为徒这个决定,暗示了奥也要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也表明了弗朗西斯的到来与前妻怀孕这两件事都在同一天发生的时间点上的巧合,这个前妻的来访事件在片中承担了一个转折与起伏情节的重要作用,是全片中最精彩的地方,从中可以看到达内兄弟影片中的细腻、温婉的一面与技艺上的精工细作!
从以上这个前妻来访段落以及前面对奥利维的偷窥、犹疑、思虑的展现,可以看出本片的一种特点:即尽量简省对话,大量地通过人物的动作与表情来反映人物的心理活动,或靠这一人物的心理活动的外在表现去与对应的人物互动从而去推动剧情的进展。
这在达内的影片里是一种崭新的尝试,在影史范围内也是一种独特的类型,我把它称之为“心理内置主义电影”(即把片中人物的心理隐匿起来,而通过人物的行为举止来含蓄表达)。
达内兄弟在编剧和导演时就应该考虑过这种想法,并在剧情的“抑扬顿挫”上做足了功夫,他们在考验观众对这种要靠人物的表情、动作去揣摩他(她)的心理活动的类型电影的接受程度,他们想知道对观众(也是对演员)来说这种心理冲击的极限与边缘到底要到什么地方为止?
对达内兄弟而言这是一种有趣的带有试验性质的尝试,对观众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而这种心理的冲击在一开始并不是通过强烈的事件去制造,却是用娓娓道来、循序渐进的剧情设置去完成,当然其中也暗置了使情节发生变化的几个转折起伏的点,从中可以看到片中人物的心理情绪从渐渐蓄积到最终释放的过程。
达内兄弟在片中总是把摄影机的镜头聚焦在人物的头部与背部,并制造出晃动的不稳定感,这在片中主角奥利维身上用得特别多,它的作用是:告诉观众整个故事都是奥利维的亲身经历,就象一部自传体的小说,人物通常是用“我”来作为第一人称,奥利维的角色就相当于一部自传体小说中的“我”这个人物,让奥利维在片中去看、听、想,去行动,聚焦于头部去摄影更多地是想展现他的思虑(想)和因这种思虑(想)带来的面部表情,让观众自行去猜想或体验奥利维在遭遇到片中人(事)物时的心理活动和行为以及呈现在他的脸部表情上的内在含义,这种设计本身就是用来打动观众的,正如用第一人称“我”去写的自传体小说尤为感人一样!
镜头的不稳定感是告诉观众奥的心理活动的犹疑徘徊、起伏不定,或者是去表现一种危险不安的气氛,比如奥与前妻在加油站见面时的镜头处理。
在达内兄弟所导演的影片也带有一些戏剧设置,而非完全是纪实。
从《他人之子》中能看出其戏剧设置的手法与脉络,片中的剧情在一张一弛中发生着变化,从开始的不解到中间给观众以答案,并用前妻的三次出现来转换剧情,第一次与前妻会面后奥接受了弗朗西斯,第二次奥去和前妻会面后,被社会体系伤害的往事(触动)又从他的心里泛起,可以看到在随后的奥与弗的夜间戏中奥的态度变得冷淡,并保持着小心的戒备。
弗用折尺测量他的脚与奥的脚之间的距离这一节,达内要表现的当然不是弗测量的两人间隔的数字距离,而表现的是:奥与弗两者之间的那种还比较远的心理(也含情感)的隔阂距离。
两者在夜晚的相互试探中都隐约触碰到了自己(或者说是对方心里)的秘密往事,却又心照不宣,揭密则需下一段落。
这一段夜间戏展现出了冷峻、紧张、对峙与僵硬古怪的氛围与格调。
在摄影上频繁采用两人的眼神与面部表情来刻画人物心理,并以此来兼作为营造以上所述气氛的“工具”。
画面又如前面前妻与奥的会面一样,中心位置被弗所占据,弗(不合理体系)成了强迫的提问者(侵犯者),奥(底层民众)成了被迫的回答者(受侵犯者),而且弗的提问与面部表情带有强制性、不礼貌性与不容商量性的意味,有某一时刻奥被排除在了镜头之外,画面中只有弗的说话和行动,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样的设置与构图目的是用来表明在两者的“博弈中”奥(底层民众)处于被弗(不合理体系)侵犯的弱势的被动地位,奥在镜头前的消失还说明了奥(底层民众)的自主权与表达权的缺失或被拒斥,这些表达的含义也恰好应证了如前所述的奥(底层民众)与弗(不合理体系)这一相对关系在片中的存在。
在紧接着的奥教弗扛木板上梯子的段落中两人发生了肢体的接触,从表面上看展现的是奥与弗在授受工作时发生意外造成的一次肢体接触事件,实际表述的却是奥(底层民众)与弗(不合理社会体系)在过去的某次激烈的矛盾冲突中曾发生过的肢体接触的往事,这一段落是对上段夜间戏中双方触碰到的彼此的秘密往事即双方发生过的肢体冲突的揭密。
在那次激烈的矛盾冲突中弗也深受其伤害,旧事也如梦魇一般在折磨着他,所以他要抱头直摇,而奥在经历那次冲突后则用拴护腰皮带来帮助自己不要忘记这段往事,也靠它来抑制自己的满腹愤懑,可以推想在那次被达内兄弟省略掉的奥与弗的冲突往事中奥的身体曾经被伤到背部倒地,可能还卧床不起,在伤愈之后心灵与记忆的伤害却在他的身上盘桓与绵延,因此他才用仰卧起坐来舒缓这段受伤的往事带给他的上述两种影响,而这种仰卧起坐也在不断地提醒他那次的重创总有一个了断的时候,可以看到奥在片中三次解开皮带和两次仰卧起坐的行为都在他与弗之间的事情有了接触后发生。
两者在经历了那次矛盾冲突中的肢体接触后身心都受到了创伤。
达内兄弟在此巧妙地将两者过去曾发生冲突的真实故事隐去,而用这种点到即止的两人授受工作的含蓄段落来表达。
在下一段故事里带得有梦幻气息,奥从弗的更衣箱里拿走钥匙,潜入弗的居室,这个动机起因于奥看到弗抱头摇着的那一刻,奥很想知道弗为何有此举动?
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奥在弗的居室里看到(体验)了其贫乏、简陋的生活,床头柜子上摆放着弗因被过去的往事侵扰难以入睡而服用的打开的安眠药,弗的家居环境反映出弗的生活也不容易,接着在两人的工作场景中奥开始教授弗做肩背的工具箱,在此之前弗是没有肩背的工具箱的,这意味着奥在亲历过弗的家居环境后对弗的接纳程度的改变,因为奥体会到弗(不合理的社会体系)的生活也很艰难和不容易,两人的距离正在渐渐走近,奥叫弗用锉把工具箱略为不平的一处磨平,并用砂布砂光,这一小细节实际是喻指奥正在把他与弗之间的心理隔膜一点点“磨掉”,在工作中奥更进一步了解了弗的个人生活,两人在工作结束后心情都呈现出轻松的状态。
在回家时奥甚至主动提出让弗搭他的车,这说明奥对弗的心理接纳程度已大为改观(在此之前是冷淡的)。
但是前妻的突然闯入,让这种改观转瞬成为泡影,前妻的晕倒说明了她(也含奥)过去被不合理体系(弗)的伤害之深,奥在此时又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往事重现,心灵再度被震动,可以看到奥对弗的态度急转直下一一两人分别时奥拒绝了弗伸过来的手,而此前奥曾邀请弗到木材厂去取木材,为下一段故事预置了悬念。
达内兄弟通过此片几乎可以昂首告诉全世界他们就是用影像渲染情绪的绝对大师,简直登峰造极。
达内兄弟的手持DV摄影在《罗塞塔》中已经彰显了它的威力,大量近距离跟拍,脸部,肢体动作特写,通过对角色事无巨细的生活细节如纪录片般的记录与展示,轻易的就将观众彻底带入到了角色的生活和状态中,跟着角色一同经历,一同呼吸,一同哭泣,一同绝望。
而这部《他人之子》在此基础上更加放飞自我,镜头几乎怼到脸上,木匠的工作流程与方式被大量真实展现,而故事的核心矛盾点被放在了电影中段才揭晓,前半段几乎全靠奥利弗.古尔迈一己之力撑起了影片,用他难以置信的面部表演能力和模糊的情节保证了影片若隐若现的悬疑色彩。
从一开始木匠奥利维看到报名的学徒名单时露出的错愕表情和瞬间凝固的体态,以及后来他悄悄走到熟睡的学徒弗朗西斯身前凝视许久后才叫醒弗朗西斯的行为,都向观众传达了这两人关系不一般的信息,而当弗朗西斯醒来看到奥利维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况来看,显然奥利维认识这个男孩,但男孩并不认识他。
至此开始,他们之间到底有何关系,有何过往便成为了影片最抓人的核心点。
在教学徒的过程中,奥利维始终在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弗朗西斯,但他的教学态度仍旧保持着绝对认真和严谨。
而他有时甚至还会与弗朗西斯一起吃饭,进行少量的聊天,这与他对其他学徒的态度有所不同。
直到他在与前妻的对话中,我们才得知了真相,弗朗西斯是杀死他们孩子的凶手,如今出狱的他来到了奥利维这里学手艺。
于是,奥利维到底要怎样,他始终悉心教导弗朗西斯,不透露一点信息,甚至连前妻想要与弗朗西斯当面对峙也被他拦了下来。
奥利维到底想干什么?
没人知道,这是最大的悬念,也让故事张力瞬间达到顶点,让人如坐针毡。
在一个几乎没有故事,只有镜头和表演的电影里,能达到如此巨大的情绪张力实在是叹为观止。
奥利维在车里不断询问弗朗西斯为何坐牢,弗朗西斯坦承了自己因偷车载音响被发现而杀人灭口的过往。
奥利维问他是否后悔,弗朗西斯说当然,他为此坐了五年牢。
弗朗西斯回答了奥利维的所有问题,接下来,奥利维会做什么?
当奥利维在仓库里给弗朗西斯出木材考题时,他始终保持在弗朗西斯身后注视着他,他会不会杀他,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偷袭成功,想想他一直坚持在家做卷腹锻炼身体,似乎正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这样的剧情脑补不断出现在脑海里,影片所有的张力皆来自于观众自己。
我们跟随着奥利维来到这里,我们已成为了他,我们在替他做选择,我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我们知道他应该要做什么。
当他终于说出你杀了我儿子时,两人展开了追逐,奥利维最后掐住了弗朗西斯的脖子,但又松开了手,他没有杀掉弗朗西斯,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人性的复杂往往连自己都无法了解自己。
最后两人尴尬的将木材抬上车,一切我们脑补的或黑暗或狗血的复仇剧情都没有发生,奥利维又恢复成了严肃的师傅形象,弗朗西斯也变回了听话的学徒。
达内兄弟这部形式上的反高潮电影实则通篇都在让人颅内高潮。
两人在叙事上的互动关系,极端例子。
莎士比亚戏剧式的古典冲突。
角色内心的水深火热,高强度人物关系压力。
人物内心的视觉化呈现方式:1.军官父亲:失眠大晚上水管疯狂洗车。
2.以色列母亲:你可以过来帮帮我吗?
军官父亲:非常随意地摆弄盘子(对这场见面的焦虑不安与不耐烦)以色列母亲:你还是坐着吧!
3.两个政见完全不一的父亲一起喝咖啡,一个不停转着糖包,一个不安的拿着咖啡杯,纷闹的人群中,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可以说。
4.音乐,唱歌,融化了一位阿拉伯父亲与在巴黎长大的儿子僵持和拒斥的内心。
一个把巴以冲突的故事放在两个家庭中讲的故事。
巴以冲突的本质问题:你是谁,你来自哪里。
以色列: 犹太人巴勒斯坦:阿拉伯人(事实上,我们都是人类,都在地球上……)军官父亲和拉比能握手验证了确实如此……“只有我自己能决定我是谁”“如果我已经开始了你的人生,那就要帮你继续过得精彩点。
你也是,不能把我过得一塌糊涂啊。
”
看这部片子,从头到尾心中充满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感觉随时想大吼一声,或者,干脆不看了,实在压抑得难受,但又忍不住看下去,想知道凶手将如何处理他与死者父亲的关系,想知道内心的秘密如何时时刻刻煎熬着这个孩子。
甚至,看到后来,开始同情凶手,因为这种感觉太过煎熬了。
(我用了两次“煎熬”了,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更贴切的词语来表达这种情绪。
)每个人,都有选测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但,生活不是电影,可以倒带重来,于是,你一时做出的决定,一时做下的事情,一时犯下的错误,会就此改变你的整个生活,你可能一夜成熟,学会面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境况,你永远也回不去了,于是便被生活推着或者拖着向前。
生活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你所得到的,再也不是你想得到的,你只能随着生活给与你的轨迹,就这样,生活下去。
达内兄弟如何引导观众向着结尾走去?
通过近景手持长镜营造压抑的氛围,通过父亲同意收徒、锻炼(仰卧起坐、收腹)、跟踪、闯入房子、长时间的驾车等等一系列的行动,观众都被一个悬念所束缚着——“复仇”即将发生。
这是必须要到达的终点。
对于这位父亲来说,从起先的气恼到接收杀子仇人为徒,计划已经在酝酿,然后这一系列的铺设无非是在让观众形成一个“他将复仇”的假象,直到最后在木料间取木料的时候,镜头不间断地对准着孩子的后背,在屏息之间,观众似乎都感觉到了谋杀即将发生。
但是没有。
如果发生,就落俗了,也就不会是达内兄弟的电影。
正如看到的,一个漂亮的反高潮,观众的情绪瞬间被消解的同时,引入思考的是人性的复杂,我们将体验神圣的光芒,一如《罗尔娜的沉默》中罗尔娜对怀疑假象的坚信。
这位父亲也许是曾经想过要杀死这个孩子,但在最后他没有做出这一行动;也许在他看见孩子逃跑的刹那,他杀人的动力又回来了,这就是最后当他将孩子按在地上,双手紧紧插着脖子的时刻。
但这也只是刹那的回照,他向森林走去。
整部电影所有的魅力就在于这个“反高潮”的设定,达内兄弟自然是功力深厚,如何通过整部影片的长度来铺设一个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结尾。
如同《两天一夜》中,当观众都在期待结尾到来的时刻,人物选择放弃来显示自我的尊严。
我需要选择两部达内兄弟的电影在影展观看,根据简介我认为这部的故事最有潜力,只要老实照着简介拍必是一个好片。
因此我最先买了这部的票。
看完之后感到片子完全符合简介且超出预期。
这是一部非常贴合传统的男性视角及男性表现的电影。
但是,这不意味着它没有趣味。
因为男主性格很闷,而现实中没有几个男人这样闷。
男主木工匠人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几乎不表露自己的内心,只有微表情和少数提高音调的时刻能显示他的情绪、情感。
我父亲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也是一个匠人。
这让看这部电影变成了看一个非常,非常熟悉的角色落入一个非常陌生的处境中。
选角特别优秀,表演特别好。
我父亲这样的人就是这样的。
他们这种男人会有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手指,这样的反应,这样的沉默,这样细微的不耐烦和漠然,这样细微的溢出的情感。
当可怕的颤抖个不停的手持长焦镜头把他的脖颈和耳朵放大到占满整个银幕的时候,似乎也放大了他克制的感受和思考。
我们可以听见他在考虑什么,他没在考虑什么,我们可以和他一起考虑。
不必要的时候他不想多说话,但是他没有消极地处理事情。
他不是一个“酷”的男人,只是生性如此。
镜头对着他的眼镜,导引着观众的视线穿过他的眼镜。
镜头跟随他昏头落踵旋转着下旋转楼梯,带领观众迎头撞向他逼仄的处境和内心世界。
镜头扫过他扛的长木条,再扫回来,按部就班地看东西,看人。
镜头捕捉到一辆普通的汽车在普通的一天普通地行驶时的车内,一个收音机在简陋的暗扑扑的室内和半罐牛奶一起摆在桌上,这是他的日常,他看到的东西,也是他本人的观看和思考停留的轨迹。
他本身就是一把锁,不需要任何钥匙。
一个丧子的中年男人,前妻已有了新家和新人生,他还没有走出来,他选择被遗留,还要想办法找出问题的答案。
因此他跟随直觉做了一些事情,他谨慎中时时在失控。
他有失去所有耐心的暴怒时刻,尽管他的耐心相当好。
也有柔软的时刻,同情的时刻。
他不会把很多事情往心里去,因为他这样的男人是有行事和认知的惯性的;他不会轻飘飘地原谅。
剧情没有按他的头去做一些脱离惯性的决策。
年轻人也演得很好,母亲不愿见,父亲不见踪影,这样一个偷了东西又过失杀人的从少管所换了五年放出来的问题少年就会是麻木不仁的,他自私,随便,态度散漫,对人充满警惕没有信任,在某些时刻有强烈的攻击性。
片末的两场戏从角色动机和故事走向来说都极为写实。
没有任何生硬的内容,没有大团圆,没有圣父,没有用力过猛而落入烂俗。
影片结尾处的留白也是真正开放式的,观众得以从自身角度出发甄选一个想像中最合理的后续。
在一个戏剧张力稍有喘息而情节上已完满的时间点掐断叙述是很正确和成熟的做法。
达内兄弟是一对重视准确性的拍摄者,影片中很多地方能看出他们对细节的考究。
本片没有宏大叙事,它的故事是小而美型的,很完整,很服帖,塞得满满当当,但并不使人腻味。
硬汉派可能不是什么好词。
如果气氛、张力和叙事不考究,角色表现不细腻,那么硬汉派的情感模式和拍摄手法就会显得老套和做作。
它很男,然而不是没有美德。
这是我的看法。
🍵我不觉得我会再在大银幕上看一遍这部电影。
它非常折磨人,大量的颠簸和镜头推拉让人想呕吐和晕眩。
但是我会给这部电影打五颗星。
达登兄弟的这一部来得太晚不知道为什么这部盗版市场很少见(我记得五年前看了<罗塞塔>)镜头推到人毛孔上呼吸声环境音代替了音乐紧跟拍摄,摇晃不切换的镜头一切元素精简到极致看似完全不按规矩结尾连一个镜头都没结束就转黑幕无声无息绳子和绿色麻布可以用来杀人或者包装木材一切都是有选择的达登从不解释原因阐释道理为什么最单调的手法可以造成最大的张力达登善于留下一团又一团的谜我决不自信在这些谜面前现实中,我也最讨厌听到无可奈何之类的抱怨任何人有两只手两只脚你完全可以自己决定做罪犯还是老师,魔鬼还是天使
本片可以作为手持摄影的一个经典案例。电影绝大部分镜头,都是中景和特写,直接对准主角的后脑勺,这样只要轻微偏移,自然构成过肩镜头。手持摄影给了镜头以自由,用镜头横移就可以代替传统的视线顺接,或者自然的从对一个角色的特写转到对另一个角色的远景。这里用手持摄影不是用剧烈摇晃来凸显动态与真实,而是让镜头更自由,跟踪主角,关注主角的内心情感。主角忘不了儿子的死亡,他依然沉浸和关注着这件事情,也就是他被困在过去中,而作为杀死他儿子的少年是这个事件重要的一部分,便引起了他的兴趣。很显然他恨这个少年,但在恨之中又包含了些其他相反的情感,首先是他对这个少年的兴趣,其次是师徒之间微妙的关系,近似于父亲和儿子,这些交织在一起,微妙、复杂又难以说的清楚,观众不知道他该怎么处理这些情感,他自己也不知道。8.2
真的太困了我没有那么多耐心观察他人
3.5-4、在杜比廳缺氧加手持鏡頭造成頭暈、、、除了感受到大量從背後給側臉特寫以及手持的晃动把人物情緒捕捉的這麼好之外、沒有其他太多看法…..
依旧是手持、长镜头,像极第三者视线旁观记录,一直看不到主人公的正面,让你无比郁闷,恰逢工作日,不怎么开冷气的电影院,差点就被倒下
达内兄弟是我的神!首先声音做得太棒了,不仅没有音乐音效,连大的环境声也很少,集中展现了锯木、敲击、脚步、关门、呼吸等等这些细节的声音,每个声音都直逼内心。其次手持跟拍锁定了主观视点,让我们随着父亲的情绪进展,随后插入一定的男孩视点,调度做到完美无痕迹。丛林一幕达到情绪高潮时,是父亲体会了凶手,男孩体会了被害者,两个视点同时达到高潮。三十分钟左右的谈话,及之后一些重复式的调度,为我们不断揭开并翻新人物心理。一些省略处理,比如对儿子几乎没有介绍,太高明了啊,这就让观众把自身生命体验中的儿子形象填入了这空白。Dogma95的视听和冷静隐忍的故事处理,将来就要做这样的电影。
第二次在百丽宫散场听到掌声,身边都是好严肃认真的影迷吖,就是镜头真的太近了而且手持看得有点眩晕,沉重的木条每一次搬动都在撩拨紧绷的情绪
镜头晃死了,也不知道这是表达了个啥。
6.5 摄影机及其近的距离,并且通常以人物先动摄影机紧急跟上的运动方式,且总是可以让其保持画面之中,从这里可以预见人物的结果了
电影全程手持带来的纪实感很尊重现实自有逻辑,但电影毕竟是电影,这种理想化的心理状态,如果放在现实框框架中,可能就来得没那么豁达包容了吧。但有态度毕竟是好的,相信没人会拒绝迟来的善良,也就没人抓着老梗对改过自新的少年说不,达内兄弟对电影衔接前后悬疑、紧张的精准把握将感觉展现更极致。
又一个道德困境,男主演技太好,一直吊着的悬念结尾终于等来《千金一诺》式的坦白,不过达内在前者的留白后再进一步。有点接受不了但尊重。#达内回顾展@MovieMovie
这个电影简直是绝了!!两个细节:奥利弗在训练学院的时候拒绝叫小杀手的名字;还有在买单苹果派的时候拒绝给小杀手买单。达内兄弟最牛的就是将整部电影塑造在巨大的矛盾之中,最牛逼最淳朴的表演逼格。手持不是装逼,而是烘托气氛。每一场两人见面的戏都让人感到深深的尴尬,不需要太多言语。太牛逼了
令人焦虑的镜头语言
达内兄弟能让演员的背影说话,能在长镜头里游刃有余地创造节奏,能用相机的运动外化角色的内心和情绪,能把深刻的探讨包装成简单的故事。
# THFF 1st【B】整体偏向极简,结尾依旧力道千钧,追逐戏中反倒在视距极短的手持中看到了一丝类型化的展现,而真相与悬念的引入也强化了这一点,并在戛然而止的最后一幕中形成了对“他人”的新的指涉。
不是我的style。 达内兄弟的片一直觉得不是极好也不是极差,只是让我无感唉。
今天北影考试放的,好多人睡着了。我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精妙!憎恨V.S.原谅,最后他拿出了绳索。
镜头好像不止是镜头,是另一个隐形的观察者,跟随他隐忍和观察、试探又惧怕那个真相、狠狠抱住那个与他一起丧子之痛的母亲,「你以为你是谁」前妻怒指他,他什么也没说,你却知道他也在心里问自己。贯穿始终的腰疾、与疾痛抗争的日常恰是他内在本来就有的挣扎。终究在放开扼住他喉咙的双手时,给了所有人答案,你以为你是谁,不必答。全片对白精炼到极致,又散散分布在看似不痛不痒的琐碎生活里,都是功力啊~不愧是纪录片出身,完全贴地飞行,棒的。
德里达说:“宽恕不可宽恕的。” 但是我对这部电影,完全没有感情,只有几个字:什么玩意儿啊?!电影学院还考这个,去死吧!!!!
第一次在达内的电影里看出镜头设计,开头开的极好可惜有点高开低走了,由于视点固定,长久的铺垫并不会带来结局上的悬念,对于道德的叩问也并未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