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个晚上的时间追完这部迷你剧: unorthodox. 柏林的各个地标式建筑看着感觉太熟悉亲切。
剧中刻画的几个人物大都没有大恶,而因为传统制度和文化下的压迫无法跳出自己的盒子去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
这部剧让我想起了几年前看的一部关于荣誉谋杀的电影:当我们离开。
女性在这个时代的很多文化的地位还是微不足道的,而可怕的是很多女性后来也加入男性成为了对新一代女性的压迫者。
这些传统文化我选择尊重,但是我认为所有的人都有选择的权利,选择离开还是留下的权利。
当剧中的女主Etsy走向那个象征着属于她的新生和自由的咖啡馆时,则是她真正获得了对自我救赎的时候。
我的一些clients来自Amish这个community, 这是一个很善良团结的社区,而其中一些人的故事在逃离和留下的选择中痛苦的故事也让人心酸。
剪不断的是的和家人的朋友情谊。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看“真人真事”改编的影视剧。
艺术来源于生活,超越编剧的想象,也让观众难以置信。
近期,Netflix又推出了一部由真人真事改编的迷你剧集,虽然只有四集,但剧中那位年仅19岁的女孩的经历,却真的让人痛心落泪。
《离经叛道》
剧集改编自黛博拉·费尔德曼的半自传小说《异端:摆脱哈西迪出身》(Unorthodox),讲述了一个生活在美国纽约布鲁克林哈西迪社区(Hasidic Judaism, 犹太教极端正统派)的女孩的故事,目前豆瓣评分8.7,IMDB也有8.1分。
如果对犹太教认识有限,观看这部剧集时就更觉震撼。
原来,对于犹太女性来说,她们的身体就被赋予“弥补在二战中丧生的六百万同胞”的使命,也就是说,打从出生开始,她们就得承担传宗接代的任务。
而在哈西迪社区里,人们都使用意第绪语,身着传统保守的服饰,并过着封闭的生活。
社区里的居民没有手机,不用网络,这要是在第三世界国家里,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但你很难想象,眼前的一切发生在世界上最现代的城市之一——纽约市。
震撼过后,你会发剧集的开场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深门大院、懦弱的丈夫、控制欲极强的家长、无所不在的视线……这些人自呱呱落地就得遵循大家族的规矩,像极了民初背景下,那与媒妁之言拉锯、与优柔寡断的情人半生纠葛的闺怨情节。
《离经叛道》第一集营造出的一座压抑的围城,与随后自由亮丽的柏林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或许是一种理想化的表达,但相信也是每一位遭受过压迫的女孩内心渴求的具体呈现。
女主角艾斯缇(希拉·哈斯 饰)就出生在哈西迪社区,19岁便被安排嫁给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男生杨奇(阿米特·拉哈夫 饰),但艾斯缇一开始也没有抗拒这段婚姻。
首先,作为犹太女孩,艾斯缇从小便知悉自己的“使命”;其次,在此前唯一一次与杨奇的见面中,她坦诚说自己是一位想法独特的女孩,而当时杨奇很乐意接受这样的她,这让艾斯缇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
然而,现实将她的婚姻梦彻底打碎。
结婚后,艾斯缇不仅因传统习俗被剃了光头,还常常受到两边家庭的压力,被要求尽快传宗接代,但偏偏她和丈夫的性生活一直不和谐。
而艾斯缇的丈夫杨奇不仅是一位虔诚的教徒,更是“妈宝男”,婚后所有事情都会向他母亲汇报,而他母亲就会来给艾斯缇施压,这令艾斯缇意识到,这段婚姻已经不是她和杨奇两个人的事,幸福乃至命运都不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但杨奇并没有察觉到艾斯缇的不愉快,更没有考虑妻子的感受,只知道要遵循犹太教的戒律,尽快生出一个孩子。
于是,那天晚上,艾斯缇忍痛完成了自己与丈夫的“任务”。
但就在她为终于怀孕而高兴时,丈夫杨奇却因为她迟迟无法怀孕而提出要离婚……一次又一次,丈夫及其家族的行为都在无情地提醒着艾斯缇,她在这段婚姻里不仅丧失了自我,也并没有得到爱与幸福。
艾斯缇无法忍受这样的压迫与命运,最终选择逃离哈西迪社区,用变卖首饰的钱,跑到了遥远的德国柏林,去寻找早就逃到那里的生母,同时重拾自己的音乐梦。
然而,杨奇及其家族怎么会轻易放过艾斯缇?
他们纷纷指责这个“离经叛道”的犹太女人,并且在得知艾斯缇已经怀孕后,立马出发去追赶艾斯缇,只为夺回孩子……其实,《离经叛道》全剧观看下来,观众会发现,制作团队并不是要讨论宗教或价值观问题,艾斯缇的故事可以发生在每一位女性身上,他们只想透过这个故事,去鼓励受压迫的女性要勇敢为自己发声。
艾斯缇从小被反复教导要谨记自己的使命,然而,历史即使形塑了当下的犹太女性,也不代表她们要受到过去所局限,就像剧中提到的那条埋葬无数犹太人性命的河流,如今也成为了人们休闲畅游的场所一样,无论多困窘的境况、多严厉的规则,都应该克服、翻篇,然后升华。
也许对艾斯缇来说,意第绪语的歌声能够悠扬于柏林音乐学院内,便是她成功做回自己的第一步。
日后的路或许漫长,但至少“离经叛道”让她重回自我的正道。
昔日令无数犹太人无辜丧生的地方,现在成了年轻犹太人开展人生的新天地,历史的造化是如此的豁达,令作茧自缚的我们羞愧不已。
到底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如艾斯缇一样,卸下种种束缚,在人生中“离经叛道”一回?
作者:Phoenix 来源:WonderFilm万德影视 公众号
如果在路上碰到这样一群人,你一定不会选择无视。
无论四季,男人穿着及膝的黑色长袍,白衬衫,黑马甲,黑裤子,络腮胡,黑色宽檐帽下遮掩着不修剪而自然卷曲的鬓发。
图片来源于网络女人永远都是高领,长袖,裙长过膝,以头巾或假发示人。
他们说着酷似德语的奇怪语言(意第绪语Yiddish),总是行色匆匆,从不和外族人交流。
光看造型,你可能误以为他们是穆斯林的一支,但他们不是穆斯林,他们是犹太极端正统教的一支——哈西迪(Hasitic)。
除以色列外,世界上最大的哈西迪社区在美国。
图片来源于网络你能想象吗?
在当今如此发达的社会,有这样一群人固守着传统。
无论生活在哪里,他们都聚集在一起,把自己隔绝在世俗世界之外,不看电视,不会上网,拒绝使用智能手机,所做的一切都以千年流传下来的经典为准则。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纽约布鲁克林,世界上最发达城市的文化中心。
根据Deborah Feldman 2012年畅销回忆录《Unorthodox: The Scandalous Rejection of My Hasidic Roots》改编。
海报作者也是这部剧的女主原型,如今生活在德国柏林。
故事还要从这一天,一个叫Esty的19岁的女孩决定出走开始。
成长在传统哈西迪家庭的Esty,谨守着自己族群的准则,等待那些早已被规划好的事情一一发生,包括在17岁的时候嫁给一个见面不超过五次,认识不超过30分钟的男人。
剧照《塔木德》经里说:一个丈夫应该给他的妻子幸福欢愉。
Esty深信不疑,期待着自己全新的生活。
和周围所有哈西迪新娘一样,她希望可以尽快为丈夫生下孩子,但是在婚前少有接触又缺乏教育和实践的犹太少男少女之间总是不得法。
加上自己身体原因,他们一直没能成功。
丈夫每天向自己的母亲Mirriam汇报工作进度,儿子没能得偿所愿这件事让婆婆甚为恼怒,主动提出帮助两个不得法的孩子。
剧照本是两个人的秘密,变成了一个家族的议题。
婚后一年未能生下孩子在哈西迪社区是极其少见的。
Esty令丈夫的家族蒙羞,饱受婆婆冷眼,一直不孕的事实让她心生愧疚,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尝试过各种痛苦的方法之后,Esty终于怀孕了,她满含热泪,感谢上帝,准备向丈夫宣布这一迟来的消息......然而,最终她却选择远走他乡。
别人都说她是继承了她妈妈Leah那个疯女人的基因,但是从未离开过社区的Esty身无分文能去哪里?
面对世俗世界,从未和现实世界有过交集的她要如何应对?
显然,这些都不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当他们知道Esty以有孕之身逃跑后,他们要找回哈西迪的孩子。
Esty的丈夫Yanky和表兄弟Moishe对Esty展开了一场跨越大陆的“追捕”。
这部迷你剧只有4集,3月26日在德国首播,自上映以来,评分已达到8.8,尽管从豆瓣数据上来看,看过的人数只有不过千人。
本文原发于4月初,图片是当时的截屏要理解Esty这次令哈西迪社区“蒙羞”的出逃,我们需要先简单了解一下哈西迪的“特别之处”。
哈西迪最早出现在1740年代的东欧,当时的犹太人也在经历着一场迫害。
犹太精英们从研读《塔木德》中得到了精神上的安慰,而受教育程度稍差一些的人也急需一种方式来释放自己。
逐渐,“拉比派”被“神秘主义”取代,他们鼓吹不需要太高的学识,用情感也可以与上帝共情。
二战结束后,犹太幸存者来到的纽约,组建起了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社区。
他们的着装拷贝了18世纪当时的衣着风格,也完整地继承了当时和德语有着极深渊源的意第绪语。
在哈西迪犹太社区里,女孩子从小就被教育她们是不洁的,特别是到了青春期以后,她们不能再穿紧身的衣服。
极端犹太教要求人必须谦卑,所以着黑色衣服,特别是女人。
集体诵经的时候,男人要站在前头,女人只能靠后。
婚后,极端犹太教要求女人必须遮住自己的头发,因为露出头发相当于LUO身示人,极为不敬。
剧照而哈西迪则认为,唯一能够保证女性会一直保持谦卑的方法是,包裹头发的同时必须削发。
为了补充在大屠杀中失去的600万人,哈西迪女性沦为baby machine。
和其他备受争议的宗教一样,女性在哈西迪社区没有地位,她们要用一生的时间去赎清自己性别的罪。
全世界人民都在批评声讨穆斯林让女性戴上了头巾,剥夺了她们选择的权力,有几个人想到过极端正统犹太教的女性正在剃去自己的长发?
即使这样,在哈西迪内部女性之间也存在着鄙视链。
女性在生孩子之前在家庭中是没有地位的,那些已婚育的女性就有权对你指手画脚。
你的子宫是家庭中所有人的讨论主题,也是你存在的唯一价值。
剧照得不到丈夫的理解,又承受着婆婆的步步紧逼,Esty的焦虑值爆表。
想到母亲Leah两年前的忠告,她知道只有离开,才有可能成全自己。
她来到了柏林。
在柏林她结识了一群音乐学院的学生。
年轻人总是可以很快的融入彼此,不问出身,不问宗教信仰,不问来自哪里。
长久以来第一次,Esty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心跳,崭新的一切让她总是热泪盈眶。
如果说婚前的那次虔诚的浸礼,Esty充满紧张与惶恐。
尽管她相信自己洗去了所有罪孽,以洁净之身走入婚姻,一定会迎来不同的生活,但最终事与愿违。
剧照这次和这群学生来到湖边,赤脚走入湖水中,看着她的背影,就像是求死的人,但她的脸上却泛着夕阳的霞光。
剧照当她摘掉假发,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的那一刻,Esty感到了释放,她终于可以坦然做自己。
这是一次让她重获新生的浸礼。
剧照在柏林的生活当然不是一张机票那么简单。
开始的时候,她食不果腹,居无定所,同时还要躲避Yanky和表兄弟Moishe的强势追捕和威胁,以及各种洗脑式的软磨硬泡。
剧照但也感谢这些”困难”,Esty有机会厘清了与妈妈之间的误会,接受了妈妈现在的身份。
宗教剥夺了犹太女生歌唱的权力,但她要成为这所音乐学院的学生,和她的新朋友一样,她也拥有平等的权力,选择的权力。
剧照入学考试,Esty在台上饱含深情唱出那首宗教歌曲,平静的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她没有抱怨任何人,没有痛哭卖惨,没有埋怨上帝对她不公。
在这一刻,她完成了与自己“哈西迪女孩”的身份和解,实现了奶奶的心愿,也向世人宣布:我要在这里抛弃过去,我想在这里重新开始。
Esty的表现打动了她的新朋友,她的妈妈,以及在台下默默旁听的Yanky。
Yanky重新认识到了Esty的不同,为了挽回,他愿意为Esty 做出改变,一把剪断了自己的鬓发。
那一刻是震撼的,这在犹太教看来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剧照可是,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离经叛道》是一个犹太女孩勇敢出走找回自己的故事。
在现实生活中离我们很遥远,毕竟,我们身边很少有这种极端的宗教团体。
关于哈西迪的争论也有很多,面对宗教的禁锢,每个人都是输家。
Esty只是其中的特例,还有很多选择妥协,或者出走又回到起点的人。
生活中更常见的是,当一个女孩有所追求的时候,你常常会听到这样的劝解:一个女孩子,这么辛苦干什么?
嫁得好就行了。
婚姻也许是条出路,但白马王子是稀缺资源。
要想改变命运,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没有人可以定义你,也没有人知道你的极限,梦想不应仅仅是一针XF剂。
如果这世界的天平倾斜了,那就亲手把他摆正,甚至不惜亲身站上天平,才是决绝的态度。
真正的女权,不是摆摆样子,秀秀花拳绣腿,喊几声口号,就能获得尊重和社会地位的。
勇敢追求你想要的,无论结果如何,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我想,这才是除了宗教批评以外,这部剧引起广泛共鸣的意义。
也许,此时此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女孩正在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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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哈西德社区的音乐文化是很有名的,剧里最后一集让我们管窥一二。
在女主以斯帖唱毕舒伯特的《致音乐》以后,评委要求以斯帖临场发挥,再唱一首适合她女中音的歌曲。
情急之下,以斯帖想到婚礼时用过的曲子:Mi bon siach(מי בן שיח)。
全剧的冲突到这里迎来高潮:在以斯帖在为自己的独立和自由而唱的时候,她那正统而懦弱的丈夫从布鲁克林千里迢迢赶来柏林,终于找到了离家的妻子,听到两个人新婚夜里一起听过的音乐,感动地附和起来,竟猜不到曲终人散的结局。
歌名“Mi bon Siach”是希伯来语的转写,直译为“who [is] the son of the conversation of...”,意为:懂得……语言的人,或理解……的人。
这是一首很感人的曲子:谁若听懂荆棘里的玫瑰的低语新娘的爱、情人的欢乐他会祝福那新郎,会祝福、会祝福会祝福那新娘后面两行的原文(的拉丁文转写)是:hu yivarech es hechasan v'es v'es v'es hakallah。
注意到这里三次“v'es v'es v'es”。
es(את)是一个不可译成中文的助词,用于把主格转换成宾格,强译成英文可以是:blessing on the groom and on and on and on the bride。
这三次重复是意味深长的。
新郎会受到一次祝福,新娘受到三次。
而在前两句里,chochim(荆棘)与dodim(情人)押韵,似乎也暗示婚姻的坎坷。
哈西德们会唱着这首歌迎接新娘走进婚礼的华盖,但它是一首希伯来语歌。
因此当以斯帖的朋友们听完走出会场时说这是一首意第绪语歌曲的时候,他们犯了一个错。
更离谱的是,发表这个意见的人是现代希伯来语母语者、以色列人耶尔。
的确,哈西德们使用的希伯来语是圣经和塔木德的希伯来语,而不是在19和20世纪复兴的现代希伯来语,而且他们有着独特的发音习惯,但这些都不足以让耶尔把这首歌听成意第绪语。
剧里这句台词并不准确,尽管也许原著小说有不同的处理,毕竟其作者本人在哈西德中长大,分得清犹太口语和神圣的语言(意第绪语里称呼他们在宗教仪式中希伯来语为lashon kodesch,神圣的语言,而不是ivrit,世俗的以色列国使用的现代希伯来语)。
然而,这个评价虽然在事实上出了错,却很能呼应故事里一个总是出现的主题。
《离经叛道》根本上讲的是哈西德社区内部的不和,但它也同时表现出了美国哈西德人与以色列人——全世界两大犹太群体之间的误解与矛盾。
这个误解如此深,使得哪怕以斯帖在讲唱希伯来语,耶尔也认为她讲的是别种语言。
这样的矛盾从一开始就表现了出来。
在第一集里,以斯帖和朋友们开车去柏林郊外的万湖游泳——纳粹曾在这里召开了臭名昭著的万湖会议,讨论“犹太人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
路上以斯帖不满耶尔开二战和大屠杀的玩笑,说自己的祖父母的整个家庭都死在集中营里,耶尔面无表情地回道:半个以色列都是这样,“但我们忙着为当下打拼,没空感伤历史”。
第二集,以斯帖在门后无意间听到耶尔说哈西德妇女缺乏教育,只是“生育机器”,冲进房间里愤怒地否认,她们后来虽然在“犹太食物”上找到了共同语言,但耶尔的问题“你是逃出来的,对吧?
”又让以斯帖很不舒服,她回道,我又不是在坐牢;而在同一集里另外一条故事线上,摩西带雅各入住柏林的酒店,前台误认他们为以色列人,摩西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锡安主义者”(Zionim)。
锡安主义,或称犹太复国主义,是在19世纪末由西奥多·赫赛(Theodor Herzl)掀起的政治运动,其目的是鼓励犹太人迁往当时是英国托管地的巴勒斯坦,建立犹太人自己的国家。
除了来自外部的反对以外——最猛烈地发难的自然是一直就住在那儿的阿拉伯人——锡安主义也受到犹太人内部的抨击。
譬如虔信的哈西德人坚持说只有弥赛亚本尊才能带领流散的犹太人回到锡安,由人自己建立的国家只能是偶像崇拜。
他们追随的是卡巴拉卢里亚宗(Lurianic Kabbalah)的教导,留在四处的流散地举起零星的火把,在异族当中静静地等待救世主的来临。
坚决反对世俗以色列国的哈西德人占据了当今的犹太人大流散中的主流,他们大部分生活在纽约市里(许多人聚居于布鲁克林),占到全球犹太人人口的百分之十。
这是一个团体意识非常强的族群,形成了封闭的社区,有自己的学校(yeshiva)、自己的语言(意第绪语)、自己的领袖(拉比)、自己的服饰(带䍁子的披风、裘皮帽等等)。
就在去年的九月,《纽约时报》发表了长篇的专题报道,揭示了这个封闭社区中的种种问题(譬如哈西德人不在学校中教授英语、数学等世俗科目)、会体罚学生等等。
报道的标题是:哈西德主义飞地里,失败的私立学校侵吞巨额公款(In Hasidic Enclaves, Failing Private Schools Flush With Public Money)。
但这个社区也面临着日益激化的分裂风险。
说是分裂也许夸张了,但不停有回心转意的哈西德人站出来指控自己的传统,《离经叛道》的作者便是一例,而上面提到的《纽约时报》文章之所以能取得相当轰动的效果,其中一个原因是报道是用英语和意第绪语双语写成的,其行文透露出作者非常熟悉哈西德们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地道语言。
的确,哈西德社群是一个传统主义的社群,在许多思想和习俗上非常深重地压抑着女性,但和其他传统的族群一样,它也并不缺少持不同意见的人。
甚至犹太传统本身便提供了反叛的资源。
让我印象深刻的一幕是,雅各因床帷之事指责以斯帖,以斯帖拿《塔木德》反驳,引得丈夫勃然大怒,说女人没有权利阅读这样崇高的文本。
在出走前夜,以斯帖再次引用《塔木德》,用以坚定自己出走的决心:“如果不是我,那是谁?
如果不是现在,那是何时?
”这是一句奥巴马和艾玛·沃森都引过的名言。
其最原始的版本略有差别,出自巴比伦时期的拉比希勒长老(Hillel the Elder),可见于《米西拿》“Pirkei Avot”一章:“谁不增长他的名声就是在损毁他的名声,不增进他的知识就是榨干他的知识,谁不学《妥拉》就意味着死亡,谁卖弄学识就要殒命。
”在这之后便是:“如果我不为了我,谁会为了我?
如果我只为了我,我是什么?
如果不是现在,那是何时?
”当然,犹太人的多样性还体现在其他地方。
另外一个希勒——当代著名作者与译者Hillel Halkin(出生于1939年)在他的回忆录A Complicated Jew里写到童年时期的一个想法:确实,哪怕在纽约里犹太人也可以反击。
难道我没有听说过一个地方叫自治市公园,那里的犹太黑帮扫荡了街道,痛打基督徒吗?
可以对我来说,自治市公园是一个神话里的王国,那里的黑帮就跟住在黑暗之山那一头的十个失落的部落一样遥远。
我无法想象自己搭上地铁就能到公园里去,就跟我无法想象自己跳上跨区捷运列车就能抵达桑巴提雍河的另一岸,穿过那致命的洪流找到失踪的部落一样。
”《离经叛道》里的摩西让我扎扎实实地看到了对Halkin来说谜样的黑恶人物。
前两天听德国朋友说人自行学会了Yiddish这一如今很少见的日耳曼语还觉得很神奇,没想剧里对白竟真的像听方言一样懂了个七七八八。
跟着超酷短发的Esther走过身边各个熟悉的街景(还和我leader重名哈哈) ,就还蛮奇妙的。
第四集就一直怕杨奇表兄跑来枪杀Esty。
爬梯后跟着本地柏林小帅哥Aaron回酒店的Esty表露出的内心斗争与挣扎,真的完全有传达给观众。
还有最后audition时被问及有无第二首,Esty稍作沉思后选了她们的传统犹太歌曲Call Mi Bon Siach,这同样是她和Yanky的婚礼曲。
我并不是我,我也依旧是我。
站在最后一排偷听的Yanky和我都被狠狠戳到了。
这还不是最震撼的部分,第一次seeing并触摸到Esty真实模样的杨奇并没有因妻子当众高歌“试图勾*他人”而恼怒,而是忐忑却坚定地站在她的对面,恳请地带她回酒店送出了他代表理解与爱的音符项链。
这个炽热地望着妻子想吻她、希望两人重新来过而大逆不道地坚持剪去鬓角的极端传统犹太大男孩,妈耶狠狠地触动了我。
爱真的高于一切哪怕是宗教,它给人以铠甲。
然后忍不住吐槽楼上那条来过德国旅游的评论,义正严辞夸夸其谈judge柏林肯定怎样怎样爱乐不可能怎样怎样,还扯什么严肃性和责任,也挺好笑的。
明明是个啥都不懂的外人,还把14年搬来柏林的电影原型Deborah Feldman当随口乱写的傻子,这才是想当然、乱下主观臆判不负责任。
是现代犹太教版“娜拉出走”,也是关于人类永恒命题「自由」的又一次绝佳诠释。
整体非常好看,叙事与表演让完全不同文化背景的观众细致入微地感受到Esty逃到新环境时所面临的种种内心活动:从初来乍到时在夕阳下解放身体开始,局促却勇敢地探索和拓展着自我的边界,真实动人,每集都有泪点。
柏林再一次成为「自由」的象征,不仅仅是对不同人群的包容、性的开放和艺术的多元,更是一个隐喻:对Esty所代表的千千万万被结构性暴力和传统文化所控制的女性而言,她们真正想要的是自己人生的自由,这种渴望不分国界。
这个觉醒的过程会很漫长,过程也会很痛苦,但这部剧就是一种激励。
之前在耶路撒冷待的一个半月,也对正统犹太教有所耳闻。
他们大热天也穿正装戴帽子,住在封闭的社区,极力反对休息日工作和一年一度的骄傲游行,不惜动武。
但这部剧并未多费笔墨展现Orthodox社区的”exotic”宗教文化(但足够满足我们这些观众的好奇心),而是把重点放在具有普世情感的故事上。
很喜欢本剧对Esty丈夫Yanky的描绘,有血有肉。
最后他在不解与焦急中哭着剪掉头发,或许正体现了他也是结构性压迫闭环的受害者之一。
尽管他是享尽各种权益的男性,但当面对另一半trying to break away the norms, 他束手无策。
作为维护宗教的一员,他无力为Esty提供一种新的生活想象,也无力让自己幸福,这让这部短剧更加引人深思。
结尾收得恰到好处。
Esty到底能不能凭借自己突然被唤醒的歌唱天赋获得奖学金?
她的孩子将何去何从?
我反倒有些释怀。
未来的生活绝不会容易,但就像她自己之前说的,“Now I need to find my own path.” 在恐惧、痛苦和挫败后,她真的自由了。
看完剧,如果不是看了一眼发行时间,真的不敢相信这是21世纪的片子,在现代社会里,在如此自由的纽约,竟然存在着一群如此封闭的群体,通过意识形态与车水马龙的另一个世界隔绝。
这个地方,与纽约的曼哈顿仅一桥之隔,这个群体,叫正统犹太教。
我要感谢奈飞,它向我展示了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在此之前,我对这个任何宗教一无所知,看完之后,百度了一下...."正统派犹太教,19世纪兴起的犹太教教派。
最严格地恪守传统信仰和律法礼仪的犹太教徒。
认为成文律法和口传律法都是上帝启示,与之立约的见证,为犹太人对上帝承担义务的律法准绳。
律法的613条规则不能修改,至今仍为教徒生活的唯一准则。
坚持每日礼拜,遵奉饮食戒律,奉行传统礼仪和祈祷文,经常研读律法书,会堂实行男女分坐,严守安息日与宗教节日,在公众礼拜中不使用器乐等。
"这仅仅是百度词条的,除此之外,通过剧,也了解到,女性不能接受教育,不能出去工作,只能结婚生子,做爱是为了上帝,女人要学会取悦男人...等等。
女主的每一次性生活,都是为了生育,忍受着如强奸般的痛苦,毫无前戏快感可言,不敢想象,可怕至极,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监狱。
犹太男人在家中是个王,而妻子甚至不是一个王后。
女主因为受不了这样的人生而逃离到了柏林,这又是另一种讽刺,大屠杀之后的犹太人为了逃避犹太组织内部的迫害而又回到了德国。
看完之后也非常庆幸我生在中国,虽然我的父母也经常在我耳边催我结婚生子,但他们也只是说说,并不能真的做些什么,而我也只是听听,并不按他们说的做。
选题的切入点很好,follow your heart chase your dream永远是炒不冷的话题,片子的结尾很感动,而现实世界是否真的那么美好,不得而知,也许就是现实世界不太美好,才引得那么多人向往自由,呼吁自由。
也是通过这个片子了解到,自由,在不同人眼里,是不一样的,在我们的国家,也许大多人说口中说的自由:是财务自由,人生自由,不上班自由。
而却有那么一些小群体向往的自由:仅仅是正常生活的自由,正常工作,正常追求自己的爱好,正常谈恋爱,正常性生活的自由。
今年的艾美奖新鲜出炉,这部只有四集的Netflix迷你剧获得了多项提名,德国女导演Maria Schrader赢得了最佳导演奖。
这部说意地绪语的非美国电视剧到底魅力在哪里?
19岁的女孩Esther来自纽约的正统犹太人社区,社区保守封闭,经历了不幸福的包办婚姻和生育压力,她逃到了母亲所在的柏林。
她在这里结识了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音乐学生,在自由宽容的氛围里开始重新认识自我和探索人生可能性。
这部剧根据Deborah Feldman的真实自传改编。
她来自纽约的Setmar犹太社区,祖辈是匈牙利的犹太大屠杀幸存者,他们在纽约过着极其传统、虔诚并且与世隔绝的生活。
本剧也很好地还原了哈西迪犹太人的生活细节,比如穿戴繁复的服装、随时诵读经文、女生结婚后要剃光头发戴头巾、不用智能手机和互联网、婚后夫妻的房间如同标间(因为对性生活有严格规定,月经期间也被视为不洁)、以及每个犹太家庭生育许多孩子。
本剧为插叙,新鲜自由的柏林生活与压抑窒息的纽约生活形成强烈对比。
犹太人族群创伤的起源地柏林,现在又为被传统和历史所重压的犹太年轻人提供了避难所,正如同主创人员所说历史正在den Kreis abschließen(完成一个闭环)。
在柏林的Esther和新伙伴们一起去万湖游泳,即曾经的万湖会议所在地,纳粹在这提出“犹太人最终解决方案”。
她在湖水里摘下了遮掩光头的假发套。
Esther在音乐学院演唱了一首母语意地绪语的歌曲,没有伴奏,歌声悠扬有力,她终于能拥抱自己的身份,与历史和解。
〈Unorthodox〉译为《离经叛道》,这部剧集讲了女主Esther从小生活在信仰犹太复国主义的纽约社区中,她循规蹈矩、遵从教义,和社区中每一位女性一样,早早进入婚姻生活,那暴露在所有人眼光下的婚姻中,被布防了一条条压迫人性的“你应该”、“你必须”,于是她净身出逃德国,将那个和现代文明社会有着巨大距离的自己,暴露在另一个丛林之中。
这部剧集和很多我喜欢的审视极端信仰的片相似之处便是,它仍在讲述普通人的悲剧,而不是极端信仰者的。
尽管Esther的丈夫Yakov左一句“女人不能读《塔木德》”,右一句“不是你想不想,而是我们应该生育”,但当他到达德国,面对性工作者,他想要讨教的却是如何让女人快乐。
面对妻子Esther最终选择的离开,他竟也愿意用减辫去挽回。
挤压人性的教义和真实的、复杂的人性共生在Yakov的体内,它们扭在一起,它们分割不出彼此。
Yakov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一生最大的错误可能就是出生在了这样一个社区,接受了极端教义的规训,而这他选择不了,他、他们,包括Esther和所有女性,只能在成年以后选择自己这一生是否要走在逃离的路上。
是的,是这一生,他们无论出走到哪一个国家,哪一种文化中去,都不会彻底摆脱这一切,这些来自极端信仰的规训似毒液,似坏血,专是渗透在生活那些犄角旮旯里,我不知道该如何将它们剔出,我只知道不能因为会共生,就放弃挣扎。
Yakov减辫,Esther出走,亦或是Moische纵身跃进河流,尽管他们并不一定会马上遇见自我和自由,他们会遇见不安和痛苦,但那一定是来自自身的,而不会再是他者的,或其他什么东西的了。
仅4集的德剧《离经叛道》,刷新了我对纯正犹太教的认知。
女主Esther Shapiro出生于极端犹太教的群体。
这一群体的女人的使命就是生育。
宗教把受纳粹残害的亡灵陷入人的骨血,忘记仇恨就是背叛。
他们要尽可能多地延续后代,扩大自己的族群。
性仅仅是创造生命的程序。
每周五晚上,丈夫简单粗暴地侵入她的房间,侵入她。
上帝的指令不容置喙。
他说疼痛是她的问题。
“要时时刻刻让我的儿子觉得自己是王。
”男主的母亲说。
“那我是王后吗?
”Eshther挑衅地问。
男主母亲沉默。
她说她不是逃走,她只是对谁也没有提起地离开。
她来到了德国柏林,在这片承载着悲惨历史的土地上,她第一次换下主妇的长裙,第一次展现桀骜的短发,第一次在人前唱歌,第一次体味脱离了宗教意味的性(这都是不被族群允许的)。
最触动我的场景是,她看着新朋友们一个个脱掉所有衣服,雀跃地奔向大海。
她踌躇了许久,慢慢地她走向海,仿佛走向忐忑又迷人的新世界。
置身于水中,清冷的海水洗涤她压抑已久的灵魂。
即使“离经叛道”会将原来的自己扯得皮开肉绽万劫不复,但在庄重地摘下假发的那一刻,她依然对偷来的自由感到惊心动魄的解脱。
离经叛道刚刚开始,自由的代价紧追其后。
她并非决然地与传统割席,她仍然为腹中的新生命感到高兴,传统与反叛在其身上反复交叠。
她又将如何寻得两者的融合共生呢?
期待第二季。
深怕最后心软跟丈夫回去
真的挺极端的YTJ
剧本真的不行…全靠表演撑起来……原教旨主义犹太人在德国重获自由还真是配方奇特
离经叛道只是为了追逐人类之光。那些狭隘的人,自己住在井里,还要把能飞上天空的天鹅也拽在井里。可是天鹅就是天鹅,青蛙就是青蛙。从自己的文化里撕开,非常困难,可是不想ta们憋死自己。
太短了,更想看她之前的生活
2020--4-13 @kiehl
Ughhh real life for them is probably harder than this breaking free fairytale though 3.5
老公杨奇可爱。德国的国际学生人真好,音乐系好随便。
看着满压抑的,封建的思想。不被理解的女孩,被言语和精神伤害的双重打击使得她不得不逃离那个像"地狱"一样的家。逃离地狱之后,她有幸进入了学校学习。认识了许多朋友,脸上也不再是那么的愁容,而是花季少女该有的微笑。
第三集结尾太撩人了。
曾經在猶太人區工作過一年,實在是對他們的文化無法欣賞。他們眼中的自己是家裡的王,而妻子甚至不是一個王后。
不好看
这么好的题材,咋拍得那么无聊。一个这样的女人,要逃出这个地方应该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但是她的动机足够强吗?她好像只是因为丈夫主动提离婚而心有不甘,对自己的宗教和习俗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排斥。最后奶奶死去的情节,也没有跟主线有任何呼应,就这么结束了,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女主的上半身好短啊,第一次拍远景的时候给我惊着了……
女主逃到柏林后遇到一群学生,其中一位叫Yael的犹太女孩来自以色列。在其他人一头雾水时,她们能自然地聊及彼此熟知的犹太菜肴。当妇科医生对怀孕女主说“选择权在你手中”时,她回答“但我们需要弥补曾失去的六百万犹太人”;Yael在谈及二战时却略带嘲讽地说We're too busy defending our present to be sentimental about our past。Yael向朋友解释极端正统犹太教,说他们不允许孩子接受正规教育、女人就是生孩子的机器;而女主只否定是生孩子的机器,说自己不是逃离那里,而是上帝对她期待更多。这种本是同根、却由于身处的环境和教育不同而产生的巨大隔阂,因血缘和文化相连,也正是因血缘和文化而彼此偏见和敌意,很大程度地令我感同身受,就像有时和同龄的华裔或港台同胞交流时一样。
从浸礼池到比基尼海滩,小主妇冲呀!
2017去了柏林大屠杀纪念馆,2018看了one of us,这些对othordox jew的认知让我看这剧没啥information gap。他们因为集体的创伤对繁衍有极致追求,女性被限于方寸间还得不到正规教育。感觉世界各种带有封闭性质的宗教都带这对人生自由,特别女性freewill的限制。神奇的是,这剧里对柏林的诠释居然和我在柏林的经历特别贴,柏林真的是文化大熔炉。总是女性,最有动力从这种情况下逃走。这剧其实有点高开低走。
四集太短了,多一点铺垫她和柏林小伙伴的感情就好了。
淋漓尽致地表现了patriarchy对于女性的迫害:剥夺女性平等接受教育、外出工作和分割继承财产的权利,使女人弱化为男性的附庸。剥夺女性的性自主权,使女人沦为生育机器。最可怕的是长期以来的精神洗脑,用仅存在于想象中的规则来统治女人,让女人用想象出来的鳄鱼自己吓唬自己,合理化来自patriarchy的压迫。有人觉得扬奇可怜,呸,如果有下一集绝对是扬奇一家人使出百般招数抢孩子。他的鳄鱼泪来自于发现老婆居然觉醒了要带球跑的恐慌。
感觉涨了一些奇怪的知识点,哈西迪派犹太人,第一次听到,不了解,从电视来看,觉得怪怪的
女主真是95年的吗????感觉像个10岁小姑娘封建的集大成产物就是妈宝男珍爱生命远离妈宝有封建压迫就会有意识觉醒最后一集个什么鬼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