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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球

气球,དབུགས་ལྒང་།,Balloon,羊飼いと風船

主演:索朗旺姆,金巴,杨秀措

类型:电影地区:中国大陆语言:藏语年份:2019

《气球》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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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球》剧情介绍

气球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气球》故事发生在藏地,讲述灵魂与现实的紧张关系。 主人公达杰一家因一只普通的避孕套卷入了一系列尴尬而又难以抉择的事件当中,他们原本宁静的日常生活被彻底打破,生老病死如日月流转,当灵魂遭遇现实的挑战,该如何抉择?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吾之眼眸女仆琳恩摩比小子大电影骇人命案事件簿第二十二季大人物蝶影惊魂女人进城罗马第一季你的女人少林七崁金装律师第八季雪场女孩暗语者家有大姐黑色月光少年英雄斯托姆起名风波驯鹿游戏武动乾坤之冰心在玉壶篮球火2新河东狮吼东方双雄猛虎3好好过灵魂侦探下辈子做你的女人黄河古镇夺命追捕菲利波鬼屋

《气球》长篇影评

 1 ) 该传承还是该抛弃

自打机器的轰鸣声震破田园的宁静以来,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的碰撞就成为了文艺作品中经久不衰的主题,尤其是在对于传统程度更深、现代进程更快的少数民族,这种碰撞就更加激烈。

藏族电影《气球》中,一只不起眼的避孕套,作为现代文明的标志性物件,居然引发了家庭乃至邻里间的巨大纷争。

表面上,它被主人公达杰家的两小儿吹成“气球”,赤裸裸地出现在传统的牧民们眼前,引起牧民们对于性欲的羞耻感;内底里,它引发的是人们对于生育这件事被限制的恐慌感。

当转世的荒谬与节育的要求作为双重压力压向女主人之时,现实中的她最终选择了屈从传统,气球最终成为了飞向天空的未来希冀。

蒙族电影《白云之下》里,男女主人公分别作为现代与传统的象征,直接展开了面对面的角力。

男主人公被繁华的现代文明所吸引,总是想着要出走牧区奔赴远方,为了心中这个热切的希望,他卖了一只又一只的羊,换来了装载他理想的破车。

而女主人则满足于宁静淡泊的放牧生活,面对老公不断对她的洗脑,不为所动得甚至有些固执。

然而,牧区生活就是真正值得留恋的世外田园吗?

不见得,君不见正因为牧区地处偏远,才导致她风雪之夜去医院的路上流产。

而男人一心向往的外面世界,难道真的会像他所说的那样,“我找个活干,就能养活你”吗?

歌词里早就唱过了,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却也很无奈。

因此,该传承还是该抛弃,这是个探讨不尽的问题。

恰巧,今年的金鸡奖上,又一部同类题材的黑马之作进入了人们的视觉,同样来自藏族导演的《黑帐篷》,同样讲述牧人在时代变迁中的困惑和迷茫,再一次令人关注起传统与现代的矛盾议题,在可预见的未来,它还将在导演的镜头里、作家们的笔下,被反复探讨,反复述说。

 2 ) ……

在#IFFAM 4th展映单元看了气球🎈整体上,影片在主题和剧情上都更接地气,更能让大众看明白。

这部影片应该会有更多的受众,估计会是大家更喜欢的电影。

镜头语言和剧情都是刚刚好的干脆和点到为止,甚至内化有一丝丝商业片和喜剧片的影子,会使更多人喜欢吧。

纯粹个人感受而言,和以前的影片相比,看完有一些失落。

看完一身轻松,不会再让你思考更多、更深、更模糊的东西。

即便有一些日常生活中吊诡的真实呈现,有关藏族女性,有关社会中的宗教,呈现就完成了全部的思考,甚至提供了一种困境式的解答。

或许这是功力上达到了一种大道至简的境界,但纯粹个人感受上,还是觉得少了一些更个人和更独特的部分。

或许,一切都在变化……

 3 ) 万玛才旦的梦书

万玛导演的新作《气球》昨日在威尼斯电影节成功举行了世界首映。

祝贺!

我一直这么看,万玛才旦导演是当之无愧的世界藏语电影的领军者,亦是百年中国影史藏族母语电影的开创者。

万玛才旦导演因其小说创作的经验,在电影里非常自觉的注入了先锋文学的基因,他近十五年的执导实践,为其在世界电影版图里切划出属于自己的电影领地。

系统观察万玛才旦导演的电影创作,我能觉察到他的作品与作品之间的变化,具体来说,与此前故乡三部曲《静静的嘛呢石》(2005)、《寻找智美更登》(2007)、《老狗》(2009)等纪录片式的手法不同的是,近年来他的作品在电影语言和形式上皆有突破。

《塔洛》(2015)的非对称性构图和黑白镜像的呈现,是对主人公塔洛近乎雕塑般的刻画,《撞死了一只羊》(2018)充分借鉴了西部片类型片的元素,而剧作的双线架构、摄影的虚实递转和内外景空间的交错变奏,又为电影制造了盗梦解梦的迷幻效果,到了最新力作《气球》,万玛才旦导演在故事书写上虽然回到写实主义的轨道上来,但并不沉迷以往运用娴熟的纪录片式的手法,他与摄影指导吕松野巧妙配合,在细致还原一家牧民日常生活之时,把主人公内心激荡的喜忧浸沉到了每一帧画面里,最后在开阔的银幕上化做似梦非梦的迷境。

 4 ) 隔靴搔痒的《气球》

《气球》的问题是隔靴搔痒,没有触及藏地人民根本性问题。

把《气球》的故事换置到一个底层汉族家庭,把“转世投胎”换成“传宗接代”是完全成立的。

《气球》里的妻子之所以要把第四个孩子生下来,是因为妹妹(尼姑)和丈夫都认为胎儿是死去的爷爷转世投胎。

不妨将新故事的时代背景放置在当下,施行的政策不再是计划生育(因为审查,这点不好碰),而是二胎政策。

一个生活捉襟见肘的底层汉族家庭,地域范围框定在传统文化强势的保守之地。

已经连着诞下两女的妻子在家族里备受歧视,丈夫在外面也很没面子。

虽然生活已经足够窘困了,丈夫仍然让妻子继续再生一个,而且一定要生下男孩,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妻子是理智的人,知道家里多一口人吃饭势必让生活更趋窘迫,况且还要罚款,于是偷偷吃避孕药,或私自做了节育手术。

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妻子怀孕了。

她想把孩子打掉,丈夫坚决不同意,七大姑八大姨都教育她如果生下男孩,她就成为家里的公臣。

最终她不得不迫于压力把孩子生下来。

这个故事和《气球》有本质差别吗?

两位妻子面对的都是父权\夫权的压迫。

唯一的区别是,一个还是神权,一个是文化习俗。

但如果把儒家也看成某种宗教的话,那么“转世投胎”和“传宗接代”本质上是一样的。

两者都属于一种迷信,而不是信仰。

迷信是害怕违背教条带来伤害,而信仰是实在的相信,将引发道德危机。

因此,《气球》虽然讲述藏族平民的故事,但“藏族”的标签没有得到真正表现。

仅仅呈现一些风俗民情,意义不大,它只是将电影变成景观。

而且,最为根本的所谓探讨信仰也属十足虚假的概念,并没有从信仰的内里来探讨。

宗教最终变成像噱头一样的东西,蒙混无知的观众。

真正要为《气球》挑些亮点的话,那也仅仅是它在重提老套的女性在父权和夫权下遭遇的生存困境:女人的身体如何成为牺牲品。

已经有太多电影探讨过它了。

我们对万玛才旦的期待显然不会止于此。

他作为藏族,在描绘藏地人民的生活时,本应发现或找到真正与汉族相异的问题才是。

但很可惜,至少《气球》里没有。

《气球》是从宗教之壳里破出的流俗之蛋,好像汉地故事移置到藏地之后改编的作品。

探讨的问题也流于表面,它并未让我满意。

 5 ) 脑补完尼姑的故事线后,我才看懂《气球》

《气球》:电影和小说的15个差别_哔哩哔哩_bilibili脑补完尼姑的故事线后,我才看懂《气球》_哔哩哔哩_bilibili上面两个视频是视频版,为了气球排片1%,专门视频化了,分享更便捷。

首先,梳理了几个,电影里删掉的小说内容,和在小说之外增加的电影情节,可以帮助大家理解人物背景。

小说最第一段是床戏,真床戏,阿爸没有找到2个避孕套,和“完事之后,他就骑着他那辆破摩托车上路了”这句话,组成开头。

不过透过避孕套,像望远镜一样,让小孩子解释爷爷和阿爸也是挺有意思的。

毕竟开场爆笑,总比开场看床戏更能引人入戏。

不过结合小说和电影开头,爷爷要是知道他儿子在家跟媳妇行房事,导致送饭延误了,反而撒谎摩托有问题,会不会哭笑不得。

这种小说和电影互动,非常有趣。

一场梦里,俩弟弟欢快的抢走哥哥的神痣俩小儿子比书里,真是调皮一百倍。

小说是没有光着屁股抢走这个黑痣的这个情节的,是电影慢镜头特有点视觉冲击力,电影院看到的时候,给我惊呆了,总感觉有点亵渎神意。

但这个梦作为哥哥内心期待的外化,又非常合理。

这种像《穆赫兰道》和《红辣椒》般对梦的表述,不仅跟结尾两个弟弟玩气球,弄坏一个,弄飞一个形成了强烈的呼应,预示着梦里的事情,可以成真。

我想很多人都会有现实的某个场景,我梦见过的错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也用略带魔幻的方式,给两个孩子未来的成长轨迹,浓墨重彩的加了一笔。

最后一幕中俩孩子的天真烂漫拍了《旺扎的雨靴》的导演拉华加,在本片做的是执行导演,可能是他出的点子。

另外蛮有趣的是扮演二儿子的是《旺扎的雨靴》里面的旺扎的演员,一个长镜头下,当众拆开避孕套,油乎乎的拽开,然后吹成巨大的气球,第一次吹失败了,第二次才成功的那部分,特别有喜感,电影院传来阵阵笑声。

不过,感觉有点为难旺扎这个小演员了。

他到底是拍了几遍才成功的,看来演员真是一个牺牲很大的行业。

希望制片组除了标注“本片没有动物受到伤害”后面再加一个,“本片的孩子都受到了科学的教育引导”(开玩笑)。

给演员们点赞。

电影去掉了小说中很多对爷爷的描述,比如阿爸扎坏2个避孕套以后,孩子是大哭了的,爷爷特别爱护这俩孩子。

大儿子放学回家,爷爷一直问,在学校有没有吃苦。

爷爷还陪三个孩子,玩一个四个小动物的游戏,爷爷委屈做了最小的那个,心甘情愿的接受孩子们的捉弄。

这些孩子的要求,爷爷都满足了,基本上是溺爱级别的。

跟万总之前其他电影中的爷爷,是一模一样的。

电影则增加了通过给爷爷搓背上的老皮,这样的特别亲近的行为来表现的。

电影中还增加了爷爷吐槽摩托没有马匹好用,以及吐槽电视里播放的人工授精,是不是经书里世界末日到来的预言等情节,把爷爷的刻板给放大了。

其实小说里爷爷特别可爱。

另外,电影最终爷爷是放羊时候病死的,而小说里是放羊摔死的,少了一些命运的捉弄感。

大儿子,爷爷,爸爸关于大儿子在小说中描述还是挺多的,是个特别容易对别人共情的孩子,他帮小姨妈化缘时候登记名字,答应俩弟弟赚钱后给买好吃的,回家一直在帮家里干活,帮爸爸给羊配种,还在母羊要卖掉的时候表达了不忍,最终为了爷爷能转世回家里,而想辍学,其实也是很顺理成章的。

在电影中,对大儿子的刻画则多了两场梦,第一场梦就是前文提到的俩弟弟把他的神痣给拿去玩耍。

第二场梦是他在湖边找寻水中倒影里的爷爷。

一个对弟弟,一个对爷爷,两种明显差别的光线下,是哥哥对两代人思想,汇聚于在自己身上的矛盾的表达。

梦在电影中,多为角色所欲所求的表达,哥哥在梦里梦到两个弟弟欢快的把痣带走,是一种他对自己承载了太多奶奶的转世信仰,希望被弟弟们把这种信仰欢快的化解的影像化表述。

而对于爷爷去世的时候,他自己沉重的追寻,则是又期望通过信仰来换回爷爷能在身边的视觉表达。

一个放下,一个拿起,是这个年纪稍长的孩子眼里,对信仰的徘徊。

想视频学习养羊的可以放弃了,就这几个镜头小说里关于羊配种的描写,不是一般的多。

《乌金的牙齿》小说豆瓣网友评论,简直是养羊专业手册,毫不夸张啊。

电影大部分都删掉了。

导演说拍摄的时候是不是交配的季节,估计拍起来难度有点大。

电影中换哨子的小孩爸爸是《塔洛》主演,这场戏是小说没有的,充满喜感,据说塔洛的演员在藏区的咖位很高,类似赵本山,这次也是回归自己擅长的喜剧了。

剧情上不仅凸出了周围同龄男人中,很多人性知识匮乏,思想非常保守的情况。

而且也体现了爸爸对俩孩子的包容,要我爸早就揍我了。

这个客串出现的时候,我非常惊喜。

就像在《地球最后的夜晚》里的看到《路边野餐》里面的痴情男人,在《路过未来》里看到《告诉他们我乘仙鹤去了》的爷爷,以及《我和我的家乡》里看到《平原上的夏洛克》里面的舅舅一样,不同的故事里面,人物背景的短暂共享,简直是给粉丝的礼物。

当然我觉得这场戏也有可能是万总夹带私货,想改观众普及如何用药水给羊除虫。

电影删掉了一些给爸爸借种羊的朋友的描述,基本上小说中每次夸种羊交配能力强都会加一句“好像是在夸他自己”,可能是男性之间性能力的攀比,与主要剧情无关。

电影删掉了一些村里人,绯言绯语议论阿妈打掉孩子,违背上师的天意的描述。

这种来自群体的压力,电影没有表现。

再有就是小说里,种羊是从新疆买的,但是电影里改成个我不认识的地方。

电影里最后卖母羊是给回族兄弟的,但小说里只写了给羊贩。

小说里还有一些女医生的同事,男医一直没结婚,大家吐槽他,他反驳结婚会失去自由。

电影最后所有人一起看气球的部分,也是书里没有的。

电影里增加了一段,尼姑去学校看到版报上写了四句话,好像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些动物在一起,就能成为好朋友之类的。

完全不知道啥意思,藏区知识盲区。

电影里面俩调皮的小孩,阿爸,以及借给阿爸种羊的朋友,都侧背一个挎包,好像睡觉的时候也背。

二刷拉着同事去看,同事说这是不是类似于腰包,放钱的。

我脑海里立马出现外国人心目中的说唱歌手的形象,又是一个藏区知识盲区。

后面我会提到是,尼姑妹妹的全部戏分,几乎都是增加的。

原著都没有讲尼姑出家的原因。

下面是影评的内容“我渴望以自己的方式讲述故乡的故事......一个更真实的被风刮过的故乡。

”这是导演万玛才旦(我喜欢跟朋友喊他为万总,有点万磁王的感觉)写在自己的短片小说集《乌金的牙齿》最开始的一句话。

开始,在看他小说或者电影的时候,我往往会陷入一种困惑,基于本能触发的感动,常常与我自己的生活经验相违背。

这种两难也发生在理解他电影拍摄中的一些趣闻上,比如电影《塔洛》中跟随主角的一只小羊羔,剧组最后把他放生了。

这种电影中对生灵的尊重,戏里戏外如一,让人感动。

但我却对这只小羊羔放生后,生存的更好还是更坏产生了疑问,放生这件事真能如人类所愿么?

因为我之前看过一个追踪南极企鹅,放生后能否存活是个复杂的工作。

我这种始终无法甩掉的现代经验视角,让我无法更好的理解他的作品。

表现在给朋友推荐万总电影的时候,往往会得到朋友反问,“这个事情能拍2个小时的电影么?

”的反应,这个问题《静静的嘛呢石》、《塔洛》都存在,在看完《撞死了一只羊》的时候,我已经放弃给别人复述的打算了,推荐难度太高。

而且由于是藏区题材,被推荐的朋友也习惯性的把电影归纳到猎奇性质的观光影片的范畴,认为真正打动我的是藏区这个词本身。

当我看完《气球》我觉得,不错,我终于可以喊朋友来看这个电影了。

其实这种电影看的时候,少剧情,多细节的表述方式,很容易触动人的。

有一次,俩哥们周末约我来个文艺周末,长安大戏院的《四郎探母》也没票了,就一起去看《旺扎的雨靴》了,看完其中一个北京哥们说旺扎在学校的几个情节特别感动,想起了他小学时候在教室外跟人疯玩的画面。

很久没有这种静静的看完一个故事的体验了。

这个电影的小说版收录于万总2019年出版的《乌金的牙齿》,在13个故事中,《气球》排到了第9个。

如同一张流行唱片一样,中后段的几首歌,一般是专辑理念传达的比较明确之后,开始技巧娴熟的融合流行上口和艺术思考的一首歌。

比如周杰伦《范特西》这张专辑,中后段的歌是《威廉古堡》和《双节棍》,都面临着是粉丝珍藏,还是火遍大街小巷,二选一命运的作品。

《气球》也具有这种特点,根据观影前平遥电影节和电影的观众反馈来看,这个电影是万玛才旦最接近观众的一次。

当我走进点映的电影院候场区,预告片循环播放的几个镜头也是赚足了眼球,“生育还是节育”,“信仰还是现实”,以及一个妇人想流产被老公扇了一巴掌的画面,足够的吸引眼球。

我想这次导演莫非是要放下“自己的方式”,来用一个大众的视角去讲故事了么?

点映结束,我的观影体验是非常流畅的,观众前半段可以当轻喜剧看,后半段开始赚足眼泪,当然也没有《我不是药神》那种割裂感很强的感觉。

甚至以固定机位深受粉丝喜爱的摄影师吕松野,这次居然几乎全程手持,坐在第一排的我差点晃晕了,泰国调色师的手笔下也出现了那种艺术小清新的滤镜,可见努力的想靠近观众的观影习惯。

不过更让我感叹的是,电影版本的《气球》不仅足够的世俗化,而且寓言化方面走的也足够的远。

解读的可能性超也很高。

一千个读者,这次可能会解读出两千个《哈姆雷特》了。

这种世俗化在将我拉到他的故事里面以后,反而又把那个寓言化的故事讲的更清晰了。

也可以进行类似于商业大片《盗梦空间》般的解读和探讨。

不过被大家定义为文艺片的电影,往往存在着表述不是很直白,而且经常把寓言部分藏的很深,来扩大观众解读的可能性的特点。

本意是千人前面,引人深思,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走上《地球最后的夜晚》那种两极分化的境界,或者《摆渡人》那种口碑扑街的尴尬。

所以这次,我打算做一个电影解读,并且带着18岁的我和30岁的我,两个视角去解读这个故事。

18岁的我,可能会这么理解这个电影。

如同观众反馈,这确实是一部藏区人自己的女性电影。

如同《月光男孩》之于美国的黑色族裔人口一样,自己人讲述身边的故事,没有猎奇视角,更加真实可信,更能打动人。

故事里一直念佛经,希望来生好好转世的藏区爷爷,疼爱着三个孙儿。

生活虽然贫困但感情和美的藏区夫妻俩,一起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情。

大儿子在县城的中学学习还不错,二儿子和三儿子调皮捣蛋,天真烂漫,但尊敬老人,健康活泼。

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引发的血案

《旺扎的雨靴》里严肃了全片小演员在这个电影里放飞了一把自我一天两个小孩把阿妈仅有的一个避孕套当成气球,跟小朋友换了个口哨。

而阴差阳错的是,当天正好是母羊授种的日子,生理上受到刺激的阿爸,发现避孕套已经没了的时候,已经欲火焚身。

这样啼笑皆非的故事下,是万玛才旦少有的如同宁浩的《疯狂的石头》一样,多线并行发展,最终酝酿故事最精彩时候的电影拍摄手法。

剧情最精彩的情节正是,爷爷放羊中生病去世后,上师喇嘛预测爷爷会今年投胎转世回家里,而阿妈恰好又怀孕了,家人都坚信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爷爷转世。

全家的深信不疑,和阿妈并不情愿的生养,呈现了我国荧幕上首个,信仰和现实的冲击。

是藏区电影第一次大胆的审视传统和现代生育观。

不仅对藏区,甚至现在还有大部分对性持有的歪曲解读的人来说,都是具有很强的教育意义的。

再开一点脑洞来看,这个故事甚至匹配了好莱坞电影的叙事套路,比如把设定做一个调整。

在未来的科幻世界,由于某种原因,地球总生命的数量是恒定,每死一个人便会通过摇号把这个人的生命分配下去。

一家老人逝去后,摇号不仅没有落到别人家里,极其低概率的又回到了自己家。

而家里的钱只够第一个孩子去上学使用。

中签的女人的命运何去何从,能否选择质疑摇号机器,能否在自我选择和家人选择之间进行平衡。

这样的科幻片,也是非常具有看点的。

这也就是点映时候,万总爆料他目前的电影,大部分是现有小说,后选择适合电影化的故事进行改编,他自己写的很多故事没有改编的可能性。

而《气球》则本来是个电影剧本,后来又改成小说出版,之后有机会到了又拿来做了一部电影。

目前公开的资料中,导演小说构建之初是在中关村看到一个红色气球而起的。

当时觉得文艺圈做事真随意,但看完电影感觉导演想表达的是,同一片天,同一个气球下,是有的人在藏区放羊,有的人在中关村写代码,这一极具画面感的思考源点,引起了这个故事。

所以故事的可看性和画面的冲击力,是这个故事的诞生便具有的特质。

现在的我,是这么解读这个电影的。

如果这个故事还是停留在这个世俗化的阶段,其实在九年义务阶段普及性教育和医疗体系内开展性知识讲座,反而比让一部受众很难扩大化的文艺片来承载这个教育功能,更有效一些。

而且又逢二胎政策放开,这个电影的推出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目前来看,拍一个多个孩子更幸福的电影显然更符合当下的社会主流。

用藏区题材来承载一个,大部分导演不敢涉及的计划生育国策与家庭诉求矛盾的题材,显然也不是万总想要此片承载的。

那这个电影的目的便不再是教育意义,也绝不想闯入女权主义的讨论语境。

我们不妨注意一个细节,这个电影虽然并没有很明确他的发生的故事年份,但通过剧中父亲用的手机和家里放着的电视,以及台词提到的世界末日是不是快来了推测,这个故事应该发生在九十年代末期。

我是90年出生,应该跟剧中两个小孩的年纪相仿,我姐姐的年纪应该和居中的大儿子相仿。

那个年代港澳回归,克隆羊出现,电视上播放取缔某某团体的新闻,犹如昨日。

整个社会尚处于一个张亚东形容朴树《New boy》想传递的,旧的还未过去,新的还未到来的交界点,人人虽然未准备好,但却亢奋而又好奇的等待着新千年的到来,的这一理念。

这样的背景下,人们往往匆忙的站着自己的立场,表达着自己的态度,难免会有些当局者迷。

新世纪已经进入第三个十年,此时回看彼时,反而是最恰当的时机。

映后交流环节,主持人问导演,电影从小说到剧本有什么难度。

万总说,小说篇幅有限,需要扩充,不能机械式的增加时长,所以利用这个契机,好好的创作了阿妈的妹妹,一个尼姑的故事。

另外这个故事也是有功能的,能强化某种对立面。

一个上下左右二分的镜头观众提问环节,有个蒙族导演提问,阿妈从医院确诊怀孕回来,阿爸在挂羊骨头的上下二分镜头有何含义的时候,导演又强调了本片中处处强化的某种对立,这种对立贯穿了全片。

姐姐和妹妹刚才分析的我18岁可能有点理解,其实妹妹出家的故事是多余的。

其实妹妹的故事,是解读《气球》的关键,我们首先来回忆一下尼姑的故事。

尼姑去中学接大外甥这件事,通过电影可以看全家可能是不知道的,只是有一句“江洋说他自己回来”的台词。

看起来像是偶遇的场景,更像是自己的计划好的,她想见自己曾经的尘世爱人,大外甥的藏语老师。

所以我怀疑尼姑是故意去学校的,而且叮嘱大外甥不要跟家里说,以免他阿妈来阻止自己。

这一点在车上尼姑跟大外甥的对话也可以看出端倪,她虽然没承认看过这本书,但她好像是知道书里写的内容,跟外甥说“你长大了就懂了”,而且大外甥说和同学们都看过这本书,显然同学们之间是会讨论这个书的故事的,大外甥其实隐隐约约知道尼姑和老师之间的关系。

尼姑虽然一直不撒谎,但也一直没有表露自己的真实意图,可能是“出家人不能撒谎”,又是个藏区知识盲区。

之后不怕烫手的去取被阿妈烧掉的书的时候,可以明确的是尼姑依旧愿意为老师付出自己。

电影中对尼姑的描写很少,所以不妨大胆的脑补一下。

父母早亡,一直受姐姐照顾的,敢爱敢恨的年轻女孩,爱上了一个梦想不是放羊养家,而是喜欢写作的藏族小伙。

与众不同的爱情,需要两人齐心协力搭建一座支撑新生活和旧信仰之间的桥梁,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少有人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我一起看电影的朋友说,有可能是俩人婚前发生了性关系,别村里人看到了。

总之在某种不可抗力下,后来小伙跟别人结了婚。

但是妹妹无法接受这些,她不像姐姐懂得隐忍,直率的性格下,这个年轻女孩投奔喇嘛庙,成为尼姑,万物皆空,放下一切,开始修行。

或者为了刺激爱写作的小伙,让他为一些错误而后悔。

总之两人分开后,再没见面。

妹妹的尼姑修行中,最大的困难就是这段俗家爱情,她会忍不住不断的通过各种渠道关注着这个小伙。

后来她看到了小伙出版的小说,也化解了当年的误会,但小伙已经结婚,事情没有挽回的可能来。

当得知这个小伙离婚,而且又去了大外甥的学校教书的时候,她凡心再起。

借着给寺庙化缘的机会,再次回到他的视野,这可能是他唯一一个再次回到她身边的机会。

但包括尼姑姐姐在内的大家,都认为他害了妹妹,甚至认为他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可能会给学生传达坏思想。

一切都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曾经的一对恋人,一个刚离婚,一个已经出家这个尼姑和尘世姻缘的故事,其实与藏区生育问题比起来,更有万总的风格一些。

总结一下妹妹的特点,可能是一个比较犹豫的人,特别是对感情。

回到导演提到的对立,以及片中一个,姐姐妹妹前后站位的画面,来推测尼姑的故事所发挥的功能,来再审视一下尼姑的姐姐。

从小父母双亡,姐姐早早承担起母亲的角色照顾妹妹,但谁的内心又何尝不是高原上光屁股奔跑的小孩,但她别无选择。

被迫成熟的姐姐,选择嫁给了养羊为生的男人。

生活稍微有点贫困,但老公为人善良,老实,尊敬老人。

孩子因为调皮,被对方家长找上来批评,这男人依然能理解孩子的天性,不去责怪他们。

对于钱的问题,男人看似粗线条,但也盘算着全家的开支情况,虽然手头钱不够多,但也非常识大体,绝不会苦了孩子读书的钱。

并且在大儿子为了想要爷爷转世,替家里省钱,要辍学的时候,快速准确进行了拒绝。

这样的家庭和老公,她其实是知足的。

片中也大部分时候也都是洋溢着幸福的面容。

而且在跟女医生交流时候,明知人家用不到避孕套的情况下,又说自己一个避孕套根本不够,多多少少有点无意间的炫耀自己幸福的感觉。

妹妹和姐姐的差别和比较,其实有点像我和姐姐。

那一年我在榆次读高中,姐姐读大专,几乎是我俩一起玩的最后时光了。

之后我跑到了青岛上大学,姐姐在榆次打了一段时间工,扛不住家人强烈要求,回了老家,做了煤矿的保洁员,找到了自己心仪的丈夫,安稳的生了2个男孩。

而我,虽然没有像电影里的妹妹一样出家,但在北京工作快9年了,也多多少少成为了微博热搜中的“佛系”青年了,也算看起来跟佛这个字,沾了一点边。

刚工作我时我也曾经有过北京生活比姐姐好的优越感,也有过感慨姐姐被困到那个长大的村子里。

直到今年妈妈临时决定要来北京看病,我想叫姐姐一起陪她过来体验下北京的生活,姐姐虽然同意了。

但妈妈跟我说,你姐她想陪大儿子放学后一起做作业,想为小儿子准备上幼儿园的东西,其实是去不了北京的,更不会想去北京玩。

最终姐姐没有来。

我突然发现,姐姐不是困住了,而是找到她力所能及的幸福,所以扎根了。

我自以为的优越感,在她那里并没有特别在意,姐姐更不会有自卑感。

孩子和家庭成为了她最终的选择,过程是出于无奈还是主动选择,似乎也不必多提。

我姐的果断,和我现在处在北京东犹豫,形成了对比。

之前看过的《少年谢尔顿》中有一集,忙于照顾三个孩子和老公,以及给社区教会做义务工作,的谢尔顿妈妈,突然有一天遇到了和谢尔顿一样,也爱研究物理的女同学来家里做作业。

女同学在看到谢尔顿妈妈忙里忙外的照顾他们学习的时候,生气的跟谢尔顿妈妈说,外面正在流行女权运动,你这样在家里做主妇是不对的。

谢尔顿妈妈又莫名其妙,又生气,但不知道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儿,谢尔顿妈妈好像明确了一下自己的观点,果断的告诉那个女孩子,这是她的选择,她并没有感觉痛苦。

此时的女学生也露出了似懂非懂的表情。

此时再回想本片营销材料中,信仰和现实的矛盾,不应该被简单具象为当地群众的信仰轮回,与自己作为女性不愿意承载这个生育,之间的矛盾。

首先妈妈想要打掉孩子,并不是因为《少年谢尔顿》里那个女学生理解的女权主义。

从电影中几个细节可以看出来,女医生在吧啦吧啦介绍自己一个孩子多么好的时候,阿妈是全程走神的。

女医生忙忙碌碌的工作,赚稳定的工资收入的生活,离阿妈还是有点远的,不是少生一个孩子就可以解决的,阿妈也没有表现出羡慕和期待。

女医生在等待阿妈怀孕检测时候一直在发呆,我想她那几分钟应该也在回想自己这些年做的选择和结果,是不是也不一定是最幸福的。

另外预告片中阿妈被阿爸说是妖女,扇巴掌的画面,其实是类似综艺中错接因果出现的戏剧性效果。

阿妈被阿爸扇巴掌是因为,阿妈说了自己所有的担心,怕家里钱少家人生活不下去,阿爸称她在找借口,并在阿妈说养孩子这件事,阿爸没有能力做好的情况下,才冲动的,我理解是一种男人不愿意被说没本事的应激反应。

事后阿爸道歉,并提出自己戒烟戒酒省钱,我觉得还蛮诚恳的。

事实上爷爷死后,阿爸戴上了帽子,也不抽烟了,只从一个旧矿泉水瓶子里面喝水,确实做出了改变。

其实阿妈全片没有说信仰让她不快乐,更没有上升到封建迷信的层面,她唯一质疑的是上师是不是弄错了。

其实上师的原话并没有具体到阿爷转世投胎到哪里,而阿爸则直接的理解为刚怀孕的孩子。

阿妈梦到母羊怀疑,并试图暗指爷爷转世为小羊,我觉得不是阿妈撒谎。

只是大家都以为她肚子里的是阿爷转世,她无力辩解。

事实上我认为卖掉的那只母羊,可能真的怀孕了。

阿妈全片一步步的绝望实际上不是因为自己受不了生孩子的苦,而是周围人一个个的不理解她。

首先是妹妹的反对,妹妹一方面说死者想回家不能如愿,会很痛苦,另一方面拿出的上师的权威,让做姐姐的感觉到知心姐妹的疏远;然后是阿爸的反对,阿爸选择即便降低三个孩子的生活水平,也要让自己的爸爸转世到自己家,让她再次感受到疏远;最后是她最在意的孩子本身,在爷爷转世到自己家和交生活费上学之间,也选择了爷爷。

她打掉孩子,这一个选择,让亡灵,妹妹,老公,孩子,这四个人进入了两难的境地。

那么,阿妈是应该坚持自己内心的选择,还是为她三个最爱的人做出妥协。

我想这种两难,可能与妹妹当年的两难,是高度一致的。

妹妹当时选择了出家,又回来找尘世爱人的犹豫,和阿妈的果断和担当,正好也是万总想要做的一次对比。

片中阿妈说是没看过小说,我觉得是撒谎,藏文老师和尼姑之间的故事,阿妈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但她选择让妹妹不再犹豫,帮妹妹赶走了老师。

阿妈要对家人负责,妹妹要对一心所向的佛负责。

与好莱坞必备一个反派的粗暴套路不同的是,古希腊悲剧典型的剧情模式,人人都很惨,但人人都不是元凶,以此来警醒世人。

我认为《气球》综合了这两者,而且万总的电影总是会用自己更柔和的方式,给出兼具信仰力量和人文关怀的答案。

人间的苦难是无可避免的,言语之间传递的误解也是无可避免的,这与法律和道德,甚至是信仰条文,我暂时称为社会规条的进化没有必然联系的。

社会规条,一直承担着指导人类行为往美好世界发展的功能。

随着社会的不断变化,和人认知世界能力的提升,规条会看起来显得幼稚,有人选择彻底抛弃,有人选择原教旨主义般的照搬,都不是可取的。

透过沿用几代人的规条文字,寻找其中最本真的价值,并与现代生活进行缝合是一个需要智慧和包容能力的任务。

万总做了自己的尝试,电影的结局做了非常明确的呈现,阿妈没有打掉孩子,放下了自己的坚持,成全了四个最爱的人。

跟尼姑妹妹上庙里之前,阿妈差不多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她只是羡慕尼姑当年的选择,没有爱恨情仇,让自己的下半生不再牵挂。

而阿妈已经没办法无牵无挂的脱离红尘,她还是要对自己的孩子和老公负责的,现在的离开反而是一种不负责任。

并且临走时候,给家人准备好了饼干,并主动告诉他阿妈没事。

虽然阿妈没有说会不会出家,但我更倾向于理解阿妈去庙里,更多的是想陪妹妹度过可能发生的留恋红尘的日子,和妹妹一起走过可能来临的艰难。

毕竟进庙里的事情,是妹妹提出来的。

此刻的妈妈,便是万总电影里反复出现的,那个愿意把自己的视力送给瞎子乞丐的智美更登。

妈妈陪尼姑带着化缘了一堆的食物去寺庙,这个馕有够大!

另外,其实片中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反面角色,从他卖母羊时候有点麻木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其实也很不舍,电影里对这只羊只有一句“她好像能听懂我说话”的台词,但这只羊在书中有很多的描述,其实这只羊非常有灵性,总是跟阿爸互动,互相刷个小脾气什么的。

而且阿爸做出了我认为最正确的一个选择,先别管日后怎么样,大儿子是绝不能因为想让爷爷转世到自己家,而辍学的。

结合我自己的经验,九几年的时候很多父母对学习知识的重视程度,远不如现在,当时很多家长学着学着,就让孩子回家帮忙干活了。

我们村里一般只有我妈和她同事的孩子,因为自己是老师,还很注重孩子的教育。

我挺感谢我妈,在我没考上大学的那年,坚定的让我再试一年,而且差点放弃了自己的老师工作,为了她学生拼命一辈子的她,就那一年给了我,她的坚持让我成为现在的我。

最后两个调皮捣蛋小儿子的命运,万总其实给出的解释已经比较清晰。

对于大家认为是奶奶转世的大儿子身上的痣,成为了两个孩子眼里的玩具,光着屁股带走了,这个梦。

跟电影结尾,阿爸郑重的买回气球给他们玩,形成呼应。

阿爸沉重的完成气球约定,走遍市场快要放弃的时候,买了最大也可能是最贵的气球,在孩子眼中可能只是天真烂漫的玩具。

老人们对信仰的坚守,大人需要面对的信仰和现实的矛盾,在下一代的孩子身上可能已经不是包袱。

孩子们会用更遵循人性本能的观念下,去生活,轻装上阵,面对新的,现代的,更好的世界。

而且孩子们迎合自己本能,开心的也能长大。

这个过程,就如同那个空中的气球一样,那么美好和绚烂。

所有人都远远的看着他们美好着他们,见证着他们,如同极乐世界一般。

所以,这个大风刮过的藏区,通过藏区自己人讲出来,才是最美的。

最后还想刊登一个征友启事。

其实在接触万总的电影之前,因为主流媒体能接触的信息极少,以及其他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我对藏区是有一些误解的。

我也没有主动去了解那个地方的动机,被动接受的消息其实特别少,也不准确。

直到去年去九寨沟阿坝州的时候,我都没有想到,突然进了藏区,当时见到了一群课间在玩耍,追逐打闹的小喇嘛,看着好开心。

但我都躲到很远,生怕他们找我聊天。

阿坝州的喇嘛庙和下课后打闹的小喇嘛们我的工作是城市规划,大部分的省我都去过了,唯独没有接过藏区的项目。

这种曾经的误解,让我越来越感到有点愧疚。

我开始在微博、豆瓣、知乎、甚至qq的好友找一找功能,想遇到一个愿意跟我聊聊藏区的网友,或者是笔友。

一方面帮我更了解他的生活,另一方面看我能不能有什么帮助他们的地方。

但是目前为止,很少能收到回复。

而且谷歌翻译、微软翻译,甚至百度翻译都不支持藏语和普通话的翻译,点映票多出一张的时候,我甚至都豆油过一个想看《气球》的豆友,但是他那天有课。

哎,一直就是个遗憾了。

一个上课迟到了的喇嘛最后的最后回忆一下点映当天,快到提问环节的时候,我小米手环测心跳都120了。

我问导演,可不可像王家卫和昆丁达斯汀诺一样,以打造一个万玛才旦的平行宇宙,好让我们能看到更多此类的电影。

导演特别诚恳的回答,他会努力的。

交流结束以后,主创离场时候,他特别看了我一眼,冲我挥了一下手。

拿着《五金的牙齿》这本书的我,本来已经放弃找他签名了,因为主持人一直说很晚了,我们是最后一场,因为控制时间我都不敢去打扰他。

但这个挥手,我直接条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去后台找他要了个签名。

特别的是,这个签名是我让万总特意签到《站着打瞌睡的女孩》那一页的,这个故事是我想送给我特别的人的,我和她都不爱说心里话,希望我们之间的多一些交流,少一些误会。

下面是当晚写的内容,有点魔怔了,本来想删掉,但还是留着吧,但这应该是信仰的力量吧,我想还是把这段话留着。

已经十二点了,我不敢睡着,想用一句话来记住今晚的情绪,写着写着就变成了一段话。

刚签完名,不敢打开看签名《气球》点映活动结束已经一个小时了,我还是不敢看导演给我签的名,生怕打开后发现没了,生怕今晚只是一场梦。

一年前,姐姐被网络诈骗,欠了十万贷款,她本来是想给一个三年级,一个还没上幼儿园的孩子们挣一些外快的。

这比钱对从因痛风从煤矿下岗的姐夫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努力做到不发脾气,但让他借钱来真的很难。

我的父母终于也在收到电话恐吓之后,给我打电话骂我姐,排解心中不快。

压力之下,最终我承担了这一切费用,和家人的负面情绪,努力撑下去。

过了很久,在妈妈的一次催婚中,我还是崩溃了,我不是那个在北京无所不能的儿子。

我妈说,我变了,不是那个乖孩子了。

那天看《静静的嘛呢石》,一个很难接触到电视,但却极度想看《西游记》的小喇嘛,居然可以为了带爷爷看戏,为了看望哥哥,为了陪妹妹和弟弟玩,为了给师傅和活佛递VCD,而牺牲了几乎全部自己看电视的时间。

他问阿爸要装光盘盒子的时候,那个苍凉的画面,我几乎不敢再看,可怜,但又神圣。

手拿光盘盒子,不舍的看着爸爸和电视远去的小喇嘛这不就是能赠予瞎子双眼的智美更登么?

这个小喇嘛,解开了我所有的困惑,放下自己,帮助别人,并不委屈,而是美德。

今晚的《气球》依旧有大爱,阿妈梦到母羊怀孕,我更愿意相信是阿爷的投胎。

只是当自己的老公,孩子都坚信她怀着的就是阿爷转世的时候,她没有选择了。

她不是自己吃不了苦,而是怕儿子吃苦。

最后,再穷阿爸不会让儿子不上学,再难阿妈也会完成儿子的心愿。

人间大爱。

虽然表面上这个故事是符合现代人营销的女性视角,我理解其实应该是母爱视角。

所有的爱都有可能会变,母爱不会。

没有一个妈妈是自私的,妈妈说我变了,其实她是在夸我,她知道我不再逞强,从孩子变成男人了。

最终我还是打开了书,盯着万玛才旦导演签在《站着打瞌睡的女孩》那一页的签名看了好久。

在我看不懂的藏文签名下面写了一行2020.11.18。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我担心一觉醒来,上面的一切都没了吧。

做个时间标记,让这一晚不会变成一个梦。

前排我们都穿红

值得珍藏的合影

08年乡镇上请的摄影师拍的我家

20年我拍的我家院子和姐姐一家

 6 ) 藏族群体在传统与现代、宗教与世俗冲突下的现实困境

从《塔洛》开始,万玛才旦钟情于把玩各类符号和隐喻,这也许是他最近几部作品受到越来越多影评人青睐,以及在各大国际影展上屡屡现身的原因。

上一部《撞死了一只羊》还得到王家卫的垂青,由其亲自担任监制,打造出强烈的迷幻风格,在某种程度上拓展了藏语影片的表现力。

这部新片《气球》早已在去年威尼斯上首映,我有幸在电影节上观看了世界首映,等了一年终于在国内上映。

两次的观感相差不大,他对文学作品的影像化改编最出众,但是过多的符号和隐喻依然掩饰不了其匠气,尽管这次已收敛不少。

这部《气球》有别于《撞死了一只羊》的“王家卫”风格,万玛才旦又返回以往熟悉的现实主义质感,用温情幽默的口吻讲述80年代计划生育时期在藏民区的残酷故事。

一个已有三个孩子的家庭,妻子一直使用安全套作为避孕措施,但当丈夫的父亲去世后,妻子竟发现自己再次怀孕。

丈夫认定是父亲死去的灵魂转世降临在胎儿上,要求妻子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妻子却极不情愿。

这个故事改编自导演本人的小说,他对小说情节进行影像化的过程中,处心积虑地糅合各种符号,作为隐喻的基础。

这些符号往往巧妙地成对出现,形成强烈碰撞的趣味效果,隐喻着传统与现代、宗教与世俗、男性与女性、生与死之间的对立关系。

如果公羊配种、草原上骑摩托车、试管婴儿的新闻显得太过直白肤浅的话,那么作为核心意象的“气球”则具有无比精准的象征性。

“气球”既是孩子们的玩具,同时也是大人的避孕工具,更是整个故事里女主角陷入困境的根源所在。

导演巧妙地将女主角置身于各类冲突之中,揭露出在传统文化、宗教观念、男权压迫下,女人的性意识和生育权遭到无情剥夺,而代表女性意识觉醒的两位女性角色成为难得的一抹亮色。

不过,导演为女主角设计两难处境时考虑得并不周全,她坚持要堕胎的理由听上去冠冕堂皇(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但细想之下却是站不住脚。

万玛才旦无法像伊朗导演法哈蒂那样,令核心人物处于道德两难的焦灼处境,宗教和世俗的对立面在此看来并不强烈,这无形中便削弱了后半段情节的戏剧张力。

这次看的时候,我有一点新发现。

之前感觉重点都放在了女主角身上,讲述她如何主动争取权利而对抗传统专制和宗教压迫,但这次发现这并非完全是女性视角下的反抗意识叙事。

作品更像在呈现整个藏族群体在传统与现代、宗教与世俗冲突下的现实处境。

不仅女人深受压迫,男人也深陷困境:男教师无法与心上人相爱,老一辈男人跟不上时代,无法接受新事物,面对开放观念显得蛮不讲理,而男主角更因生殖崇拜的男权思想和教义规条而失去了妻子。

最无辜的要数儿子,年轻一代似乎无法走出父辈的阴影,沦为继续打压女性的帮凶(父亲与儿子在医院劝导母亲的一幕令人震惊!

)这种恶性循环的父权社会结构和意识似乎暗中契合着传统藏族文化的轮回观念,生死轮回在此显现出无法摆脱的宿命意味。

然而,导演又在结尾留给观众一点希望,红气球飘扬在空中的镜头接上一张张静默的人脸剪辑,散发出一种意想不到的诗意。

那不仅是象征着新生命的红气球,还可能是导演对藏人未来的乐观期望。

 7 ) 那个把手伸进火里取书的女人

读过《乌金的牙齿》,基本不记得有妹妹这个人物。

但看完《气球》,片中出家为尼的妹妹于我个人而言是印象极为深刻的人物,可能是因为她更未知更独立,怀揣着隐秘而强大的情感。

虽然她一出场就很不具体,镜头跟着她的脸晃动,大半张脸都被压低的深红僧帽遮挡,基本只能隐约看到下颌的线条,很难找到她的眼睛。

她心不在焉地看黑板报和粉笔画,转头的频率揭示了她的紧张,和其中微妙的期待。

虽然她被昔日的恋人德本加认出叫住时仍旧木着脸低着头,视线还是会静静地向上移动,小心翼翼地一看,说到他戴起了眼镜的变化,做出心如止水充耳不闻的姿态还是会被叫住,还是会在抚摸德本加送的名为气球的书时露出微微笑意。

外甥汪洋不是说好自己回家吗?

她为什么要去接他?

难道不是抱着和德本加见面的期待?

为什么会被黑板报吸引?

是不是看到了德本加的粉笔字迹?

她真的不知道德本加是外甥的老师吗?

我很怀疑。

因为当姐姐把那本《气球》投入火中,叫她忘了过去和德本加时,她一下子慌了神,想找东西去抢救,但来不及,火那么旺,都没顾上烫不烫手,本能地伸手去取。

火那么旺,没有任何呼叫,她那么稳健而果决地把书取了出来,把火扑灭。

用烧伤的手抚摩着破损的封面。

那么有力且动人。

姐姐是想借助火来控制妹妹的情感?

但能驱使阿尼火中取书的情感也许比火要热烈的多。

德本加也那样慌张过。

他来找阿尼,被姐姐阻拦,说要给他一件东西。

他站在一堆牛粪前,在那一大堆燃料前,就是点不亮那一根烟。

他拒绝收下那本书,因为这是送给阿尼的礼物。

姐姐强硬地说,要么你拿走要么我烧掉。

他失望地接过书翻着,烟那么不易被点着,书却被烧得那么轻易,他翻书时甚至还散落下几片灰。

他那么不知所措,只能把眼镜摘下来抹了抹。

他想点燃的明明是那么易燃的东西啊,只是一根烟,只是一个坦白化解的机会。

但他就是点不亮。

阿尼和德本加的过去令人好奇,但因为姐姐自作主张的善意谎言和决绝的阻止,化解他们误会的机会因此错失。

那本书没有被读过就被几乎烧毁,我们没有窥探它的机会,只见过其中一个黑色的背影,而《气球》小说原文中并未嵌套气球这本书。

女人之间的相互为难是你来我往的。

因为命运的困境笼罩着她们每个人。

明明都是受害者,在姐姐为怀孕为难纠结之时,妹妹说的却是,上师怎么会错呢?

她和俩父子一样规劝姐姐把孩子生下来。

阿尼一身深红,瑀瑀独行,和最后的气球也很像,特别是飞走的那一只。

 8 ) 执着后的虚无,飞走或是爆炸

首先,为下次的电影提出要求,万玛才旦还可以更好吗?

目前为止,我只看过两部万玛才旦导演的作品,上一部是《撞死了一只羊》,当时我的评价如下: “ ★★★★ 为了等万玛才旦把羊撞死,我硬是熬了8分钟!

如果说本片有缺点,那无疑是一个小故事硬是被撑到了87分钟。

这是娘胎里带的毛病,谁让你是短篇小说改过来的呢,就这还是糅合了两个短篇呢。

但是除此之外,万玛才旦再也没有漏出破绽。

故事讲得精巧且有韵味。

仅仅是超度羊,就在杀生的世俗思维里劈开了一道裂缝,更别说超度羊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

如果影片能再短点或者拍个长点的故事,还有很多的进步空间!

”看过《撞死了一只羊》我可以确定,万玛才旦导演还有非常多的提升空间。

首先是剧本可以充盈丰满一些,摆脱短篇小说过于简短带来的文学上的气短。

其次可以加入更多的人物与事件,增加故事的厚度与层次。

当时对万玛才旦导演的期待,如今在《气球》上,他都一一兑现,可以说是极大的满足了我作为一个普通影迷的期待。

简单地说,还是人家有实力,活儿干得漂亮,谁能不满意呢?

万玛才旦在《气球》中,找到了一个世界级的切入点——避孕套。

避孕套在现代社会有着非常高的普及率与知名度,仅仅是这个切入点,就可以让不同国籍,不同语言文化背景的观众,第一时间感受到电影的趣味点,由此展现出藏区独特的气质。

好的电影都是不需要画蛇添足式介绍的,尽管人类之间语言不通,但是人性是相同的,人类借此来理解这个世界。

在《撞死了一只羊》中产生了暧昧火花的金巴和索朗旺姆,更近一步,饰演一对为性事烦恼的夫妻。

这两个演员其实特别棒,藏族以为的人群,通过他们非常有民族特点的相貌,搭配民族服饰,就可以准确识别到:“噢,这是藏族的电影。

”更何况他们还有这藏族同胞里面最好的演技。

藏区的广袤与荒芜为拍出电影感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背景条件。

万玛才旦可以通过少数的几个人,就完成一个故事的讲述。

每一个出镜的主要人物,也因此得以充分释放性格与魅力。

同时,这样广阔的天地,天然地包容着万事万物,也更方便在讲故事之余做出更有深层意味的留白。

本片的镜头有几个处理得很出彩。

比如三个孩子在沙漠中的梦境,比如种羊入圈的镜头,比如丈夫挂完肉干姐妹俩在屋前的镜头。

尤其是通过盆子里面的水反射出的索朗旺姆和蔚蓝宽广的天空,非常漂亮、精妙!

但是,有一些手持镜头的运用,也有待商榷。

有用的好的,比如父子三人目送妻子和尼姑去寺庙的镜头。

也有用的不好的,比如在藏文中学,拍摄尼姑与老师相遇的场景,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摄影师抗着电影机走过去完成中景转特写的景别变化,这种体验还是比较糟糕的。

很多人谈起这部电影,不是说性,就是女性地位,或者是孕育生命、信仰批判。

官方的定义是:《气球》故事发生在藏地,讲述灵魂与现实的紧张关系。

我个人倒有另一个角度的看法。

我觉得《气球》和《撞死了一只羊》一样,也还是在探讨执念。

在《撞死了一只羊》中,金巴的执念是不能杀生,即便是意外撞死的羊。

杀手的执念是康巴人有仇必报,特别是杀父之仇怎能不报?

倒是茶馆老板娘,活的轻松洒脱,你说这不是百威?

贴上标签它就是了。

《气球》呢?

《气球》里的人物也有许多执念。

比如羊群的繁殖,一定要用借来的种羊,虽然这是生存之道。

比如孩子对气球的狂热。

比如丈夫对性事的热情。

比如尼姑和老师对解释误会的执著。

爷爷对转世信仰的执著。

这些执著大部分是人的本性。

可这本性,比如贪嗔痴,又成了俗人之所以成为俗人的缘由。

于是大部分观众都在俗人的立场,将自己的理解与感悟代入影片,形成自己的认知。

万玛才旦也是个隐喻高手。

避孕套本就是防止怀孕的用品,而吹气球的过程则像极了怀胎十月。

气球或避孕套,当充满气体的时候,是个存在的实体。

当它破了,或者飞走了,它就是虚无。

当孩子被流产,气球就破了。

当气球飞走了,人就转世了。

 9 ) 和万玛才旦聊了会性羞耻、信仰批判和藏地新浪潮的烦恼

采访、撰文/法兰西胶片“第一次看电影里的接吻镜头,忘了是哪部电影了,那就是一个很混沌的时期。

当时还有一些关于性普及的小说、手抄本,大家都偷偷摸摸地看,像在看一个黄色录像。

其实从人的原始的直观上来看,‘性’是充满想象力的。

”“我看自己电影创作的时候,它几乎没有什么规律,好像挺乱的,突然我要试一下这个,又试一下那个。

”“光看那些(新导演的)剧本也会花很长的时间,你剧本写得不好,那我是没有任何的愉悦感的,还不如自己读个小说。

但我一般都不拒绝,就是得看吧,看完之后还得聊一下,所以就花去很多精力。

这对我个人创作肯定有困扰的,我当然是希望不要做这么多的事情,让自己更专注一些。

”万玛才旦,十年来华语导演里最具开光气象的一位。

导演万玛才旦以《塔洛》《撞死了一只羊》和11月20日全国上映的《气球》三部作品为例,主题表达欲、戏剧感、影像感、现场控制力、审查平衡力,全部直线上升。

光环闪耀,同时照亮了藏语地区新生代独立电影的生态。

拉华加、德格才让、久美成列、卡先加、洛旦等一大批藏地独立导演陆续有了自己的处女作。

万玛是领袖,他是和善的、含蓄的、佛性的,被赋予了文化使命感,并且可能很难在短期里遇到一位同赛道的竞争者。

但是,人无完人,他一定也有隐蔽的、疲惫的、无奈的一面,他是否有被无形的人际约束和既得的文化气氛绑架的可能?

而从他个体内部来看,万玛导演走到今天,他所触及到并掌握的一切电影认知,是偶然的,还是有所计算,或者是一件良性的熟能生巧的事?

他领衔的藏地新浪潮,为什么会发生在今天?

上周,在《气球》北京MOMA百老汇影城路演的前夕,我和万玛才旦导演深聊了一小时。

他给了我很多具体的答案。

01.回顾整个创作历程,你最原始的文本思路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从《塔洛》开始,到《撞死了一只羊》,再到《气球》,大家问的最多的一个。

其实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转变,我就是想这样表达。

题材上的设计,在小说里就有了,那电影是有一定要去外部环境的这样一个局限性。

之前是不知道,我能拍什么题材,你文化的、历史的题材特别多,比方说史诗就在藏地很流行。

我刚到电影学院学编导的时候,也写过一个与历史混搭的故事,一个史诗叙事。

我和很多人提过,那个剧本就叫《吐蕃秘史》,那个历史阶段就是一切都为了成为赞普(西藏王)。

松赞干布统一全西藏,有点像秦始皇,创立文字,统一度量衡,政治、经济、文化达到了一个高度,佛教也达到了鼎盛。

后来到了赞普朗达玛,他意识到佛教对藏地多方面的影响,发起了灭佛运动,把佛寺都摧毁了,历史记载,僧人当时被强迫屠宰,佛教分崩离析之后,很多修行者逃到比较远的地方,离开了文化中心。

再后来,拉隆刺杀赞普朗达玛,这就到了《五彩神箭》里的人物,他修行了很多年,找到一个接近王的办法,像荆轲刺秦,这就是佛教的复兴运动。

这都是我小时候听到的故事,它有一种魔幻性,像《魔戒》一样,所以我当年看《魔戒》就很有感触,太像格萨尔王,一个史诗巨作。

北电上了一年后,你对当下创作的环境,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包括制作的方方面面,觉得《吐蕃秘史》我是不太可能拍的——那只是一个你想象中可以拍的电影,只是一个愿望。

所以我把目光关注在现实题材上,当然你知道这也是伊朗电影给我的启发。

到现在,还有很多藏族人问我,你为什么又拍现实题材,你为什么不拍《格萨尔王传》?

你啥时候拍《格萨尔王传》啊?

我就很无奈,哈哈。

02.你在创作上的分割线是什么?

突围审查的办法在哪?

我觉得是《塔洛》,但不能说是分割线,就是风格上有不一样的地方。

电影创作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偶然性,《塔洛》这个剧本在《五彩神箭》之前就写完了,而《撞死了一只羊》在《塔洛》之前就写完了。

只是当时就是拍不了,如果拍了,那我觉得它的风格或者形式就是现在这样的。

我希望我能够准确地找到,能够赋予内容的形式。

那为什么偏偏《塔洛》可以走到那个形式,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人物,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的,世界观非常简单,非黑即白,所以形式的选择就变得很重要。

有人也问,这次怎么不拍藏区艳丽的风景了?

用黑白,就可以聚焦在人物上。

你问《塔洛》开始突破审查上的探索,其实,我一直都有。

你写个《吐蕃秘传》,肯定能通过的嘛。

那就得想,什么样的题材可以通过。

比如说有一个政策,你怎么才能适应它。

你写一句台词,可能就一句话,但你怎么写,怎么表达,才能通过。

但我并不会在这投放很多精力和智力,有时候,它成了一个下意识。

这是一个研究的过程,是熟悉的过程,认知的过程。

所以在了解的这个过程中,又是伊朗电影给我很多启示,关注普通人,它是容易通过的,容易拍的,渐渐地,我寻找到这种方法。

另外,就像我做藏族题材的电影,涉及到很多的信仰、宗教和藏文化,如果只是面对藏族观众,这些其实完全不用交代,但你的一个出发点是除了藏族之外,希望更多观众看到,所以你就得做这个工作,寻找一个人物,他对藏文化之外的观众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你必须把他体现的一个精神,融入到情节里面。

那这个难度跟面对审查的难度,我觉得也是差不多的。

万玛才旦在片场03.连着两部,超现实影像感到底从何而来?

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以为,《撞死了一只羊》是王家卫做监制,所以我就往他那边故意靠,受到他巨大影响什么的……其实完全没有关系,我们只是前期在剧本上讨论一下,拍摄时他也不可能到那么高的地方,他就没有到过现场,所以他在影像感上对我基本没影响。

从我的认知上说,《撞死了一只羊》那么荒诞的故事,有点超现实、寓言性的设定,你不可能再用以前写实的方法去拍,所以构图上就做成梦境一样。

《撞死了一只羊》牵涉到梦,那怎么进入这个梦境,就需要一个入口,我和摄影师吕松野也不想把它拍成连环画似的,突然一下就进梦里了,被框住,太直白。

你必须得拍出梦的质感,它需要讲究的,所以我们在拍的时候,就在那个湖面上看到这个车的倒影,那是一个虚的影子,那梦本身就这样的虚幻,不确定性,所以镜头就从卡车上拉下来,落到湖面上,那就成了车的倒影,这时候金巴下来,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穿上了杀手的衣服,走过去,就直接进入了梦。

还有结尾,我突然觉得加一个飞机进去是挺好的,那么超现实的表现,这后面是有支撑的,古老西藏有一个寓言,就说当马在天空飞,鸟在地上行走的时候,那这个世界的末日也到了,这个寓言对我影响特别深。

所以想到这个之后,就觉得飞机闯进来是一个特别好的画面,主角本身要去天葬台,做那样的一个仪式,他看着秃鹰飞向天空,突然再次抬头,秃鹰就变成了一架飞机。

一个很虚幻梦境的故事,突然就跳了出来,来到了当下。

就像一个旧的时代结束了,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这样才算梦,你得现场去找,就像灵感一样。

记得前年带《撞死了一只羊》去威尼斯电影节,有一篇影评挺有趣的,他说这是手工魔幻片。

做特效我们也没这个条件啊,哈哈。

《气球》里也有很多这样的灵感,但《撞死了一只羊》结尾水的倒影,和《气球》里水的倒影,其实是没有表达的延续性的,那就是一个拍摄方法。

就像《气球》里卓嘎看着水面的那场戏,你要传递她那种纠结的状态,直接拍面部表情特写是一个方法,但太直白了,所以就拿一个水盆。

你这时候必须得现场安排一个情节,可能剧本里面是没有写到的,她肯定要给那个母羊倒水,拿着一个水盆,看到这个医生过来,她跑,水洒出来,然后放在地上,最后拿着避孕套出去,看着刺眼的阳光。

《气球》,图片来源法语版预告片那从我自身来看,它可能是我以往文学风格上的延续,它肯定不是刻意的,包括现在它好像慢慢地从这里开始做起来了,好像到了《气球》,又做了一个话题,又一个题材,其实完全没有(顺撇),《气球》这个剧本,我在北电的时候就写完的,当时剧本递不上去,投资也找不到。

04.连续三部涉及性与信仰的表达难度,心态上是不是一直是往前闯?

闯的感觉肯定一直都有的。

写小说的时候已经30岁了,那时候就有很多表达嘛,对信仰的一个讽刺,一直都在。

但是拍电影,你完成这样一个表达,或者你能拍这样一个题材,你需要很多的机缘。

这几年拍不了,那可能突然过了这几年就能拍了,它有这种偶然。

写小说的创作规律是很清晰的,就是那个脉络,它是可以研究的。

但我看自己电影创作的时候,它几乎没有什么规律,好像挺乱的,突然我要试一下这个,又试一下那个。

同时也造成了很多的误解,好像我一直在关注现代和传统的这样一个关系。

那这个你在面对当代的藏族题材的时候,必然会带到,你肯定会带到生死、轮回、慈悲这样一些观念。

我不是刻意要带,就是它生活里本来就有。

你说你对《气球》里大儿子那段象征轮回的痣被抠掉,追到沙漠里那场戏印象深刻,我觉得,它是一种反思,像我从小就在那样的信仰,或者文化环境中长大。

然后你出走了,接触了另一套教育系统,所以你对自身的文化有一个反观,甚至有一些迷信的态度去看的。

那到底是要革新还是保留,这个可难了,这个可能是最纠结的地方。

我肯定会做出一个决定或选择,就像这个女性一样,她处在那样一个困境当中,她这个困境是来自信仰和现实双重的困境,两难,所以你要让她选,打掉孩子还是生下来,那肯定很难嘛。

如果没有这个信仰体系在影响她,那很简单啊,你有现实的压力,那可能就拿掉了。

要是不在那个年代,之前或现在,《气球》这故事也不成立。

其实我很难对“性”提出更有建设性的讨论,它是人类生活的一部分,所以要么觉得它是羞耻的,要么觉得它是正常的,或者伟大的。

那“性”在藏地可能就相对是一个隐私的话题,直到现在依然如此,心里有一个羞耻、忌讳的感觉,汉地可能早就没了。

我大概在中专的时候,看过陈佩斯演的一个很火的电影,叫《出门挣钱的人》,面有一个桥段,就一堆年轻人在谈恋爱,谈恋爱就会唱拉伊情歌(流传在青海、甘肃、四川等广大安多方言藏区的一种专门表现爱情内容的山歌艺术),然后他父母就在旁边偷偷笑。

大家觉得很假,就不可能批判,也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吧。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男女的事情,很多民间故事也有爱情,但你可能就不知道男女关系是什么,就像《气球》里的小孩,避孕套是做什么的,认识的深入程度肯定是不一样的。

大概到了初中阶段,你就有了性意识了,你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本身的这种性觉醒,也不能说觉醒,就是懵懂的性的意识起来了。

那时候你可能看到一些西方的裸体的油画,佛教里也有,当然他们所指的意义不一样,但也有那样的形象。

其实这样的东西不多,当时全社会都对性是禁锢的,反而你就对这东西更好奇。

第一次看电影里的接吻镜头,我忘了是哪部电影了,那就是一个很混沌的时期,对观众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刺激。

当时还有一些小说,手抄本,关于性普及的,大家都偷偷摸摸地看,像在看一个黄色录像。

现在就司空见惯了,其实从人的原始的直观上来看,“性”是充满想象力的。

性羞耻在藏地还是比较普遍的,前两年《塔洛》上映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个推广曲,歌曲的中间就用了一句塔洛唱的拉伊,就有很多藏族人跟我反映,他们没想到突然会唱起拉伊,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所以你看到《气球》里有很多设置,医院里面,她说要避孕套,要做绝育手术,就通过中间的一个隔断,形成了一个窥视的视角,就好像有人窥视她。

还有小孩拿着这个避孕套吹成的气球进家里,大家都在吃晚饭,当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个老人还问了女儿一句,这是什么?

女儿就羞坏了,跑掉了,到现在没有回来。

虽然有些夸张,但确实就是那样。

至于从小孩子玩避孕套到轮回信仰破碎这个因果逻辑,我可以说,在创作的时候,我不会太深入地想这些,就是一个本能,一个直觉,我就写下来了,可能是潜意识里想表达的东西,慢慢出来了。

它不可能提前有这样一个主题,然后让你根据这些素材去提炼这个主题。

我只是对这些生活比较熟悉,善于去组织。

05.那你自己还处在与现代的抗衡中吗?

我自己的态度是这样的,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但不会完全排斥。

就说写作,以前都是手写,特有感觉,然后大概就到了电影学院后,开始放在机器上打字,一开始肯定没什么感觉,那慢慢慢慢你就适应了,现在就很少手写了。

我在阅读上的习惯一直没有变的,就是看书,看书很舒服,看屏幕就没有翻书的感觉。

看电影也是,它肯定是具备一种仪式感的,尤其在胶片时代,露天银幕,你装上胶片,大家都在期待,突然一道光亮起来。

我的短片《草原》,还有长片处女作《静静的嘛呢石》,都是胶片拍的,往后就是数字了。

其实所谓的现代性,对藏地人来说,一直是一个困扰。

杀生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佛教提倡不杀生,杀生是死罪里最大的一个罪。

那对老百姓来说就是一个两难,他会强调杀生是罪,但现实生活你又依靠羊来生存,你的食物,你所有的经济收入,都依靠这个。

所以有些人故意把狼放出去,让狼咬死羊,再吃这个羊肉,这样就规避了杀生,但荒诞的东西就出来了。

有些牧民一辈子养了几百只羊,完全没杀过羊,他也不卖,他觉得卖了会被屠宰,那你养那么多羊,对自己现实的生存,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啊。

要么是老百姓一个自主选择,要么那就只能是这个状态了。

所以大家也在批判这个东西,不能这样。

06.怎么看你推的新导演也在拍相似的宗教题材,以及藏地新浪潮领袖这个身份对你的影响?

这要看题材有没有意义。

藏地题材很多,一旦你要拍成电影,就会更加严格地去看待这个题材,它到底适不适合再拍出来。

所以我筛选题材的这种目光,可能要更加的严格,以前觉得这些都是可以拍的,但这部分的表达,可能已经做过了,你再表达就没有什么意义。

今年平遥那部《他与罗耶戴尔》,你说它在信仰上的质疑更彻底,我觉得他是一个理性的质疑和反思,有些质疑是感性的,那我可能就帮不了你。

平常的信徒中经常会产生这类问题,他做买卖,或者考学,遇到些挫败,可能就改信另一个教,改去拜一下财神,他们是对信仰没有太多了解。

最早有人问我,你皈依了没有?

这是一个很可笑的事情,我从小就在一个宗教的氛围中长大,我的名字都和信仰是有关的,你问我皈依了没有?

至于“藏地新浪潮领袖”这个说法吧,我希望大家还是把我还原为一个纯粹的创作者,不要带“藏族”这样的(前缀),不要带族裔或地域的,限定的一个称呼,也不要带太多的那种(追捧),从创作的角度看我的作品就好,这个是我期望的。

现在多少肯定有一点负担,你要监制一个年轻导演的作品,就会付出很多的精力,从创意阶段,到拍摄,到最后电影节发行,都要参与一下。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可能付出的精力比自己做一部电影还要多。

光看那些剧本也会花很长的时间,你写个剧本,托个人找我,让我看一下,还是长片的本子,本质上来讲,你剧本写得不好,那我是没有任何的愉悦感的,还不如自己读个小说。

但我一般都不拒绝,就是得看吧,看完之后还得聊一下,所以就花去很多的时间精力。

这对我个人创作肯定有困扰的,我当然是希望不要做这么多的事情,让自己更专注一些。

我自己还有关于汉族和城市生活的题材,很想做,尤其是藏族人在城市的生活,我更有兴趣。

现在有一个大概的故事,目前很难和你聊得很清楚。

当然,基于藏族电影的现状,我还是会对此有一点责任感,比如说你怎么让这个题材,这个领域的电影能够再好一点,把当下藏族人的处境、情感,再准确地呈现出来,这个是有一点责任感的。

*本文首发微信公众号:第一导演(ID:diyidy),欢迎关注。

 10 ) 信仰歧视的风险在这里存在吗?

刚刚有个学妹跟我讨论这个片子,提到她男朋友我学长的观点,我觉得挺有意思,记录一下。

我学长是一位社会学博士,研究民俗学的。

他说非常不喜欢万玛才旦这样的导演,因为他在故事里加入了个人偏见,容易引起“信仰歧视”的风险,而信仰是不应该被歧视的。

这个观点很有意思,而且在讨论这个观点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以女性主义进入这个文本的路径。

信仰歧视的风险对万玛才旦存在吗?

这似乎是在批评他提供的典型的精英叙事已经完全站在现代性的立场上去反思和批判貌呈“落后、愚昧”的藏地信仰了。

而事实果真如此吗?

我觉得并不是。

当然万玛才旦确实是足够聪明,规避这种嫌疑,他采取了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就是给片子一个开放式结局,医生代表的现代社会生活观念和医学理念与丈夫坚持的轮回信仰,虽然发生冲突,但是没有哪一方“赢”。

当讨论走到这一步,就会发现有一件事实不可避免的浮现了出来——当两种价值观念发生冲突的时候,它唯一的承担者是处于叙事中心的女性卓嘎。

这引向那个问题:女性的被压迫和被置于客体,不仅发生在性的关系里,家庭结构内部,还发生在信仰冲突里面。

一种更隐蔽的压抑与被压抑:在一个社区经历观念更迭的过程中,最先被剥削也被剥削得最狠的,是女性。

医生和丈夫所代表的两种信仰大可以针锋相对,但是他们发生冲突的场域正好就在卓嘎的子宫里,而且不在这里不得以展开。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很难说万玛才旦“歧视”了哪一方。

而且这个故事当中还有另一条妹妹和男教师的线。

理解妹妹的行动也有助于帮助我们理顺“信仰歧视”的问题。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条线本身就单薄,我现在还想不到应该怎么切入这个形象能为“信仰歧视”的这个观点提供论述或反证。

诸位友邻可有想法?

《气球》短评

太无聊了,是不是藏族题材的评分都会偏高啊

7分钟前
  • Chris
  • 很差

红气球不愧为新浪潮吉祥物。说到底,觉得有加成,可能是因为受够了普通话电影……少数民族语言或方言电影,至少能多点声音。

11分钟前
  • Kaito
  • 推荐

能让我在影院数次掏出手机,也是醉了,一个半月没看电影了就这? 真想中途退场。

12分钟前
  • Huges
  • 较差

很讽刺,说服母亲生孩子的竟然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

13分钟前
  • 揭車🕊
  • 推荐

文艺片能不能滚出电影界啊!!!

17分钟前
  • keo
  • 很差

除了生育和转世的冲突,其他的都没看明白。这要不是藏语到底有多少人看呢

18分钟前
  • 海苔
  • 较差

离了王家卫真是扶不起。舍不掉的情,舍得掉的宿命(转世成羊还能惊喜一些),一只羊只卖半百真惨

20分钟前
  • 浆糊骗子
  • 较差

很好看!故事设定和拍摄都很值得回味。意象之间(气球、避孕套、怀孕、轮回等)相似而紧密组合,在一种绵延往复中带出生死、爱情、得失、信仰等遭遇的冲突。有时候会觉得,意象驱使的能指链背后是在讲述一个有关虚空的故事,生命的虚空、过往的虚空,爱情的虚空、宗教的虚空,轮回就像背后那颗痣,揭开之后,其实什么都没有。

21分钟前
  • 一只大鱼
  • 推荐

说到底,封建迷信不好

23分钟前
  • 吾等
  • 较差

手持镜头请永远退出我的影单

24分钟前
  • sukey
  • 较差

标签都有了导演野心也很明显,但不如撞羊的精致。希望导演继续探索超现实的表达。

26分钟前
  • 搞不太清楚
  • 推荐

「一场更靠近现实的迷离梦境」。同样是呈现草原上繁殖孕育的原始感官机能张力与现实层面的性别压迫与对立,王全安除摄影外与之相比真的不会羞愧么?再加上万玛才旦作为国内少有的几位具有强烈风格化特色的作者导演之一,对影像符号及隐喻呈现的处理已经相当娴熟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玩超现实不会脱线于影片本身。(飘升于空的气球、焚烧销毁的书籍、动物与人的相互对照、以及些许意识流的加入),形成了属于自己的一套独到美学转化方式。时代地域的映射流露更为自然,没有任何脱离水土讲个体的意思,尽管是管中窥豹,但还是服务于整个人文、历史的。科技、两性话题的“新颖”意识全程时不时穿插其中,冲撞着女性与男性、过去与现在之间的壁垒。如果能在此基础上再拉伸丰满些的话会将藏语片的创作维度提升至新高度,下一部可以主竞赛了。—23'SIFF

31分钟前
  • 低级趣味
  • 推荐

跟女性觉醒有毛的关系,这不就是为了现实生活对抗神权吗,看完也没多震撼多值得回味啊

33分钟前
  • 银丝华鸡扎
  • 较差

不太喜欢,各种符号的隐喻,强于设计的剧作,先入为主的表意镜头,甚至到结尾那种开放式的结局处理,整体都沦为一部充满匠气、刻意的学院派作品。

34分钟前
  • 柯里昂妮
  • 还行

我能想到的画面,我全在脑海里。故事本身离我过于遥远了。我也无法堕胎啊,罪到底是谁造的孽呢?如果怀孕,到底是不是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呢?

38分钟前
  • 碧荷生幽泉
  • 还行

平静温吞的节奏下蕴含着各种冲突,男权社会和女性意识觉醒的冲突,宗教信仰和现实选择的冲突,封建意识和现代制度的冲突,人性束缚和自由意识的冲突……气球作为隐喻物体寄托了导演想要表达的一切,飘渺的、短暂的、艳丽的、甚至一碰就爆的。

41分钟前
  • Jonathan
  • 推荐

『33rd金鸡影展』第十三部:低于期待,原以为会把气球的意象发挥到极致,通过讽喻手法刻画女性底下的地位,却没有想到电影还是过于平实、松散,且没有免俗地结合了当地民俗元素,做出了一种类奇观式的表达。我始终认为,作者电影和经典叙事结构是不冲突的,万玛导演的才华出众,若能在剧作上加以调整转变,则会更有可看性,毕竟文学小说和电影剧本还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另,女主角的表演痕迹很重,有些出戏。

46分钟前
  • 闪电杰克
  • 较差

不知道该打几分。如果是问我对他喜爱程度,估计两点五星?但是我又知道他是个不错的电影。

51分钟前
  • 祥林嫂
  • 还行

PYIFF15,还是万玛才旦导演一如既往关心的主题,讲藏民被汉化,讲传统和现代的冲突,拍的也非常的扎实。和他以为的作品一样,因为是作家出身,故事的文学性很强,有很多耐人寻味的细节,而且影像上越来越诗意了,在藏族文化和藏民故事上,他是最有话语权的创作者。

55分钟前
  • 亵渎电影
  • 还行

我太爱这个结尾了。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镜头画框里,孤独地望着飞上天空的气球。全片基本是跟随镜头和两人静止镜头;两人镜头中用画框分割空间。人物之间有关联,却又无法互相理解。移动长镜头里接连着现实和梦境,生者和死者,让人想起安哲。梦境的色彩和配乐很棒,一如撞死了一只羊,如梦似幻。

60分钟前
  • 醉舟
  • 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