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本人不是专业影评只是自己的一些个人感想,思路很混乱,各位凑合看吧)刚从电影院出来深吸了一口烟,多兰这次太沉重。
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到多兰的电影刚开始好激动,终于能在大屏幕欣赏他镜头美学,好后悔之前mommy上映的时候没去看,看完 只是世界尽头 之后有些担心自己错过了在电影院看多兰的巅峰之作的机会...只是世界尽头的主角角度太过沉重,沉重的可能多兰有点操控不了了,之前的影片都是从年轻人的角度出发,或者是从母亲,对于大多人来讲都比较好理解,但这一部从一个12年没回过家的34中年男人,没漂流在外的人是不会懂的。
男主恐惧回到家,看到妈妈哥哥妹妹还有哥哥的媳妇,一家矛盾不完但彼此相爱的家庭,感觉自己已经融入不进去了。
听到身边最亲的人讲诉他不在时的事情和童年的故事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不知道有没有人有那种感觉,自己爱自己的家人自己出生的地方,但就是回不去,因为那里不属于自己。
我自己也是选择出国留学,妈妈盼望着上完学赶紧回去,但自己并不想回去,觉得自己在外面受了再大的委屈再大的苦也不想和他们讲,我爱他们父母还有从小一起长的表弟妹们,每次回去就好像赶紧出来觉得呆不下去,出机场的瞬间也表现不出来见到他们接机的兴奋感反而第一句是“让我先抽根烟”,从来没跟他们讲过我想家,也从来表达过自己的爱。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在外面和在家完全是两个人,我过我的,你过你们的,我们的生活没有交集除了血缘关系。
总感觉说完这句话要被骂了哈哈哈。
多兰用主角跟每个人的大长短的对话讲剧情推向了最后爆发的要离开的高潮,lea和vincent这段演的还是不错的,好多人表示很讨厌vincent演的哥哥这个角色,我觉得他是又爱又恨他吧,爱他是为他是他弟弟,恨他是为他就这样一下子离开12年抛开家庭把妈妈和妹妹都留给自己远在天边没有生活的消息。
哥哥在车里和妹妹在房间里的那些对话就是问一件事:我们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的生活,好像一切都和我们无关,你也不曾来关心我们,为什么?
直到最后男主也没能说出自己要死了的消息。
就好像这次夏天回国和我妈拌嘴,我妈说:对,反正你什么事情也不跟我们说,你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我连你现在是不是处男都不知道。
最后我想说,多兰,我爱你,但是少用的人物近镜头吧,太压抑了,希望下一部英语片会好。
场面一度失控。
……表演一度失控。
……配乐一度失控。
……特写一度失控。
……情绪一度失控。
……摄影一度失控。
……台词一度失控。
……“我有一个会议。
”&年度最佳台词。
……“我有一台春晚。
”&我爱祖国。
……一不小心就放MV,&观众内分泌一度失控。
……(原谅我看到这句台词的时候,笑抽了。
)
第6届#法罗岛电影节#酷儿火车单元为大家带来非竞赛展映的《只是世界尽头》,下面为大家带来前线家人们虚幻冰冷的真实评价了!
果树:喜欢不起来啊。
感觉多兰确实把自己最明确的标签都集中在这部里并最大增益了,但也真的是有完全失控的感觉。
淋酒:迷之烂片,退步惊人,台词写的烂,一大堆特写,风格混乱,努力想把自己肚子里所有的墨水都倒出来,结果洒了一地。
过于浮夸的作品,可惜了。
汤达人:不理解前半部分大量对话镜头采用特写,给人一种隔离感,完全无法代入电影中,好在后半段少了很多,也能感受到家庭成员对男主的思念,爱,但是对比类似题材时光驻留,觉得应该再扣1星。
fire_storm:混乱的对白,肤浅的人物,还有尴尬的mv,魁北克郭敬明你值得拥有。
法罗岛岛主:一家人的罪与罚,刺耳的尖叫不绝于耳,下一刻骤然陷入万籁俱寂,犹如现实与梦境的来回倾轧,阳光透过窗户充斥冰冷的家,那么虚幻,那么不真实,我们究竟要如何弥补横亘在我们亲情之间的十余年的鸿沟,报时鸟的超现实主义结局已经表明一切。
我们敏熙:多兰让我一度恨上法语。
#FIFF6#酷儿水晶火车的获奖者将于今晚闭幕式颁奖典礼为大家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影片以一日写一生。
时间的流逝是钟表、手表的特写,是路易逐渐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和衣衫,也是烟盒中越来越少的香烟。
路易始终被这一家人不经意地排除在外。
他们总是在争吵,但下一秒竟能立刻和好,似乎是乐在其中。
他们彼此了解,却都不曾理解路易所在意的老房子、机场的日出…。
他们不是不能逃离,而是不愿离开。
“你多大了?
”,母亲甚至不曾记住小儿子今年几岁却要他承担起养家的责任。
他是回来宣布自己命不久矣的,但是没有人在意他为什么回来,无论是母亲还是哥哥都只是礼貌性地发问,路易准备作答,话题立刻转向了其他。
路易就像墙上的挂钟里飞出的无头苍蝇一般的鸟在家胡乱冲撞,终于倒地,再也无力应付这一切。
“下一次回来我们会准备得更好”,并不会。
家不是港湾,家是伤心处,家只是世界尽头。
他原本是想回去在生命的终点制造一个温馨的假象的。
有一点想验证自己的离开是对的。
却又想诗意回溯自己的过去,成全一个完美的家庭氛围。
一切照着想象中进行。
平稳礼貌充满善意的开场。
一点尴尬,一点安慰。
一点埋怨,一点道歉。
一点真心,一点刻意。
还是想起了一些曾经的美好感受的。
家人一起远郊的春日,青春时恋人的手掌。
却还是只能和自己的朋友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不假思索的,坦诚的。
“我怕他们。
”他被母亲拉去小屋里聊天,被刚喷上香水的母亲抱着,风吹帘动,他直勾勾的盯着碎花布的窗帘,他一定被那一刻的温柔打动了,他一定在那一刻没有忍住,想要袒露他的脆弱和恐惧,差一点就说他回来的原因。
人会多少次因为这些温柔的瞬间而心存侥幸的重新相信?
还好他没有开口。
他带着不合时宜的感伤和怀念,一次次的欲言又止。
没有人知道他准备去死。
他在车上和哥哥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这一路回来的细节。
像倒垃圾一样的描述。
他不假思索的直接进入对话,像朋友似地聊天,以为他们像小时候一样亲密。
他用这些细微的方式,企图表达他的善意和关心。
通过袒露他细枝末节的感受,小心翼翼的示好。
人的悲剧往往都是因为对被理解这件事抱有着侥幸的期盼。
但很明显,他的哥哥已经被长久的愤怒扭曲了心智,他粗暴的问他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屁话?
他装腔拿调的用他的描述方式在反复的羞辱他,来表达他莫名的恨。
温柔往往就是在这种反复被践踏的方式里,被暴力的一遍遍的撕开,再一遍遍的延续下去。
他看着喋喋不休的哥哥,看着窗外的树影,我猜有那么一个时刻他非常想要报复性的说出那句,其实我回来只想告诉你们,我要死了。
但他没有,他没有用这个家惯有的攻击性的方式来对待他们,或者他心底里并不觉得他们会在意他即将到来的死亡。
直到他哥哥给出的那句致命一击,风轻云淡但恶毒的跟他强调了两遍,你的初恋,你的Pierre,上个礼拜过世了。
那一刻我几乎听到了一种东西彻底断裂的声音。
人在施加伤害的时候是有觉知的,而讽刺的是家人往往知道你最深的软肋,你的死穴在哪里。
两次伤害以波的干涉效应蔓延开来,逐渐加速的配乐和墙上的钟摆,一遍一遍的催促着将他逼迫到绝望的死角,让他无法喘息,如芒在背,疼到麻木。
每个人都喃喃自语着自己的不解,需求和痛苦,发泄着自己无处可诉的愤怒,像嗷嗷待哺的婴孩。
黑洞与黑洞彼此靠近,扭曲了所有的光和热。
伤害与失控一次一次的叠加,直至宇宙爆炸。
最后。
他在餐桌上像他母亲期望的那样,给在场的所有人可以亲密的希望,他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一次体面的收场。
但不出所料,所有的需求都被变态的自我防御机制抵挡了回去,在这个窄窄的屋子里,被无止境的反复的搓揉冲撞。
所有人期待中的本该有的温柔理解都像那只脆弱的鸟,在愚蠢的分辨不清方向的暴力中,撞死了。
全程只有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Catherine,体察到了他可能回来的缘由。
一个长久的处于风暴中心的溺水者,微弱的试探性的问了他一句,“多久?
”“人生有许多动机只属于你一个人,与任何人无关。
这些动机逼你离开,同时也迫使你回来。
”所有痛苦的程度都是极为私密的感受,进而演化成自己的“剧场”,自己开始,自己谢幕。
所有的原谅与和解,也都是和自己达成的。
Louis微笑的看着自己纠正不了的现实,被长期以来的痛苦异化了的家人们,最终放下了自己无力去改变的。
转身,戴上帽子,与过去永久的告别。
第69届戛纳电影节闭幕式多兰获奖感言视频(中法双语字幕@XD字幕组):http://weibo.com/3853333257/DyfMjDwzX?type=comment《只是世界尽头》是伟大的剧作家Jean-Luc Lagarce创作的无数印象深刻的作品中的其中一部,无论他现在身在何处,我希望我的这部作品都没有让他失望。
通过这部优秀的戏剧作品,我努力尝试去挖掘电影本身,给大家展现剧情的发展以及还原各色人物的情绪。
这些人时而可恶,时而尖叫,却总是深受伤害。
他们活在我们当中,正如千千万万活在害怕、卑微和怀疑爱情中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们。
碌碌一生人事繁杂,终究还是为了相爱。
我,也是如此。
我多么希望能够被人所爱和接受。
巧妙地创造了这些角色,他们在加斯帕德·尤利尔,纳塔莉·贝伊,蕾雅·赛杜,文森特·卡索和玛丽昂·歌迪亚如此形象和完美的演绎下,也无法避免这个最基本的人生诉求。
越长大,我才越了解,被理解是多么不容易;才知道,要看清自我,更是困难得令人难以置信。
现在,我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今晚,你们的见证、理解以及爱,让我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继续创作与我们回声的电影,仍带着一颗向现实永不妥协、向粗制滥造永不低头的决心。
即使在各种情感里漫游是一场时而迷失方向的冒险,但是这场冒险终会到岸。
……两年前我曾经站在这里,当时我经历了人生的转折点,今天将是另一个改变我生命的重要时刻。
然而战斗仍然继续,我的一生都将贡献给电影,无论它是否被人们接受和喜爱。
正如法郎士所说的:与冷漠的睿智相比,我钟爱热情的疯狂。
重要内容的英文(闭幕式现场同传):I hope I won’t have disappointed anyone. I tried to make a film of this to talk about a story and emotions to convey characters that are sometimes loud and nasty but who are in fact hurt. They live like us, like many mothers, brothers, sisters. They live in fear, lack of trust, lack of certainty. Everything we do in life, we do it to be loved. That’s what I do in the event, to be accepted.My characters are like us, so human, beautifully played by Gaspard Ulliel, Nathalie Baye, Léa Seydoux, Vincent Cassel and Marion Cotillard. The older I get, the more I realize it’s difficult to be understood, and strangely enough, I understand myself better now. I know who I am. Your testimony, your love encourages me to make films that resemble me, without any compromise solution, without giving in to what is easy. Even if the emotion is something that’s hard to convey to others, it always reaches its destination in the end.…….I prefer the maximum of emotion to the minimum of indifference.
《只是世界尽头》,泽维尔·多兰,2016细数年轻一代导演中的佼佼者,泽维尔·多兰是个绕不开的名字,这个加拿大少年从第一部长片《我杀了我妈妈》开始,便技惊四座,带着青春期少年对妈妈的矛盾情感,多兰的处女座夹着些私货但体现的效果从儿子的角度却无比真挚入微。
影片的慢镜和正反打开始看多少有点王家卫的影子,但看得出,他的构图、转场和音乐风格的表现力,正探索着自己的风格。
《双面劳伦斯》上映后多兰接受采访时曾说:“从节奏和叙事的野心上,我有意要追随卡梅隆和他的《泰坦尼克号》。
”这也许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导演常态,模仿、致敬,但不可否认,当追随打下导演生涯的地基并牢不可破的时候,自己的独立理解筑城的高楼便指日可待。
《我杀了我妈妈》时期的多兰《只是世界尽头》用多兰的话来说,这是他“告别年轻自己的第一步作品”。
这部改编自法国当代剧作家Jean Luc Lagarced的同名戏剧内容上跳出了多兰一直聚焦的单一人物关系,而开始试着将所有人物融进整体,以主人公视角审视一个集体——家庭。
去舞台、电影化“这是一个周日发生的事,但仿佛持续了整整一年”,Lagarced在同名戏剧的开头这样写道,如此可见这部剧的基调,Lagarced在写出《只是世界尽头》刚好34岁,已经查出了艾滋病,剧中的主人公路易似乎正是他的影子。
到了电影里,从来没有揭示路易得了什么病,但我们从开头路易的独白中便可知道,无论什么样的疾病,他的生命即将来到尽头。
对于致力刻画家庭关系的影片,隐去病理的描述并不新鲜,但多兰的想法却也十分直接,没有任何结构游戏,开头就将背景一网打尽,绝症、12年的离开、亲口告诉他们,《Home Is Where It Hurts》的画外音仿佛和原作开头的那段话暗地呼应,这一间隔12年的相聚,将是一场灾难。
改编这类满是言语来回交锋戏剧的麻烦在于,如何将戏剧呈现出电影的效果,《完美陌生人》尽管不是戏剧改编,但无论从意大利版还是各国改编版都无法摆脱戏剧效果的枷锁,语言、走位、人物反应撑起了全部也将环境、视点、作者调度付之一炬。
电影导演如何影响这类电影,如果想着直面观众,以相对直观的效果抹去象征性风格化的东西,舞台剧观感无可厚非,但当作者性导演面对这一题材的时候,其自身的思考、加之于文本的个人视角、电影语言对主题表达的影响都会从侧面让电影与众不同。
《完美陌生人》,保罗·杰诺维塞,2016多兰的理解是特别的,坐在飞机上路易的脸以阴影相伴,后座一双孩子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这也是电影海报的内容。
但这一段,路易时常伴着微笑,内心独白充满期待,情绪与环境形成反差,主人公的想法被施以期待,而导演的调度却走在了相反的方向。
影片环境与人物的互动就在这样一种看似别扭的反差与统一中延续。
随着路易的视点家人映入眼帘,妈妈、哥哥、妹妹和从未谋面的嫂子,随之而来女性的促膝问暖和哥哥的冷眼旁观,充斥剧情的大量对话由此开始,尽管12年未见,但血缘关系让亲近理所应当,除了哥哥,妈妈和妹妹毫无保留,嫂子和路易相互尊重保持体面。
而这时,多兰并没有让语言成为理解整部电影的关键,相反,语言成了最没有精雕细琢之感的部分,平常、简单甚至感受到了单调,也许多兰没有考虑台词,也许家庭生活的交流就是这样,总是用最直抒胸臆、不加掩饰的赤裸表达自己、施与别人。
所以到了多兰这里,需要构建感性的时候,他选择了复杂的面部表情。
每一组对话,都伴随着占据屏幕首要位置的脸部特写,这与《我杀了我妈妈》的构图有了明显的区别。
之前多兰的面部特写总是镶嵌在力求相对美感的构图里,面部与留白的关系成为影响画面的首要因素;到了《只是世界尽头》,面部表情的大特写几乎覆盖了画面,虚焦的远景更无力对近处的面部表达施加影响,由此,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迷离的眼神、嘴角上扬的微笑和欲言又止的无奈,完成对这些表情的演绎无疑对演员提出了相当高的要求,加斯帕德·尤利尔、娜塔莉·贝伊、文森特·卡索、蕾雅·赛杜、玛丽昂·歌迪亚,每个人都牌位和实力共存,影片里,他们也如预期贡献出到位的演技。
有了实力派的保证,某种程度上,演员的表情让语言的“不精美”并不那么突出了。
反向《步履不停》去舞台、电影化,多兰在面部表情上所做的文章合理的让焦点从语言转移到了别处,台词依然是那么“简陋”,而表情则替代了语言的作用,言辞是一种直抒胸臆的表达,代表沟通的意愿,表情是内心的感性外露才是影像追求的情感共鸣,就像置身于相对熟悉的环境中,再多高调的言辞也只是重复自己的意志与制造矛盾,情绪的波动只有在安静的面部表中才能更专注的被观者感受。
泽维尔·多兰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的电影里总是充斥着咆哮、无法用语言解决的怒气,到最后只有在孤独闭塞中才能理清没有前路的无可奈何。
这样语境下的家庭关系在多兰的镜头里便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杀了我妈妈》的母子关系很无奈,《妈咪》则将此情境做了升级,单一关系的两人意志偏差造成的不可调和足够糟糕,《只是世界尽头》的集体多关系于是可以预见的揭不开锅了。
家庭和睦一直或多或少是自由意志的对立面,过来人的认知与准备过去人的想象似乎无法百分百的贴合,东方家庭的和睦与牺牲、等级息息相关,年轻时的冲动到最后总会回到家庭,回归父母,成为父母,家是信仰,允许牺牲自我的救赎,亚洲人的家庭观催生出恬淡温情的家庭电影,即便是《小偷家族》这种对血缘外关系的不可能解读也透着甜腻适度的温馨,而是枝裕和的另一部电影《步履不停》,横山一家扫墓归来,家里飞进一只黄蝴蝶,当父亲指使小儿子良多将其赶出时,看到蝴蝶停在意外离世的长子纯平遗像上的母亲,不由自主的轻声呢喃:“轻一点,轻一点……”,如此,悬在家庭上空的忧伤化为无形的寡淡,赋予了诗的意蕴。
《步履不停》剧照到了追求自由民主的西方,一切似乎以人的个体为基础,家庭也在此基础上捏合,孩子倾向于实现自我价值,父母有时不得不尊重孩子的意愿,反之,就像被送去寄宿学校的Hubert(《我杀了我妈妈》)一样感到深深的背叛。
《只是世界尽头》和《步履不停》的背景本质上是相似的,12年不入家门的路易和不常探望父母的良多都踏进了家门,不同的是,路易需要完成自己的故事,而良多并无刻意的目的。
《步履不停》最后将彻悟对准了时间的经过,阳光、微风、父母走过的小路,时刻提醒着父母的老去,孩子来去匆匆,时光步履不停,家庭情感最终回归时间的自然母题,耿耿于怀却也释然开来。
《只是世界尽头》核心不是时间,或者说时间只是被用来描绘这段挣扎经历,时钟不止一次的出现,不加掩饰,暗示难熬的当下。
另一方面,当家庭只剩下血缘的时候,无法压抑的自我使得多人无法磨合成整体只是奄奄一息徒增烦恼的羁绊,当母亲和妹妹几乎与路易建立信任关系的时候哥哥却义无反顾的将即将重新连接的感情线扯断;路易和嫂子凯瑟琳贡献了最多的对手戏,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却可以带着尊重慢慢建立起互相理解的关系。
《只是世界尽头》的回乡之旅从影片开头就预示着失败,昏暗的光线,侧脸的阴影,画外音的愉悦更像是看不到未来的盲目乐观;而到了大局已定之时,窗外明媚的光明将屋内的黯淡映衬的无比清晰,温暖的夕阳之光与人物的歇斯底里再次形成反差,门外才是光明,光明才是出路。
透过《只是世界尽头》的情绪,我们也似乎能理解路易的无力,这部电影从结果上依旧还是多兰探讨亲情破碎的延续,但是他第一次将视野从单一关系扩大到集体关系,也许这之后的多兰会继续拓展甚至投向社会范围,至少今年戛纳电影节入围主竞赛的《马蒂亚斯和马克西姆》从发布的海报上看有这样的潜质。
《马蒂亚斯和马克西姆》,泽维尔·多兰,2019也许多年后,当我们评价泽维尔·多兰的时,会说,多兰的作品从《只是世界尽头》开始,走向了另一条道路,开启其创作的又一阶段。
一个人看完这部电影,三里屯的人流和不熄的灯光让我感到有些孤独。
走出影院潦草地短评了一下,觉得电影并不太好。
但在回去的地铁上,在床上,在和母亲的聊天中,开始的回忆却让自己陷入电影的情绪里,甚至想和路易一样抽根烟,缓解一下这不可名状的悲伤。
电影大段的采用特写镜头,每个人的神色、每个人上下翻合的嘴唇、每个人转动的眼眸,都在这密集的特写镜头里被人捕捉到。
其实让人很不舒服,在观看的时候恨不得求求导演多穿插几个大全景解救一下我的眼球。
当然多兰很任性,他就是要用这些密集的特写压迫你,让你的注意力永远不放松,让你清楚地看到这一屋子人的心思。
但让人不舒服就是让人不舒服,所以场刊评分会低,那是现场打出来的。
而回忆影片就不一样,我可以自由地调动记忆,不受多兰的胁迫,找到我被触动的部分。
十二年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要宣布自己将临的死讯。
让很多人费解,路易到底是怎样的一颗心,为什么要离开这十二年?
多兰没有做出解答,只是把这个当做事实在陈述。
路易离开家的年龄和我现在的年龄差不多,恰巧我也是个同性恋,同样也是剧作者,所以我试着从我的角度去理解他。
有点类似路易,我近两三年来和我母亲关系有些疏远了,原因是我想过自己的生活,我还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希望我母亲也能过上自己的生活。
但我曾经也和母亲十分亲密,家里的书房是母亲带我领略另一个世界的天堂,小学六年级就被母亲哄着看了巴金先生的《家》《春》《秋》。
之后看王蒙看肖洛霍夫等等,都是母亲丢来一本我便看一本,那时候也不在意这些书都是八几年九几年的泛着黄的老书。
我妈亲手把我推进了文学和思想的世界,却没想到我青春期的逆反会比别人来得更猛烈和独立,从而延续到现在。
我妈现在常说的是“我以后就指望着你了”,而我总是以冷酷的姿态“别指望我,生活是自己的,你只能靠你自己”。
我妈盼望着我毕业后回重庆找个公务员的工作,但即使是贪恋家乡美食的我也早在填报志愿的那一刻就下定决心我将终其一生寻找回家的路——漂泊在外才是我的生活。
我觉得是我妈变了,但她其实没变,只是比其他中年妇女多读了几本小说几本书罢了。
我妈有时候骂我白眼狼,只晓得要钱的时候才肯给她打电话。
但我心里却觉得我是爱她的呀,每天上微信冒泡和她寒暄一下,跟她分享一下知乎上的一些真正的生活小知识,只不过比那些打电话的显得更互联网化了一点。
我后来觉得她可能是想听听我的声儿,也偶尔发个语音过去,但不管用。
路易也是如此,他能分毫不差地记得家里每个人的生日,按时寄来明信片,写个一两句话,算作寒暄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关心着家里,他并不是靠智能推送才知道家人的生日,而是切切实实地记住了。
但他这次回家之旅,经历了才知道,缺席的时间永远补不回来。
路易的妹妹告诉他其实她很崇拜他,但又因为他离开的时候她太小,并不了解他。
她只能从家人的谈论中,和她自己找到的资料——那一墙的剪报,来描摹出这个哥哥的模样。
只有她像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准备着和哥哥相见的一面——她守在门口正中央,务必让哥哥进门第一眼就算她。
我第一次大学开学的时候,父母是想来送的,但我拒绝了,并且心里还觉得他们很幼稚——我上初高中的时候开学报名,你们不是为了让我独立都是让我自己揣着报名费去的吗。
父母也没再强求,我也没当回事。
直到我满二十岁生日的时候,父母非要来一趟北京给我庆生——以前庆生我大都是与同学过的,父母以前没搞过这样的阵仗。
我反对,可他们连假都请好了,我只好替他们安排飞机酒店。
他们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生于霜降,那时候的北京已经有点冷了。
我母亲到了酒店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乡的小吃(卤味 辣味)拿给我,第二件事情就是要看我学校。
那么晚了,我没答应他们。
第二天,母亲七八点就把我叫醒,不得不领着他们逛学校。
两人学校逛够了又接着想看我宿舍,一想到狗窝的惨状,不得不以宿舍不让进为由打发了他们。
送走他们的时候,才回过味来。
这哪里是来给我庆生的,这是在归还没能送我上大学那段缺席的时光。
这和初高中报名不一样,虽然我是一个人去报名的,但终归每天是要回家的。
路易心里对妹妹是惭愧的,这份惭愧在看到母亲和妹妹谈论着他走后的周末旅行被取消,母亲和妹妹跳着有氧操,母亲求他宁肯欺骗妹妹他会常回来看看也要给她希望的时候,愈发沉重,所以他始终没有说出口,面对这份惭愧他说不出来。
路易觉得他应该先跟哥哥说。
毕竟那是从小带着他玩的哥哥,那是能让他骑在头上的哥哥。
何况父亲不在了,长兄便如父。
但是他没想到,他原来那么重要。
妹妹的崇拜也就算了,没想到哥哥也会如此在意。
在意有他的时候,家里人永远不会向着哥哥。
我也没想到,我有那么重要。
爷爷今年陡然辞世了,来得太快,我没法从北京回家去说一声再见。
看着爷爷的灵堂,我当时却想到的是几年前爷爷某一次抢救,我恰好在现场。
我被奶奶紧紧地抓住,看着医生一次次电击着,是很直接的冲击。
我和我奶奶并不亲,但她那天却怎么也不肯放我走,恐怕也并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唯一的孙子。
路易最后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
因为他来过了,他知道自己这么重要,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他自己都不能面对哥哥轻轻的一句话就带过的初恋病故的消息。
初恋之于他,他之于这些家人。
那只扑腾进屋最后垂死的小鸟是他的写照,他终将离开家里独自面对——这已经不是暗喻了,这是为了让白痴都能看懂的明喻。
他能说什么,他选择了离开的十二年,那么现在他还是应该保持离开的状态,现在愈无情,到时候他们的思念才会少一点,他在九泉之下也会轻松一点。
他用了十二年才看清的东西,我却不用,这就是电影的力量。
写着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嚼着母亲寄来的川味香肠,眼泪不自觉就出来了,真辣。
2016年戛纳电影节,“戛纳宠儿”泽维尔·多兰获得“评审团大奖”。
然而他获奖的电影《只是世界尽头》口碑褒贬不一,场刊《银幕》打分仅1.4(满分4分),是本届倒数第二。
《只是世界尽头》改编自让-吕克·拉戛尔斯的同名戏剧(又译为《恰逢世界末日》),一个离家12年的作家在患病即将离世前,回家的故事。
男主角路易斯身上有拉戛尔斯本人的影子,剧作家1995年因艾滋病去世。
拉戛尔斯在剧作中写说:“死亡既是生命的终结,又是对生命的回眸”,“我决定回去看看他们,回头寻踪追影,做一场旅行”。
久别重逢,来告诉你们我的死期。
《只是世界尽头》从上午路易斯回家拍到下午他离家,短短数小时,却经历了重逢、争执、苦痛、分离,背负了太多的时光,还有更沉重的生死。
多兰就聚焦了这一天,除了几段MV式的主角的回忆闪回,没有过分铺陈往事。
白先勇有个短篇小说叫《秋思》,也是这样。
他就写了女主人公华夫人去万公馆打麻将前的那一小段时光,然而小说背后却隐藏着庞大的关于家国、关于爱恨的背景。
作家欧阳子评价说:“然而这个‘袖珍’短篇,却也和别篇一样,具有《台北人》整体的一贯特色,兼具生动的社会写实和深刻的象征含义。
”《秋思》中万夫人妆扮、与人闲聊、赏菊花……中间也穿插回忆未去台北前、丈夫仍健在时候的风光。
李碧华说:“美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永远在心头上的。
”《只是世界尽头》中,只有心头的回忆是美好的。
现实,要么针锋相对,要么怨气沉沉,要么生死永隔。
路易斯回忆中的哥哥安东尼强壮温柔,将孩童的他扛上肩头……而现实里,他作为路易斯离家后仅剩的男性对他充满了敌意,性格变得暴烈。
路易斯回忆中的初恋男友长发飘飘,深夜翻窗与他缠绵,无害的笑容与青春的身体……然而安东尼告诉路易斯:他已经死了。
一个离家12年的人,与家人的关系注定是疏离又亲密的,在这种两极的拉扯里,每个人的痛楚都显而易见。
伤人者亦自伤。
就像电影《八月:奥色治郡》,所有最难听,最伤人的话都被用在了自己本应最亲密的家人身上。
不过,多兰被诟病最多的也正是他拍的路易斯家人的争执,台词日常且繁琐,甚至有人拿《小时代》作比,说他是加拿大的郭敬明。
可能因为没有像《八月:奥色治郡》那样吵架时金句频出。
那个梅丽尔·斯特里普演的母亲,十分毒舌,对她不化妆的女儿说:“世界上唯一可以不化妆的女人是伊丽莎白•泰勒,但她化浓妆。
”说女儿:“削肩、直发、不化妆,所以你是女同吗?
”而《只是世界尽头》中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台词,可能是安东尼拒绝与路易斯交流后说的那句话:“人们总认为安静的人是好的倾听者,可我不说话是想让人们远离我。
”
但也正是这份对话的日常显出了电影中的他们的口不择言和爱恨交织。
多兰对剧作做了一个改动,在拉戛尔斯的原作中,路易斯是长子,安东尼是他的弟弟。
路易斯的远离家庭,其实是逃避了长子的责任,于是这份责任就落在了安东尼的身上。
他走了,他就把自己留下来的责任全怪罪于他。
电影中兄弟关系的改动,就让许多人不太能理解安东尼对弟弟路易斯如此这般巨大的怨恨。
路易斯的母亲是想要表现出对路易斯的爱的,然而面对12年没有回家的儿子,她所能想出的办法是努力地谈论过往,忽略现在。
她甚至笨拙地跳起她年轻时候跳的健美操,拉上女儿一起。
女儿起先是不愿意的,后来也加入了,这一段就已经算是电影中最明快的一幕了。
然而于事无补。
说到底,路易斯此行回家是“为了宣告,述说,只是述说,我已不可救药,死期将近。
”当妹妹苏珊抱怨他缺席了她的成长时,他无法启齿自己的死期。
当哥哥安东尼和他吵架时,他无法启齿自己的死期。
当面对嫂子卡特琳娜这样才见第一面的外人,他更是无法启齿。
当母亲跳起健美操,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他还是无法启齿。
这样欢快而滑稽的一刻,如此令人绝望的话题。
所以电影中路易斯很多时候都是一个恍神的状态,而这份恍神更是让他显得是这个家中的局外人。
他的心不在焉,又成为家人矛盾爆发的导火线……
男主角路易斯的扮演者加斯帕德·尤利尔有一双忧伤的蓝眼睛,这个角色很多时候要归功于多兰对他眼睛的特写。
我觉得电影中演得最好的是嫂子卡特琳娜的扮演者玛丽昂·歌迪亚。
卡特琳娜是这个剑拔弩张家中唯一的润滑剂。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她和路易斯一样,是这个家中的外人。
然而,她又与路易斯是不同的,路易斯选择了从这个家离开,而她是选择进入这个家的。
所以相对其他家庭成员,她最难表现,甚至没有一场爆发的戏,可是玛丽昂·歌迪亚却精准地演绎出了这个人物的刻意亲密与无力疏离。
电影的最后,路易斯离开家前对卡特琳娜以手抵唇,卡特琳娜回以的眼神真正叫人难过。
是的,直到最后,路易斯离去,他也没有能对家人说出他的死期……
很多人说,《只是世界尽头》不如多兰的另一部作品《妈咪》,那部作品精巧、丰厚、有层次感。
确实,相较之下,《只是世界尽头》少了一般电影该有的起承转合。
可,这就是《只是世界尽头》该有的情绪啊。
就那样对峙了、结束了,甚至不像《八月:奥色治郡》,连架都没有能打起来,让人一口气吊起在了那里,却不给你落下来。
要直到你看完之后,巨大的悲伤才真正袭来。
我是在一个晚上看的《只是世界尽头》,看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里十分难过,了无睡意,绝望如同窗外茫茫的黑夜。
虽然2017年才刚刚开了个头,但我觉得这可能是我今年看得最丧的一部电影了。
我想起我的一个Gay朋友,他一直想跟家里出柜,但是一直也不敢跟家里出柜。
有一天他和我说起他做的一个梦,梦里,他患上了绝症。
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开心,因为觉得这下终于可以有勇气向家人出柜了……而且因为绝症,家人应该相对更能接受自己是Gay这件事吧。
可是,他又说:“我很快就又伤心起来,因为我发现我也并不敢告诉他们我得了绝症。
(我们的小小花园,你要不要来转转?
)
本片的导演或许天生不凡,他是总被业界冠以奇才的泽维尔·多兰。
这位曾启发过冯小刚拍摄圆形画幅的加拿大年轻导演,继技惊四座的《我杀了我妈妈》《双面劳伦斯》《汤姆的农场旅行》《妈咪》之后,这一次携法国全明星阵容带来新作《只是世界尽头》。
电影《妈咪》独创性的方形画幅本片继《妈咪》之后再次帮他斩获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并代表加拿大冲击于今年二月举办的第89届奥斯卡。
据说本片入围戛纳后,曾让多兰在电影发布会的媒体提问环节紧张到飙脏话。
戛纳电影节上导演多兰与主演玛丽昂·歌迪亚
《只是世界尽头》根据法国作家让·吕克·拉加斯(法国戏剧节先锋)的作品改编,讲述了一个同性恋作家在异乡漂泊12年后重回故里,此时的他已身患艾滋病,他要将自己濒死的境遇告诉家人,结果却引发了一场风波。
原著作家与主角路易斯的命运相似,拉加斯身患艾滋,并于38岁的时候死于并发症。
与多兰以往电影多由他自己或友人客串不同的是,本片汇集了奥斯卡影后玛丽昂·歌迪亚,《阿黛尔的生活》的“蓝头发”蕾雅·赛杜,法国影帝文森特·卡索、加斯帕德·尤利尔,以及娜塔莉·贝伊等一众大咖,可谓是多兰影片中最明星阵容的一部电影。
这是一个不那么契合年味的故事。
说起来,它的内核有些悲伤。
然而,它却是一个和归乡有关的故事。
34岁的作家、编剧,身患重病的路易斯回到阔别12年的家,见到了他有点歇斯底里,喜欢大惊小怪的妈妈,妈妈在路易斯进门前忙活的是化妆、涂指甲油和吐槽儿子是同性恋,好像她对这个儿子的归来并没什么期待似的。
和路易斯略感疏离,讲起话来有些刻薄,情绪易激惹的大哥安托万。
初次和路易斯见面,待人亲切,聊起孩子来就滔滔不绝、喋喋不休的嫂子凯瑟琳。
还有,对早年离家的路易斯没什么印象,性格充满棱角、烟不离手的妹妹苏姗妮。
而整部影片,就在这一家人琐碎的聊天中展开了,就像你我每一次回家的开始一样。
家人们总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你也有太多的新情况想要跟家人分享,然而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回家之前,我们抱着要和家人好好沟通的愿望,然而真的回到家,却发现每一次“好好沟通”都被一次次打岔切割成了碎片。
而且言多必失,聊着聊着,就祸从口出,家人间起了争执。
哥哥嫌嫂子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孩子身上,称根本没人想听她絮叨孩子的事情,突如其来的责怪让嫂子紧张到口吃。
(嫂子给路易斯讲孩子的事,哥哥始终背对着嫂子,兀自看着窗外,始终表现得很不耐烦。
)
妹妹想替嫂子鸣不平,怼了哥哥两句,哥哥立刻将矛头对准妹妹。
就连最简单的日常穿着,都能成为兄妹俩嘴炮的话题。
哥哥抨击妹妹的妆画得像鬼一样,妹妹嫌弃哥哥的西装太老土。
嫂子似乎对这种争吵习以为常,在兄妹俩拌嘴的时候,她只是无奈地对路易斯苦涩笑笑。
影片就是用开头短短的十几分钟,就表现出家人各自的性格和彼此之间的矛盾,路易斯的家人间存在的问题,仿佛和寻常百姓家并没什么不同:比如,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家人间恶语相向,能做到对外人客气周到的他们,却把最难听的话留给家人。
往往最亲密的人之前,才知道对方的软肋在哪,并且能在争吵中很戳对方的痛处。
眼看家人间矛盾重重,路易斯感到无所适从,原本准备好向家人们坦白一切的他,变得有口难言,如鲠在喉。
似乎没有人真正关心路易斯在外面的世界经历了什么。
心思细腻的路易斯很想和家人重新变得亲密,他起初满怀善意,对嫂子表示他愿意听她絮叨孩子的事,因为他深知哥哥脾气乖戾,如果他不听的话,嫂子便失去了最后的倾听者。
哥哥甚至会对嫂子说“你想说什么你就说,不要显得我像个让你噤声的恶霸一样”。
路易斯极其认真地听嫂子讲起,她给孩子起名的事情。
哥哥不愿意让孩子叫自己的名字安托万,说这个名字会带来坏运气。
于是,嫂子给孩子起名叫路易斯,和他这个叔叔重名。
可惜的是,这天聊到这里就崩坏了。
路易斯和家人之间好像不止隔着12年的时光,也隔着一道12公分的墙。
片中有一段路易斯在后院抽烟,抽了很久,然后落下泪来。
然而这不过是一顿家庭聚餐, 又不是世界末日。
路易斯只有反复给自己打气,做足心理建设才能面对家人,并告诉家人一个坏消息。
而家人对于路易斯的理解,也仅止于妈妈说的那句“他是在做他必须做的,他向来如此”、“你总是用三个字来回答我,老样子,跟你的明信片上写的一样”。
还有妹妹吐槽他“你总是往家里寄明信片,就好像你是出去度假一样,这挺怪异的,而且邮递员都能看到你写些什么,难道你写的所有重要的话语都可以让任何人随便看吗”,潜台词是,你也并没把这里当成家,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
是的,就像他的家人不了解路易斯一样,路易斯同样也不了解他的家人。
他不了解哥哥的工作情况,不知道妹妹成长成一个漂亮但坏脾气的姑娘,甚至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结了婚,有了小孩,也没关心过妈妈喜欢什么样的口红色号,所有关于家人的细节,路易斯过去都不知道,也没想过去了解,他和家人间的联系,只有那一张张从外地寄回的明信片,那些连邮递员都能随便阅读的明信片。
假如不是他命不久矣,甚至他都不会回家。
无法逃避的是,路易斯还是坐到了这张餐桌前,他听着家人们之间琐碎的对话,虽然身在其中,却好像站在世界的尽头,每个人都变的离他很遥远,他无法靠近其中任何一位,正如任何一位家人也无法真正理解现在的他。
这一刻,路易斯的情绪透过忽远忽近的镜头传递给观众的,是一种焦虑和担忧,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将死的事情说出来。
虽然电影演的是歪果仁的事情,但碰到家人这一话题,好像外国的月亮也并没有比中国的圆。
哥哥嫌弃妈妈总是不停嘴地痛诉革命家史每逢过年,回家就成了中国人无法避开的话题。
然而又有多少矛盾就是在回家的时候发生的,夫妻不和,兄弟反目,长辈心寒……甚至有数据表明,很多夫妇会选在春节假期结束的第一天跑去办离婚。
一年过去了,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地坐下来听家人讲讲他们的心里话了,然而心里话总是最难听到的话,大多的时间我们用来八卦邻里的趣闻,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有人刚起一个话头,就被无关的闲聊打断,大家好像失去了好好说话的能力,在每一个话题上都想压倒对方,陷入了抬杠、挤兑、互怼的死循环,展示着各自最莽撞和笨拙的一面……家人之间,从起初重逢的喜悦、新鲜变为日久相处的尴尬和不安,使得好多人过不了初五就想赶紧买票回去,为什么我们每一次带着美好的愿望千辛万苦也要回到的这个家,最终却变成了我们想尽快逃离的地方。
也许你也很想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就像片头那首关于家的歌中唱到的:家不是港湾,家是让我伤痕累累的地方。
尽管多兰常因在电影中频繁使用大特写镜头和BGM被业界诟病他是一位“MV美学导演”,媒体又喜欢把他的外貌和同性恋身份置于作品前提及,还因为戛纳电影节对他的偏爱使媒体戏称他为“戛纳的亲儿子”甚至是“戛纳的亲孙子”,但多兰总在电影中探讨的关于家人、亲情的主题,那些在琐碎对话中让观众产生共鸣的细节,还是让他收获了大量的影(mi)迷(mei)。
作为一个明明可以靠脸,却偏要靠才华的年轻导演,多兰的每部作品似乎都围绕着同一个母题展开,那就是家人间的牵绊和逃离,如何重塑破裂的亲情与信任,他不断填充着基于自己同志身份对这一母题的理解,并一次又一次地用细节击中观众的心。
或许在多兰心中,有一块非常柔软的地方,不管外部世界多繁华喧闹,充满诱惑和吸引,他都想要回去,这一点无论是在《汤姆的农场旅行》,还是这部《只是世界尽头》中都有所展现,农场旅行里的汤姆回去男友家参加丧礼,却被男友那位不知道弟弟性取向的恐同哥哥囚禁,最终又逃离了农场。
多兰电影《我杀了我妈妈》台词:我是爱你的,虽然有时候我不是很又爱又恨,相爱相杀。
这是多兰电影对家人的注解。
回家大概是一个既让多兰期待,又感到害怕的事情,你也可以说,正是多兰的同志身份造就了他对家和家人多了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
渴望靠近,渴望被理解,却又无法共享秘密,不得不保持距离。
渴望关心,渴望被爱,却很可能无法满足家人的部分期待,内心充满矛盾。
正如影片中,路易斯和妹妹闲聊时说起他回来的原因。
苏姗妮觉得路易斯多年前突然离家无论对家人还是对他自己都是件很操蛋的事情,然后妹妹说,或许他也需要他们。
这时路易斯忍不住说,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部分原因。
影片里也有让人很暖的地方。
就是这个对路易斯印象不深,只能从别人口中想想路易斯样子的妹妹,竟然会经常读哥哥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还会把刊登文章的部分剪下来,贴在她卧室的墙上。
在路易斯不知道的时候,家人其实也在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
还有,啰嗦的妈妈硬拉着妹妹跳起滑稽的怀旧健美操时,全家人都忍不住笑了。
多希望,家能像这样重新变回港湾,而不是那个会让我们满心伤痕的地方。
让我们能打从心底里说出那句:回家的感觉真好。
但我们真正想要的,也不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一团和气的假和谐,是真正的互相关心,互相体谅和互相理解。
毕竟每一次回家,都是一次久别重逢。
难看倒是不难看,有些段落还挺喜欢的,只是不太明白大量的特写镜头和不明所以的高亮打光还有MV式的段落和主题有什么相关性,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确实是多兰 画面相当好 细节把控也好 结局虽然猜到了 但何必这么苛刻?看的还是挺心酸的
Home is where it hurts。多兰对细腻情感的展现一如既往,不少场景真是感同身受
继续不可能之爱主题,发生在一个离家十二年的男子回家探亲过程里。镜头语言依旧多兰,故事却争议很大,大概因为人物不具备普世价值,这极小群人因为取向或其他与家庭疏离,进入一种明明有爱却难表达,最熟悉的陌生人的境地。主题让经过的人感同身受,没有经历的人莫名其妙。看哭,自荐但不广泛推荐。
#2022.9.11法文放映# 在多年离家后再次回归故里,只为完成自己最后的告别,但面对不再熟悉的一切与得不到理解的亲人,想要亲口说出那句话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如果不是不得已,又怎会回来承受这份来自家庭与兄弟的煎熬呢?所以更愿成为那只展翅飞翔的小鸟,离开这个封闭的“囚笼”。
小孩遮眼。闪回。“我有一个会议”。
其实我挺喜欢这个故事的,但多兰执着于把电影拍成MV,让本来可以很充沛的情感变得有些俗烂和聒噪。Vincent Cassel这个角色也不觉得讨厌,像这样对周遭不满从不反省自己的人比比皆是,碰到Gaspard这样的文艺清新莫名就火冒三丈也不难理解了。
女人们用模糊的温情掩饰着久别重逢后的喜悦,而男人却用尖酸刻薄的语言直戳着主角离开这么多年造成的伤害,最后躺在地上尚在呼吸的鸟儿独自被落日的余晖洒落,暗示着主角即将死去的秘密永远不会说出,本片的悲剧缓缓叙述而又戛然而止,永远停留在那躺在地毯上的小鸟里了。家庭的复杂性让我没有头脑去理解了......
影史上都很难找比Vincent Cassel这个角色更令人生厌的了。影片中大家对Cassel说“你在干嘛,你为啥要这么说话,我啥也听不懂。”——这番话我想复述给所有主创。2星给仅剩的那点视觉风格。
.........拍室内戏请好好去和欧荣学一下......
我多么想念卡索维茨
后半段确实吵得有点不明所以了,没有太大突破,但绝未失手
多兰采取了大篇幅的贴近面部的镜头来收录一众演员的情绪表达,而看似平常但又高密度的台词将人物情感之间紧张又脆弱的一面给曝露在炎热又口干舌燥的环境里。个人很难感同身受这样的情绪表达,但纠葛的爱和生活本质的脆弱倒也让人叹息。
多兰对私密情感的把握还是很细腻的,并且很多影像瞬间会带你进入那种私密情感或回忆当中。不过,还是很难接受这种太聒噪的场面,各种撕,各种喷,头都要炸了。
頭尾MV,中段大頭逆光90分鐘,這樣全家吵起架來就會比《August: Osage County》高明嗎?主角選得夠美夠憂鬱,他的離世旅程就會比《Le temps qui reste》感人嗎?(Vincent老到像Gaspard的爹,選角失敗。)背景設定脫離現實,運鏡乏味,剪接雜亂,是導演外型再帥也救不了的,根本浪費觀眾時間。
#LFF# 说实话很喜欢,家不是家,有家难回,最后的大爆发几乎看哭了,不懂喷多兰这部片的人到底喷什么,多兰还是那个多兰,镜头,故事,配乐,格局是小了,但内容很足,特别考验演员的处理,所以也是选择这几个实力派的原因吧。不知转拍英文片的多兰以后还会不会再专注于拍家庭关系。
前十分钟我是崩溃的,刚被春晚吵的脑仁疼,又点开了一部家庭撕逼片,真的头大。但越到后面越能看进去了。阔别12年回家,我该如何向家人传递我的死讯?家庭撕逼剧内核其实表达他们互相想要沟通却因为时间、不同的生活轨迹产生的罅隙而无法靠近。其实每个人都笨拙的表达自己的爱。这个题材想到时光驻留
生快到達終點,愛是否亦已到盡頭?
受不了多兰的极度自恋。
有才华可以随便挥霍,简直浓烈的要溢出银幕了…每个人都贡献出卓越的演技,非常自然的艺术真实,打分低的一定都是家庭和睦吧!那就衷心希望大家都给低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