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时候,梦是“私人化”的记忆,金基德的这部电影着眼于利用梦建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建构梦的“现实性”,从而也增强了梦与命运的联系。
影片接近尾声的时候,那种悲剧性愈发凸显出来,那种与生俱来的“死本能”(即毁灭的欲望)被扭曲的生活激发出来。
而刚开始的时候,是对他人的攻击;最终,则转变为对自我的攻击。
然而,这部电影的缺点,就是太形式化了(也可以说是程序化了),很难直指现实的本质。
记得以前有人声称金基德的电影属于“黑色现实主义”的范畴。
但我觉得事实并非如此,只能说是他在朝“黑色现实主义”这个方向靠拢。
如果导演可以不再停留在“水面上”,而能细致的刻画出水底下的事物,那种似乎会更加接近电影的本质,也就是现实的本质。
用安德烈·巴赞的话来说,“电影是现实的渐近线”。
影片的主题是“弗洛伊德式”的,对我而言就是病态的呓语。
我个人很喜欢这个主题,也觉得这是一个值得深挖的主题。
大概是因为我意识到了,没有比梦更悲伤的事物。
在主角间,直接的看,男人是施控者,女人是受控者,男人的梦魇乃是女人不自知的现实,每一次罪恶行径后,二人双双被逮捕进警察局的时候,作为设计者的男人不是被当作犯人,尽管他再而三的认罪,却是不明所以的女人被一口认定为罪犯,女人似乎成为男人罪恶的替身。
一个称之为罪恶的东西,必先有作恶的念头,哪怕是一瞬间的怨念或愤怒,以及后来执行它的行径,但两者缺一都不构成法律意义上的犯罪。
这一场悲梦的诞生也正在于两者聚首一处。
然而那个行径本身不会是罪的,它却是使恶变为罪的孵化器,把念头钉入现实的大头针,如同女人在梦游都是无意识的,而男子心中的欲望得到释放,如果一切只是在梦中,那就真的只是一场悲情的幻影,毕竟梦中的血也只是红色液体的图样;然而现实中,那就是承载着全套遗传基因的血红蛋白的罪孽。
人们常讲“一念之间”,就像主角沉睡那一瞬,使自己失控的临界点。
可见,醒着,多么重要。
2006年,有部中国版的哈姆雷特叫《夜宴》;2008年,有部韩国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叫《悲梦》。
哈姆雷特视爱情无足轻重,《夜宴》自然而然演变成了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整个画面被注入了寂寞的颜色,冰冷的宫廷长廊与炫目的仇恨形成对比。
仇恨本身就是孤独的,爱情恰恰相反。
《悲梦》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爱情故事,以男女主角各自爱情的结束而开始,以男女主角之间爱情的开始而结束,充满着轮回的意味,与金基德之前拍的《春夏秋冬又一春》有了很多契合点,这种爱静谧而残酷。
《悲梦》的几款官方海报里都有一只幻化了的蝴蝶,这一点意味深长。
有理由相信,中国的古典哲学和传说是金基德这部电影的主体,然后用他令人惊喜和诧异的表达方式进行融合。
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部关于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爱情故事,而不是简单的庄生晓梦迷蝴蝶,即使有庄周梦蝶的意境,也是围绕着梁祝化蝶这段延续了一千六百年的传说。
小田切让成为了继《呼吸》张震之后,金基德电影的第二个外国男主角。
小田切让具有很强的镜头统治力,在这部片子里我忽略了角色与他本人之间的界限。
相比上一部《呼吸》中情色已经逐渐淡化的迹象,《悲梦》将情色表现的越来越隐晦。
如果没有李娜英最后重现《漂流欲室》中吞鱼钩那样吞蝴蝶吊坠的场景,这部片子甚至开始远离令人窒息的暴力美学。
但“有爱就有伤害”的逆否命题还是始终贯穿着金基德的电影逻辑。
小田切让在梦中发生了一场交通肇事逃逸的车祸,这段完整的场景嫁接到了现实中的李娜英身上,被警方从梦中叫醒时,这个患有梦游症的女人一脸茫然。
小田切让的每一个梦都会在李娜英的身上梦想成真,而小田切让每次都会梦见抛弃他的前女友,于是李娜英都是去找她抛弃的前男友。
他们占据着梦的两个极端,一个男人梦中的爱演绎着一个女人现实中的恨。
梦让他们有了相遇的可能,像所有的爱情故事一样,然后相知、相爱,只是在《悲梦》里这个过程过于残酷。
唯有两个人的相爱才能化解梦魇,可直到最后一刻他们才彼此相爱,因为最后一刻他们决定为对方付出,而且是生命。
只有生命终止,才能阻止梦的牵引。
我一直认为付出与否才是鉴定爱情的唯一标准,而此刻李娜英已经在小田切让梦的牵引下杀掉了前男友身陷囹圄,刚刚相爱却要面对永世的别离,爱瞬间又变成了伤害。
最后一只蝴蝶引起无边想象,爱情似乎周而复始,继续上演爱和伤害的无限循环。
爱情或许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很多人。
或许是哈姆雷特别无选择,一切高贵的花都死了,野草在疯长。
金基德的电影十部我爱九部半在他那些痛苦纠结甚至暴戾不可名状的画面我却能体会到一种释放以及快感像是我们内心那些积压太久的饱受折磨的人性和心底隐藏的阴暗面在经历了长久的混沌争斗之后突然有一方消沉甚至短暂的灭亡了那种快感才叫如释重负本片通过梦 现实 的混合 掺杂和刻薄又真实的展示了人性的深层面主人公在通过与自己潜意识的不断斗争中与现实生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种不断的纠结摧毁了人们自己但是在结尾金基德还是给了我们希望在这种彻底的绝望与摧毁后他释放出的希望化作那只蝴蝶在绝望与死亡的废墟上展现出的温情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去也正象征着人性在走向极端后的必然的升华
给四星和推荐的确完全是为了小田切!我只想说,我很爱小田切让,却很不喜欢金基得...注意:我只是不喜欢,我没说讨厌这为黑暗的金导演每次看到这些黑暗片,真是特别难受.所以,如果你不是小田切让先生的影迷,我个人奉劝,这部片,还是不要看的好!!!
■片名:《悲梦》 ■导演:金基德 ■主演:小田切让、李娜英 ■上映日期:2008年10月9日(韩国) ■读家:木卫二 ■推荐指数:★★★☆☆☆ ■一句话点评:金基德继续他的速成创作,一个带有警示意义的寓言故事,人物飘忽、主题抽象。
2004年的创作顶点过后,金基德始终没有停下来喘息一口,他用一年一部的低成本创作来拍摄艺术电影,大牌明星换了一个又一个。
无奈那一套东西说来说去,没有了汁水,只剩下干巴巴的甘蔗渣。
嚼着甘蔗渣的人,哪能推出大作,所以金基德作品是一部比一部不理想。
《时间》、《呼吸》的结局都能猜得出来,《悲梦》也不幸入列。
换句话说,缺乏悬念、空余形式的金基德没有了谈资。
喜欢符号分析的人可以尽情欢呼,因为金基德利用他的陈腔滥调,炮制出一部《悲梦》。
看懂影片不难,黑白同色、庄周梦蝶等关键词就大大方方摆着,等人去解读一个穿黑色、一个穿白色,如此而已。
可以看到,金基德运用了如此多的汉字符号,由片名开始,篆刻印章、牌匾对联上屡次出现。
此外,金基德不停用自己的审美体系来挑战和刺激观众,充斥大面积色块的室内布景设计,看上去既不协调也不友好,诡异丛生。
这种刻意陈列,对观众的提醒干扰,是金基德有意破坏韩国真实环境的做法,逆向倒行。
那只雕塑的模型手、那些纱布床单,加上前作早有出现的寺庙佛像神像和监狱密室禁闭,金基德仿佛施展了化功大法,过去的元素应有尽有,毒辣劲道,可惜摆在我们眼前的《悲梦》一点都不流畅。
故事可以用匪夷所思或者故弄玄虚来形容,就连里面的爱情观都是痛苦异常、纠结无比,难怪有人直呼金基德是妖孽。
此之甘饴彼之砒霜,倒不是人见不得丑恶阴暗,但小田切让和李娜英先后用“扮鬼脸”——就是用手指死命撑开眼皮的方式来制止自己入睡。
如此愚蠢的自虐,惊悚得直教人出戏,进而哑然失笑。
明明可以错开时间睡觉、又故意留下手铐钥匙,这等低级伎俩简直是幼稚可笑。
一边在想这细节上的逻辑不通,大概也是金基德写不下剧本,重复无力地缠着裹脚布罢了。
活生生的现实可以推翻“你在做梦我在演”,一切都是无稽之谈,但金基德一向不介意真实与否,所以有人会看不明白为什么小田切让一口日语,李娜英和其他人一口韩语,他们却可以无界交流。
《悲梦》里的主人公依然像绝缘体一般生存,他们没有亲友老小,不用社会交际,不与周围主动发生关系。
一旦有关系,也只会是触不到的爱情。
梦是个躯壳,爱情才是电影跳动的心脏。
无论对前任是念是恨,主人公受了爱情伤害,结果作用到他们身上,情殇如魔咒一般无法消除。
例外的是警察、警局和监狱,在金基德看来,它们的多次出现只是为了区分所欲为跟法律秩序的界限,象征寓意明显。
它们的出现必然会影响到主人公的命运,主人公好似处处受到约束,解脱不得。
对于痛苦,片中人物的作用反馈是疯狂自虐,以自虐为手段寻求单一途径的解决。
两个人没有尝试借助任何外力,用双手拇指扣住男主角双眼、导致他不适叫停的咨询师(据说是临时麻醉的一种手段),后面也不见了踪影。
《海岸线》跟《呼吸》里的朴智娥继续扮演不正常人物,她分饰了多个角色,男主角的前女友、女主角的狱友等等。
她的存在跟四人野外互掐的关系混乱如出一辙,当时主角衣服颜色互换,爱恨难分。
显然,金基德太注重形式,他不断强调违反人类天性和自然本能的痛苦,比如不睡觉(《悲梦》)、不呼吸(《呼吸》)。
他卖弄赤裸裸的佛家元素,消极地认为生活真假莫辨,站在高处耻笑凡俗。
如果说五年前或者世纪初,自虐的金基德还带有些陌生感,引得观众神经为之一震一麻一紧,那么持续自虐、手举丧幡的他,还有招摇过市、大行其道的必要?
从几大国际电影节来观察,迷途打转的金基德不再是座上宾,而是滚滚恶评。
对高举高打的韩国电影而言,低成本、走小道的金基德作品是裨益补充,但不是每一部都值得奉若神明、请上神龛,绝对不是。
你的快乐是她的痛苦。
还是这句话,最初想去看这部电影是因为这句话和海报,触动了当时的神经。
其实说罢,很多的男女之爱,都是建立于痛苦之上。
当然,看完整部电影,才发现完全不是我想得那个样子。
我的梦境,你的现实金做得梦,从简单的游荡,到车祸肇事逃跑,再到和前女友接吻做爱,最后到谋杀,都和本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兰联系在一起。
我被动地通过梦游的方式来实现你的梦,不得不跟从你的“意志”存活。
电影本身的题材就足够新颖诡异,无端的两个人无端的被联系到一起,成为共生体。
一旦你的梦境出轨,我的生活便瓦解崩溃。
黑白同色医生说,其实“黑白同色”。
小田切让在戏里一共完整的做了两个印章,一个是“悲梦”,另一个便是“黑白同色”。
最喜欢也是最不明白的是,电影中四人在芦苇中的两两争吵,金穿白服,兰着黑衣,正是对应了“黑白同色”四字。
黑亦白,白亦黑,黑暗至极是光明,光亮至极眼前一片黑暗。
这亦是对应了两人命运相连?
你们相爱金梦见的是自己与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兰梦游去自己厌恶的前男友住处。
你的念念不忘造就我的伤痛。
所以医生说,你的快乐是她的痛苦,你们相爱。
如果相爱,他不再留恋于前女友,所以她也不会再见自己憎恨的人,而且他的梦里,会只有她,梦游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可是,这是太难的境地,亦非两人最初所愿。
最后,我不能断定,金和兰是否相爱,但是那样的两个人,如此的为彼此付出,相互缠绕的命运最终让他们两只手两个心紧密相连。
你让我犯下的罪,我并不怪你;为了你,我宁愿摧残自己也不再入睡。
睡眠与梦境整部电影,以睡眠为引子。
如果没有睡眠,没有梦境,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同样的,如果要事件不再发生,两人就不可同时入睡。
这是金和兰试图采取的方法。
轮流入睡,即使用自我摧残的方式,也要试图避免,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一时的疏忽,无法挽回。
从不理解,到相互责怪,到坦然接受这样的联系,当手铐铐住的两人共同相拥入睡,兰原谅了金,本身就不是金的过错,只能说是奇怪的命运。
当兰在车子中再次梦游时,她解开了手铐。
自己觉得她在一定成分上坦然接受了造物主的荒诞创造,即使是在醒来的时候,呆滞的眼神,面对被毁灭的一切,只有被动接受,她谁都不怪罪,已经累了。
连睡眠都成了罪恶,还有什么让人喘息。
最后喜欢电影的结局。
一方面,金说:如果我死了,就不会再发生了。
他选择自己的死亡来获得他的更是她的解脱,他或许爱上了她,或许是对于她的愧疚。
他对于她的感情,已不是常人想得那么简单(当然,整部电影讲述的就是不寻常的事)。
自己努力不入睡,最终还是会支撑不住,害怕这样的自己再梦见什么来导致她的伤害,那么,宁愿死亡来解脱。
而她,也最终累了,为了自己,也为让他从愧疚中解脱,同样的,选择死亡。
两个人,最终抵挡不了如此荒诞的羁绊,也为了对方的解脱,放弃自己的生存。
另一方面,死去的兰,化为蝴蝶,停留在金的身边,与他手牵手,共同奔赴死亡,最后的羁绊。
又见金基德。
这个一向以夸大人性中脆弱邪恶以及欲望一面为手段的残忍的人。
那些以为忘记的事情。
真的就能忘记了吗。
那些以为分开再不相往来的人。
真的就能再不见面了吗。
你用世间纷繁的事情来阻挡自己的心。
你不想念。
你不言语。
你不会去找他。
你会说你憎恨他。
你厌恶他你甚至看到他的模样都会感到耻辱。
你不要自己卑贱的留在他身边。
你用记忆来祭奠爱情。
你爱她。
你毫不犹豫的承认你忘不了她。
你保留着你们曾经爱过的一切证据。
你甚至就连再见她一眼都会觉得幸福无比。
这或许是我们告别的两种极端。
拼命忘记或者拼命怀念。
都是徒劳。
潜意识里面总是有那个人的影子。
所以我们才会做梦。
即使这么多年都保持着空白的记忆。
还是会再梦见那些熟悉的场景。
电影里面他做梦。
而她去实现。
这一切都不是他们的错。
再见到以前的她就是他的幸福。
而她的潜意识里面又何尝不想再重温那些温暖。
他们只是舍不得忘记的。
镜子里面的自己。
她在人前的所有隐忍。
因为他的梦而发泄。
他的所有隐密的思念。
也通过她而实现。
他们拒绝睡去的那些。
真的很可爱。
我想他们要告诉我们的。
不过是记得要忘记。
不过是不要念念不忘。
耿耿于怀。
醒着的时候一切都可以控制。
而睡去了谁能铐住你的心呢。
你用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去想去怀念。
不让自己睡去。
竭尽全力阻止梦境里的相遇。
你缚住手脚不去找他。
可是你控制不住你的心。
你从此没了悲喜。
你忘不了他。
你睁开的眼睛前面一片苍白。
你只能紧紧抓住自己的心。
攥到出血。
也不肯放低自己去寻他回来。
可是你控制不住。
终于你杀了他。
你潜意识里面是恨他还是爱他?
是思念让你发了疯。
你要的那个人。
她或者他。
他让你疯狂他让你快乐。
他让你痛不欲生。
他让你毁灭。
最后她变成了蝴蝶。
他死在冬天结冰的湖面。
我便哭起来。
她们都问这个片子很闷。
为什么会把你感动。
其实不是感动。
只是心疼。
心里面生生地疼了。
你们有曾经刻意的想忘记过一个人吗。
想忘记他想到用刀子从脑袋里刮掉有他存在的一切记忆的时候吗。
有以为自己真的忘记了可是很久以后还会梦到他然后从梦中哭醒的时候吗。
有想忘记到睡着了握紧拳头早晨醒来时候手心被指甲掐到满是青紫的时候吗。
即使现在。
我也不能忘记那些给我悲伤或幸福记忆的人。
或许这有些矫情。
可是在这个晚上。
我真的难过了。
没有人能明白。
这既是梦蝶又是化蝶啊!
金大导开始吹魔幻神秘风了。
很离奇的故事,极具东方古典神韵。
正当我在想着这一对男女怎么不捆绑起来睡觉的时候,男主角幽幽地拿出了一副手铐,我对金大导的崇拜再一次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女主角已经入狱了,铁门铁窗,男的为什么不可以睡觉呢?
而且,他都自残自虐到那地步了,竟然还没挂掉,生命力好顽强!
最后一幕是一流导演的手笔。
美就是要让人震颤,否则便一文不值。
——居伊·布尔丹【1】金基德是二十世纪末韩国出现的一个异类电影作者。
素有快手之称的他以几乎每年一部作品的高效率、低成本进行着自己的影视创作。
从1996年拍摄的第一部影片《鳄鱼藏尸日记》开始,到目前为止,他共创作了14部作品,其中《撒玛利亚女孩》获得了第54届柏林电影节银熊奖,《空房间》获得了第61届威尼斯电影节银狮奖……在多个电影节上的频频获奖,使他已然成为世界影坛上最富盛名的导演之一。
在他的电影中,不仅对人性有深入的开掘,同时也用他独特的电影语言表明:人类在充斥着欲望的世界中的无力挣扎。
影片中充满了东方色彩的细节渲染,再加上与西方相似的叙事结构设置,使观众获得了不同的审美期待。
在电影主题上,以另类的叙事风格和黑色的隐喻为主;在电影影象上,却始终追求着一种唯美的风格;在虐恋和畸形的非常态行为中潜藏着淡淡的温情;在唯美的意境中穿插着血淋淋的自残。
金基德完美的将两种不同风格的影像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强大的视觉张力和情感张力,冲击着观众的神经,极富震撼力。
他是融东方文化底蕴和西方艺术气质于一身的典范,并以其特有的诗意格调和美学特征自成一家。
一、叙事手法他的电影往往主题大胆、取材尖锐、手法另类,而独树一帜的叙事风格更是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悲梦》中,依然延续了他一贯的风格化叙事,并将这种风格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一) 假定性叙事电影是一门想象的艺术,也是一门虚构的艺术,所以它的叙事往往具有假定性的特点,但是“电影的假定性叙事包括叙事上的假定性和情节上的假定性,前者是可能的,在一定条件可能成为现实,后者是不可能有的,是离开现实的一种想象”。
【2】但金基德做到了,他把这种不可能发生的假定性的叙事发挥到了极致,将想象中的现实变成了真实中的现实。
两个素不相识的男女——镇和兰因为一场车祸而相遇,镇发现自己的梦境竟然会奇迹般的通过兰的梦游变成现实。
他因为爱而希望通过梦境见到前女友;而她却发现自己梦游时去找自己痛恨的前男友,他的快乐变成了她的痛苦。
为了不再做梦,他们饱受睡魔的折磨,甚至用自虐的方式阻止自己进入梦境。
这些情节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但金导却把它们变成了电影中的现实。
这对观众的观影形成了极大的挑战,但无论如何,只要它能够表达深沉的哲思、震撼人们的心灵就是可以被认可的。
他正是试图用一种想象中的现实事件表达人类内心真实的情感体验。
(二) 反情节性叙事“从叙事学角度讲,情节不妨视为影片本文叙事策略的一个组成部分,它是叙事主体(作者——隐含作者——叙述人)为了表达某种叙事意图,围绕某一或某几个叙事主题,试图达到某个叙事目的而建构的话语。
在这个意义上,情节并不等同于故事,而是对故事的讲述,更确切的说,情节是叙事文本中讲述故事的具体环节。
”【3】对于故事性较强的电影,情节往往得到强化,并具有戏剧化特征,不仅充斥着激烈的矛盾冲突,而且多采用起承转合的戏剧性结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悬念。
而现代艺术电影则打破了这种线性叙事方式,多采用多视点、多角度、打破正常时空的叙事模式,更倾向于反情节性叙事或去情节性叙事。
金基德的电影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了这一倾向。
影片中的男女主人公没有生活背景、社会关系,除了他们的职业,对有关他们身份的内容没有做任何的交代,仿佛他们生来孤独,离群索居,人物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简化甚至抽象化。
故事情节也相当简单,只是围绕着两个人的梦里梦外展开。
情节的淡化,使得观众不得不只聚焦于两个主人公以及他们的梦境。
影片中出现的大量的象征符号,如佛手、蝴蝶、刻刀、对联……便是对非叙事性元素的强化。
“象征是表达影片意义的高度凝练而富有潜在的方式”【4】,金基德习惯于用或抽象或具体的物象表达自己对生活的思考。
同时,影片表现出了电影艺术的文艺复兴式空间:A、现实。
纪实性的叙述了一段悲情的爱恋故事;B、梦境。
用超现实的表现手法将现实和梦境结合在一起,展现了人物的心理,营造了恐怖的超现实主义氛围;C、神话。
用抽象的方式编织了故事梦幻般的结局。
影片打破了正常的时空叙事,将不同的时空融合为一体来展开故事,增强了影片的表意性与抒情性。
(三) 梦幻式的结局超现实主义主张放弃逻辑、有序的经验记忆为基础的现实形象,而呈现出人的深层心理的影像,尝试将现实观念与本能、潜意识与梦的经验相结合,形象的表现幻觉和梦境,用抽象的方式展现绝对的内心真实。
影片的结尾,颇具有超现实主义色彩。
男主人公跳下了大桥,而女主人公在梦游中上吊,竟奇迹般的化为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到了男主人公的身边,完成了他们不可能的结合,似真似幻,似醒似梦。
不管是现实、是幻觉、还是梦境,一切的一切都源于男主人公心中那份无法割舍的爱。
不论是源自庄周梦蝶还是梁祝化蝶,作为一种想象性的叙述,它给了观众一种心灵的安慰,同时增强了影片的叙事张力,表达出了导演对于人生哲理的深切思考。
幻想能够给人以无限启发,更能挖掘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意识活动,更具有潜在的内涵。
它让人们去坦然面对自身的情感于困境,在视觉的冲击中慢慢的咀嚼生活的含义。
从《空房间》开始,金基德似乎迷恋上了这种梦幻式的结局,变身成了影片中人物的最后归宿。
“我有个毛病,不管什么地方,可以随时睡着,似醒非醒间,会出现人们所说的多维空间,那些空间里有许多混合的形象,我执着于将那些形象表现在自己的电影里。
很多人觉得我的电影没道理,我不管,我依然坚持自己的理论。
”【5】也许正是金基德对于自己想象的执着才造就了他与众不同的叙事风格。
二、主题内涵皮尔保罗·帕索里尼认为,极端性的艺术创新,更具有正面的社会价值。
透过对电影符号和表象的解读,深层次的体味创作者的本意,更接近电影本身所要传递的内涵,是所有创作者和观看者都希望达成的。
从早期作品中的残酷绝望过渡到禅宗般的静默,电影在金基德的眼中,就好像是一面照亮心底的明镜,他总是试图以一种极端的方式亲手将那些阴暗、丑陋、罪恶的东西拨开给我们看,让我们在痛苦中得到心灵的净化,他想寻找到一种使心灵回归平静的方式,使我们的灵魂得以救赎。
在这部影片中,通过多元的主题表达,导演向我们呈现出了他对人性罪恶与灵魂救赎的终极关怀。
(一) 梦·记忆·欲望梦是人的记忆,通过梦境你能看到出生乃至前世的记忆,梦境也显示了一个人对未来的恐惧,梦是无所不能的,它们会带来厄运……片中精神分析师的话道出了梦的特质和主人公的悲剧命运。
佛洛依德认为,“梦是潜意识愿望的满足,它们借助于潜意识的愿望而转化为思想的原始方式,转化的结果便是那一愿望的满足”。
【6】人的深层潜意识记录着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各个时期的记忆痕迹,人生的恶性刺激也会键入潜意识之中,这些潜意识是诱发人的不良心境和萌发邪念的根源。
正是由于男主人公对前女友的无法释怀或者说是他强烈的占有欲才导致了他频频发梦,与女友在梦中相见、亲吻、做爱,乃至最后因无法得到而对她的毁灭,都真实的呈现出了他潜意识中的欲望。
而由于这些梦境变为了现实所造成的恶果,也显示了潜意识与社会伦理规范以及道德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
巴赞曾言:“色情有可能成为一部影片中最重要的、独特的、甚至是基本的内容。
”【7】色情承载着欲望,欲望是影片的主体,影片内容只是传达欲望的载体。
而男人又往往是欲望的主体,是给现代社会带来不幸与邪恶、动乱与悲惨的根源。
正是由于镇的欲望变成了现实才使得兰遭受痛苦,才会发生车祸、凶杀这些罪行。
通过欲望这扇窗口,金基德毫不留情的将隐藏于人性底层的欲望本能与丑陋面目暴露无遗。
(二) 荒谬·孤独·施虐“荒谬”是存在主义对个体与世界关系的最基本的体悟之一,它体现了人在未知命运面前的迷惘无力、忧郁不安,体现了人对自己存在的难以把握。
海德格尔坚信人是一种被“抛入”的设计,而金基德片中的人物往往处于这种被抛入的荒谬境地之中。
镇一开始就被置身于无法分清梦境与现实的莫大困境之中,随后他又发现自己的梦牵连着一个毫无瓜葛的女人,并且因为自己的梦使得她饱受痛苦的折磨,但他却无能为力,不能拒绝也无从逃避,只能听任命运的摆布。
萨特曾说过,“他人即地狱”,人与人之间是不能被接纳和理解的,美好的东西永远是孤独的,永远是非现实的。
在影片的首映式上,金基德曾说过他要表达的是爱情的局限性。
在芦苇丛中四人争吵的场景可谓是全片的一大亮点,爱情/激情、嫉妒/猜疑、愤怒/怜悯、谦让/牺牲,这些爱情的“生老病死”全部得到了诠释。
这就是爱情所面临的现实,存在注定是孤掌难鸣的欠然与缺失。
荒谬的际遇、孤独的处境必将带来莫名的焦虑,于是人物采用了极端的方式去排除这种焦虑,那就是施虐,有对别人的,也有对自己的。
兰杀死了前男友,而镇选择了自虐。
按照佛洛依德的理论,暴力是一种纯生物渴求安息的要求,是想摆脱“有机体”生存痛苦的一种本能,以期归返到原始无机体的纯粹的永恒、毫无紧张的状态中去。
“人类生存的状况不仅具有自我实现的特征,而且具有自我折磨的特点。
每个人都有着原始的、维护自身生存的本能的攻击性倾向”。
“我们凭借对他人的爱恋这种自居作用,并通过自责和悔罪感来控制趋于残忍的倾向”。
【8】通过影像,金基德将赤裸裸的人性呈现了出来,不加掩饰,直抵人心的揭露其本质。
“自上古以来,人们就渴望看到各种能让他们间接地对纵火焚烧、残暴无度、痛苦万分和难以言传的肉欲享受等等有所体验的场景,看到各种能使毛骨悚然,但又万分兴奋的观众暗中分享其自慰的场景,……电影要把人们常常由于内心激动而忽略掉的东西可见的再现出来。
”【9】而金基德的影片在无形之中正契合了电影这一大众文化的本性。
他将自残的场面拍摄得仿佛一场肃穆的仪式一般,给人一种极致的美感,血腥而唯美,这就是属于金基德的暴力美学。
(三) 悲剧·悲剧精神王国维是这样定义悲剧的:“因为悲剧是告诉人,是恐怖的、罪恶的……所以最伟大的悲剧是把恐怖和罪恶展现在人前,是当这些观众面对这些恐怖罪恶的人生呈现的时候,就可以洗涤你的精神,洗涤你的什么精神,洗涤你对人生的,正是贪婪欲望,而为了欲望不惜一切为非作歹,去犯罪、行邪恶的这样的精神。
”【10】“这个世界的存在原来就是一个大悲剧,而世界的整个含义就是‘痛苦’二字。
”【11】镇无法摆脱徘徊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痛苦、无法控制自己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念恣意蔓延。
爱情总是伴随着短暂的快乐与长久的痛苦,并在爱与恨之间“轮回”,“他们原是叛徒,他们故意使所有即将结束的痛苦和辛劳继续延续下去”。
【11】爱情的主要目的,不是爱的交流,而是相互占有,而当这种占有无法得到满足时就会产生恨,这种爱恨交织的心理,往往会造成杀人继而自杀的结果。
镇从对前女友的恨中得到了解脱,但又陷入了另一场爱情轮回之中。
他爱上了兰,但他却无法掌控这份爱,他的生存欲望与对她的爱产生了无法化解的矛盾,在自虐失败之后,对人生和爱的恐惧压倒了对死亡的恐惧,他最终选择了对肉体的毁灭,同时也摆脱了痛苦和欲望。
尼采认为,悲剧的内容体现了酒神精神,它所表现的是强大生命力与痛苦和灾难相抗衡的创造激情;而日神精神则呈现为一种和谐而宁静的美丽幻象。
它是日神和酒神的对立原则被“和谐”后形成的组织,是被“和解”的张力所组成的形式。
金基德正是以爱情为突破口,描绘了人性之悲、人生之悲、人的挣扎与痛苦,并以梦幻的形式为人类找到了救赎的出路。
(四) 庄周梦蝶·黑白同色“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
不知周也。
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
胡蝶之梦为周与?
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
此之谓物化。
”【12】金基德曾言这部影片的灵感来源于庄周梦蝶的故事。
庄周梦蝶是庄子提出的一个哲学论点,认为人不可能确切的区分真实和虚幻即梦境与现实。
整部影片中,镇都徘徊于梦境与现实之中,梦与现实既对立又统一于影片的叙事结构之中。
既然人生如梦,人之在世又何须执着,“生之缺乏实在性,则犹梦之为幻”。
【13】同时,生命的获得也意味着苦难的开始,尽管人不断的奋斗、挣扎,但结果却徒劳无益。
影片结尾,镇在临死前梦到了自己变成了蝴蝶,于是梦境变成了现实——兰自杀后变成蝶,而镇再一次睁开眼睛,蝶又变成了兰。
梦境与现实相融,生和死共存。
根据庄子的齐物论的观点,生与死不过是“气”的不同存在形态,作为自然演化过程中的现象,生与死的相通、相齐,取代了二者的彼此对峙和否定。
同生的“假借性”相比,死变得更为理想。
死之为乐,体现在摆脱了社会关系、伦理观念的束缚,从而真正达到了天地为一,完全同于自然。
从生到死表现出一个反其真的过程,死的理想化映射了即成之生的不完美,同时又以独特的方式为应当如何生提供了范型。
当镇和兰被现实生存状况所困去寻求帮助时,精神分析师道出了一句“黑白同色”,并且我们也看到了画在她衣服上的太极图案。
镇的工作是篆刻师,而篆刻本身就是一门虚实合一的艺术,同时影片也将许多对立的主题如爱/恨、现实/梦境、男人/女人、生/死统一在了一起。
最能够体现黑白意象的就是镇的黑衣与兰的白衣,服装的变化则体现出了他们由对立走向统一的过程。
依据道家的观点,世界是由不计其数的、千差万别的事物组成的整体,在这样的世界中不存在任何绝对的价值。
对于经验主体来说,世界/其中的事物是给定的东西,是他所不能不接受的。
经验主体不可能具有绝对的自由、安全、幸福、永恒,而这些恰恰是证明他们存在意义的终极目标,因此在现实世界中人们无法找到它们存在的意义,只有通过体道/与道同而为一的方式才能解决这一问题。
体道的过程即心斋—齐物—安命—体道。
安命即无条件的接受发生在世界之内的任何事情;要做到安命就要放弃世界中存在着物我、彼此、是非、生死、得失等等区分的俗见即齐物;而要齐物就必须心斋,完全停止心灵的正常活动,不去感觉、思考,虚己以游世。
道是至阳和至阴的和合状态,天地和阴阳作为这样的道之一部分而受其支配,“面对各种各样的现象(四时、盛衰、阴阳、生死……),作为万物之一的经验主体必然会有莫大的恐惧感,于是他想通过其感官和心智认识它们的最终根据,以最终控制它们,但却不能成功,因而不得不放弃心智,这样便能够安命,无条件的接受世界的任何现象,最后便与道同而为一,成为至人。
”【14】黑白同色的过程就是体道的过程。
只有放弃对于事件本身的执着,放弃物我、彼此、生死的区分才能真正的得道。
(五) 轮回·涅槃镇与兰在现实中努力寻求黑白同色,最终却以失败而告终,同色是如此短暂,他们只享受了片刻的欢愉,最后还是被推上了命运的转盘。
也许只有死亡可以使爱永恒。
影片中充斥着大量的佛教意象:镇家中的佛像、佛手,以及他们同色时去过的大雄宝殿……尤其是镇门上的那只佛手,仿佛在支配和摆布着两人的命运,无形中牵引着他们,为他们指明摆脱痛苦的出路。
佛教教义的核心是四谛之说,即苦谛、集谛、灭谛和道谛。
苦谛是指生命运动的现象,如弱肉强食、生老病死等;集谛是指物质运动的原理——因缘聚合;灭谛是指物质的本性——空;道谛即指涅槃寂静,放下对现象的执着、觉悟苦的空性,从而超越生命界的弱肉强食,以促进生命界的良性循环。
佛教认为,“诸行无常”。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一种需求得到满足,又会产生新的需求,可这种变异不定的欲求,必然不会得到充分的满足,必定会使自身永远陷于需求的难以实现的痛苦之中。
同时,一切事物都不是单一的、孤立的、绝对的存在,而是与其他事物相依相成的,一事物只要有一点变化,就会引起与其相联系的其他事物的变化,一切事物皆是因缘和合而生,永远在变,“无常即苦”。
镇由于欲望牵动,在梦境中满足着自己的愿望,但潜意识与伦理道德的矛盾使得兰作为他梦境的实施者而屡受伤害,他与兰被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他想摆脱这种牵涉但却无能为力,而事情的不断恶化又使他饱受无常之苦。
“佛教把人生的趋向归结为两条相反的途径,一是人生的需求常常和环境不协调而产生种种痛苦,人们又不了解它的原因,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只好随波逐流,听任环境的安排,陷入轮回之中,称为‘流转’;二是对‘流转’的生活采取相反的方法,破坏它、变革它,使之逆转,称为‘还灭’,即涅槃寂静。
”【15】这是人生的最高理想境界,只有这样人才能灭尽贪欲、消除痛苦、回归平静。
镇忍受着爱与恨的轮回之苦,在现实与梦境之中循环,梦中之喜与现世之悲不停流转,他甚至以痛去消除这种折磨,但精神创伤之大,使得肉体伤害已无从感知,最后,他选择了死亡,现实与梦境重合、生与死共存、物我合一、黑白同色。
这就是金基德的死亡哲学,他完美的将道教哲学与佛教文化结合在一起,为我们找到了一条摆脱现世痛苦的出路。
“金基德是一位以镜头为工具的解剖师和精神分析师”【16】,他以独特的思维和视角切割着人的本性,通过一种现代寓言式的影像语言对故事叙述中的文化寓意进行了修饰和重组,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罪与罚的故事。
该片的悲剧色彩较之以前的作品表现得更为浓烈,影片中虽然延续了他以往的暴力、色情镜头,但都被片中的浓重的悲剧氛围所冲淡,而画面的唯美却使得这种悲伤更加得令人震颤,触及到我们心里那块儿最柔软的地方,使人隐隐作痛。
金导的宗教情结也越发强烈,从梁祝化蝶的美丽传说到庄周梦蝶的古典哲学,从黑白同色的相生相克到寂静还灭的涅槃境界,他用自己奇妙的想象带领我们完成了一次人性救赎之旅。
虽然人类内心深处承载着太多的欲望,也许人生注定孤独、注定以悲剧收场,但不论怎样,生命中并不都是痛苦,依然有着爱和幸福,即使它们是短暂的,我们也应该去珍惜。
生虽是苦,但如果没有乐又何谓苦呢,人生就应该苦乐参半,才有意义。
蛮有看头的 元的演技比我上次看她好多了
七分,与明星大侦探《x学校杀人事件》那个案子异曲同工,父母(或者说监护人)欲望期待扭曲了感情的本真,四个青年各有各的苦楚,演员都不错,就是不知道剧情往爽还是往深里走了。
地下赌场看场子的不带枪吗几个小屁孩冲进去胡闹?题材略微有点扯看不下去
希望是爽剧,因为对元真儿有好感。这姐真的缺爆剧,唉。
第一集就让我看生气了dex还是别演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