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疾病死亡空巢家庭悲剧片。
满眼的绝望,虽然时有儿子的看望,也有自己喜爱的写作爱好,但是还是穷困潦倒,重病缠身,面对生活无能为力。
想要留住记忆,顽强地生活在自己的老房子里,但是儿子预估的所有事实都发生了,倔强导致了最终的悲剧。
如果能够承认自己的老去,对生活屈服一些,可能还能沉重地活下去,也许生活就是一种折磨,离去虽然有些扼腕和不舍,但是不失为一种解脱。
老态龙钟的老夫妇从睡梦中醒来,妻子开始洗漱并开始整理家务。
丈夫爬起来后就跑去书房,开始自己的写作。
妻子穿戴好后就出了门,先是去了一家玩具店,跑进去后也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玩具。
然后又去了一家杂物店,但是也是转悠了半天,一无所获。
丈夫发现妻子出门了,害怕她出事,就出门寻找,去了书店不在,又去了杂物店找到了妻子。
因为妻子喜欢花,丈夫为妻子买了。
然后就回家,妻子开始摆弄买的花,丈夫继续开始写作,并与自己的同行开始谈论自己的创作。
然后就是儿子来看望他们,丈夫向儿子述说妻子的病情。
儿子了解病情,让父亲要联系好精神科医生为母亲看病,父亲答应了。
然后儿子问父亲要了钱就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
然后有事儿子来了,说帮他们找到了一个老人护理机构,可以让他们住,也可以有医师照顾,这样两个老人不容易出事,但是丈夫不同意,他觉得自己这里有两个老人的回忆,他们可以相互照顾,不需要去。
但是儿子走后,丈夫出去出席了一场同行的联谊会,见了自己的情人,然后回家就犯了病。
等第二天天亮,妻子发现喊救护车,已经迟了,丈夫在医院去世了。
妻子不久后也在背诵圣经中溘然长逝。
两个人不再住在一间房子里面,而是化为灰烬,放入瓮中,进入了坟墓里。
最后宁静的家里,东西都在,老夫妇却不见了踪影。
最后清空的房间,更是让人怀念。
人去楼空,无法避免。
其实最后葬礼上回放的照片,还是很感慨的,两个老夫妇也有年轻的时光,结婚、生子、老去……仿佛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历程。
谁会愿意舍下这一切,远远离去,但是自然规律一次次让你明白,死亡、逝去是无法避免的。
整部电影非常压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老了,可是我们不在其侧,所有的孝义都只能挂在嘴边,无法朝夕陪伴,只是用工作忙,路途遥远做借口,冠冕堂皇地说着,殊不知父母在不知不觉地老去,等你发觉这些时,他们正一步步走远,只是不愿打扰你,才一直压抑在心底。
所以经常去看他们吧,多打打电话吧!
也仿佛看到了自己,如果有这么一天,力不从心了,就抓起酒瓶,狂喝一气,人生一场,大笑而过,也许这样的人生才后洒脱吧!
如果这么孤苦地死去,真是让人心寒,但是应该如何避免呢?
应该细细去思量了,也许把身体保护好,也许和子女约法三章……电影的分镜原来是为了全盘地展现老两口的生活诡计,不让一丝一毫错失,还是蛮有意义的,还有很多的寓意,老了影评才了解。
就是有些长。
《漩涡》的寓意是什么,生活的漩涡嘛?
导演加斯帕·诺抛开了他惯常的震撼策略,以悲伤的克制来思考光明的消亡。
加斯帕·诺一向以对抗的方式处理问题。
这位来自巴黎的阿根廷人曾拍摄过关于改变状态(《高潮》)、令人痛苦的暴力(《不可逆转》)和色情的性爱(《爱》)的电影,现在他执导了他最温柔、最感人的电影《漩涡》,以及他的电影生涯中最残酷的电影,1998年的《我独自一人》始于一次严重的挑衅。
尽管故事讲的是一对夫妇,但这个标题在这里可以凄凉地改头换面。
他们的名字不知,但被认为是Lui和Elle(他和她),由弗朗索瓦·兹和资深恐怖导演达里奥·阿基多扮演。
两个角色都已经80多岁了。
他仍然是一位电影作家;她是个精神病医生。
但现在每个人都被定义为健康状况不佳。
他的心脏有病,而她患有痴呆症。
这条轨迹已经确定,而且绘制得很冷酷。
最后,我们的出口是孤立的。
作为一名傲慢的造型师,诺伊诺通过分屏制作整部电影来强调自己的观点。
黑色空间总是将角色分开,这是一个获得巨大情感力量的潜在噱头。
我们和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阿基多准时来到他的办公桌前,而勒布朗则去了第十区。
很快我们就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她一直带着一种困惑的神情在闲逛。
她除了灵光乍现之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Je suis dsamsolsame,”她低声说。
她的丈夫留下了更多的痕迹,尽管在他对旧情人的追求和对老电影的自负痴迷之间,诺埃尔把他描绘成一个同样迷失在过去的人,一个等待的幽灵。
诺伊尔讲这个故事是有道理的。
任何诚实的禁忌破坏者最终都可能注定要在这里结束,在一个我们很少有人愿意考虑的地方。
尽管如此,这种物质与一位最黑暗的愿景总是充满生命的导演的结合,还是有些令人震惊的。
影片的优雅和哀伤的克制,也是最苦涩的打击。
我们期待着一场对光明消逝的愤怒。
刘和艾尔就这样消失了。
《涡旋》是一个难题:它是如此令人揪心,以至于很难要求观众花时间看它,但它又如此诚实地要求观众花时间看它。
哭得老子口罩里都是鼻涕。
精彩的点之一:双画面的呈现方式。
就是去年年度游戏《双人成行》的感觉,一个画面聚焦男方,一个画面聚焦女方,偶尔有交错。
首先双画面的长篇电影就没几个,这一部全程双画面,而且不是噱头,是实实在在的地运用这个形式。
有意思的是,往往这类型的电影都不敢在大段大段的时长里过于写实;因为过于写实有时候意味着信息量小,时间稍微一长就会让观众感到无聊。
必须时不时地扔一点冲突出来,哪怕这种戏剧冲突与写实感是矛盾的。
而双画面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可以肆无忌惮地大段写实,因为观众是同时面对两个小信息量的画面,必须要时刻把注意力在两边切换,这是一个非常interactive+enaging的体验。
而且两个画面经过设计,不会同时出现大的信息量,所以也不会使观众过疲或者难以抉择。
精彩的点之二:写实感。
这是我看过的叙事电影里写实感最高的之一。
人物表演,仿佛在窥探一个真实的家庭。
两位老人家演得实在太好。
大段大段的长镜头,很多时候真的难以区分到底这一段是即兴还是剧本设计。
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电影中期一家三口的一场长镜头的激烈对话戏。
你说是即兴吧,这对话层层递进,每个人的立场也在动态转变,太像经过设计的了;你说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吧,对话里面的起承转合,抑扬顿挫太过自然,真不是能设计出来的。
可能是我看过的最好的对话戏了。
人物设计上也有很强的写实感,没有过分美化两位老人家的感情,反而会肆无忌惮地暴露很多问题,比如老爷子,是在出轨的。
但最后依然哭得我稀里哗啦。
真实的东西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力量。
电影讲述的多是少年、青年和中年的故事,因为这是人生的主要阶段: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由此,划分出青春残酷物语、爱情片、中年危机等电影类型。
当然不该忘记儿童电影,总是占据一定分量(尤其是在伊朗,被发扬光大),自成一派。
与之相比,讲述老年生活境况的电影少之又少。
谁愿意看老年人的困苦呢?
老年电影没有市场,这很明显。
对于成年人来说,老年是未来时,他们不关心也不在乎;对于老年人,他们既缺乏消费能力,当然也羞于看到自己的可悲境遇被呈现在银幕上。
老龄化加剧已是不争的事实,世界上将有越来越多的老人,却缺少讲述这个群体的电影,很能说明问题了。
即便有所谓刻画老年生活的电影,那也多半是虚假的。
原因很简单,儿童电影之所以不假,是因为童年是过去,可以得到原样还原,而老年则是久远的未来,对于大多数正值壮年的电影创作者来说,老年人的世界只能基于想象。
这是导致讲述老年人生活境遇的电影,往往充斥想象的根本原因(比如去年大火的《困在时间里的父亲》)。
或许有导演在年老后拍摄他们那时的生活,那也是少有的,有几个导演能在年华老去后仍能保持旺盛创造力,并刻画当下老去后的境况呢?
太少了,奥利维拉也许算一个,他在百岁后拍的电影已经进入人濒死时可能有的感知状态。
加斯帕·诺的《旋涡》是这样一部稀有的电影,它或许让电影这个重要媒介第一次获得见证衰老之可怕的能力。
电影讲述一对年迈夫妻走向死亡的故事。
丈夫是一位导演,正在创作一部关于“电影与梦”的书;妻子原是精神病医生,如今却精神退化、日渐失语,只能吃药维持基本生活能力;偶然来看望两老的儿子独自抚育年幼的孙子,曾被关进精神病院,而今仍不时嗑药度日。
这个原本可能幸福美满的家庭如今可谓分崩离析,遭受着衰老带来的折磨和溃败。
加斯帕·诺用一种纪录片的方式“如实”记录夫妻俩日常的生活,他运用独特的分屏技术让观众见证衰老的可怕。
在一个屏幕上并列两个不同视角的分镜头,有别于通过剪辑创造的正反打效果。
这意味着不同时空被放在一个屏幕上供观众观看,时间的流逝是同一的,而不同的角色却有不同的举动。
妻子孤苦、无助的状态与丈夫仍能独立工作的状态(还有一段外遇)形成了鲜明对比。
如果老去是这样一种状态——在一间如垃圾场般堆满杂物的密闭居室里,来来回回不只何种目的的踱步,如同关在监狱里——那实在让人感到害怕。
分镜头不间断的黑屏,既是因为剪辑,也在模拟人眼眨眼的效果,这意味着是观众在“监视”这对夫妻日常一举一动。
当丈夫在妻子酣睡时突发心脏病倒地,当妻子在沉睡中死去,这样残酷的场景很难不让人动容。
说残酷,不过是观众用主观的意志赋予了客观的镜头以意义和情感体验,加斯帕·诺只是如实“记录”现实生活里可能发生的场景。
镜头之所以有情感力量,源出于人本性对死亡的恐惧。
如果老去是这样一幅无力、颓败的景象,每个观看的人都会心有余悸,因为人都会逝去,衰老虽迟必到,没有人能够逃脱,除非提前离世。
《旋涡》是一部真正的“老年电影”。
在老龄化越发严重的当下,老人占总人口的比重越来越大,但就是数量这般庞大的老年群体却一直在电影里“缺席”。
缺乏刻画老年人真实生活的电影,很难说这不是电影的失职。
艺术作为弥补现实缺憾的代表,应该举起关怀弱势群体的旗帜,电影作为最大众化的艺术类型,应该为弱势群体发声。
但真正的“老年电影”如此稀有,让我们遗忘了生活在无望状态中的老年群体。
哈内克的《爱》是这样一部电影,让我们看到由衰老导致的爱的残忍;《旋涡》同样如此,老去如此绝情和残酷,不该被无视,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经历这段无情的时光。
《旋涡》真的是加斯帕·诺·的作品吗?
从作者分析的角度来讲令人费解。
不同于《永恒之光》,《高潮》,《爱恋》,《遁入虚无》以及《不可撤销》之中通过摄影机的俯冲,飞跃,360度旋转以及作为知觉刺激的频闪。
《旋涡》似乎看上去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慢电影”,在这部后疫情制作规格的影片之中,技法被削减至了最少——如果我们仅仅关注画面本身,不去注视叙境之外的黑暗与分屏这些构成了真实的观影体验的内容,以上的论断完全成立,否则它将开启一个截然不同的读解空间。
一.分散:在画面的边缘对于《旋涡》之中的这个分屏的读解就必须回到这一形式的起源:他的上一部作品《永恒之光》。
在《永恒之光》之前的作品中,加斯帕·诺经常让摄影机不断进行360度旋转,强调作为整体的世界,摄影机的运动绘制为一幅曼陀罗的宇宙观。
然而自从《永恒之光》开始,分屏的出现开始将整体的世界撕裂。
《魔女嘉莉》
彼得·格林纳威:《塔斯·鲁波的手提箱》分屏可以有相当多种方式,德·帕尔玛的分屏增强了作为悬疑影片的紧张感,例如《魔女嘉莉》的高潮部分,当房梁上的猪血倒在作为舞会女王的Carrie身上时,一个分屏将她狰狞的面孔与恶作剧者的逃窜并置起来——作为她觉醒魔女力量,大开杀戒的前兆。
另一位导演彼得·格林纳威数据库性质的影片如《枕边书》,《塔斯鲁波的手提箱》,分屏模仿了计算机窗口,作为后者的反向再媒介化。
不同于以上两者,在加斯帕·诺从《永恒之光》到《旋涡》以来的两部与分屏相关的影片之中,屏幕边缘的弧度却是“不规则”的,在《旋涡》中进一步描述了这一分屏的物质性,它来自于一个暗淡的镜头,其中达里奥·阿基多和弗朗索瓦兹·勒布伦饰演的老夫妻两人正在处于沉睡之中,一个切分出现在他们的中间,矩形景框的上方,不断向下蔓延,又在暗淡的色调下若隐若现。
这段分屏带有胶片性的影子,通过化学物或是火焰(以“剪接”作为隐喻)与影像实现互动。
《复仇之日》
《永恒之光》在这部仅为60分钟左右的影片中,加斯帕·诺将传统电影史作为其知觉实验的采样,德莱叶《复仇之日》之中关于“女巫”的影像例示了两种超越性的眩晕形式。
开场眩目的纯白光芒频闪之下是对于耶稣基督圣迹的确证,却又在影片结尾,一个B级片片场——实则更为类似一个地下俱乐部或秘教仪式——对于《复仇之日》高潮部分(焚烧女巫)的拙劣模仿之中色散为三原色的暴走。
狂暴的三原色并不是导致技术设备崩溃的奇点或超级病毒,而是对于文学,乃至早期电影,电子媒介物观看者的出神现象的召回。
加斯帕·诺是60年代控制论迷幻主义的虔诚信徒,一种免除了数据,档案的电子锐舞文化。
在控制论,信息论的辅助作用之下,令精神出离于身体。
在爱森斯坦的设想中,影像之间的冲撞对观看者造成了一种眩晕效果,GC主义的阶级意识形态询唤乘虚而入。
他称之为“吸引力蒙太奇”,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译名:杂耍蒙太奇。
“吸引力电影”同样也可能拥有另外一种读解:当19世纪的第一批电影观众在黑暗的影厅之中所产生的知觉作用很可能不同于于我们如今,同样的知觉眩晕可能会发生在赛博文化的前期,当维利里奥提及是觉得眩晕感。
在视觉与屏幕文化的淤积之中,技术完成了自身个体化也是电影被逐渐祛魅的过程,大脑神经系统被技术物的驯化,部分异于自身的知觉元素被削减,删除。
数字影像不仅仅是技术的,也是心智作用的产物。
重现早期观看者的知觉反应这一集体记忆绝对不能仅仅按照旧有电影进行原样复制,而是需要另寻其他的技术作为辅助物,或者说,作为毒品本质的药物(pharmarkon,这个词既可以是毒药也可以是药物)。
对于加斯帕·诺而言,电影,文学书写正是与药物同构,这里提到的药物并不是中国传统医学中身体,生物与宇宙学复杂微妙的关系,而是现代意义上的药物,其特征在于合成性,其隐秘起源在于炼金术——材料的杂合,以及对于心智的隐秘影响。
《旋涡》中濒临死亡的年老夫妇与《高潮》,《遁入虚无》中overdose的瘾君子的共同点在于药物辅助之下的主观体验所引起的运动:身体将自身转化为一个他者。
药物具有的不同特性促使正常的线性,编年时间转化为截然不同的速率。
《旋涡》缓慢的142分钟内包了截然不同的时间性,从制作规格来看,《旋涡》对应着Covid-era的居家隔离和社交禁令,家宅的空间性通过匮乏开始重新显现。
加斯帕·诺也同时拒绝了技术装置的远程在场。
在影片中,虽然人物由于非社交性失去了名字,但是加斯帕·诺仍然选择了达里奥·阿基多作为男主角,他是一个icon,而非布列松式的model,其特殊性在于围绕在他身上的作者灵光的退散,在此之上加斯帕·诺才真正像观察式纪录片的方式探索了身体的表现性之可能,以及——他的死亡。
作为铅黄电影的代表,其创作与胶片的色彩感联系在了一起,随着数字将电影(Film)祛魅为视频,阿基多的影片表现就开始走下坡路,与《旋涡》同年上映的《黑眼镜》便是明显的例证。
数字时代自然有数字时代的异色形式,譬如卢卡·瓜达尼诺对于《阴风阵阵》的翻拍对于诸多议题的引入,让作为边缘的少数群体占据,或是现代的舞蹈形式。
但或许即便阿基多本人也未曾料到,这种全新的形式截然不同于借助胶片色彩属性的阿基多。
虽然省去了《永恒之光》的催眠与频闪,但镜头之间的缝隙仍然存在于《旋涡》之中,作为一个短暂的黑暗,却又足够被知觉所捕获。
这种影像是对抗认知心理学格式塔作用的最后方式。
除此之外,影片所应用的一切技法,如屏幕内部运动方向或静态/运动的视差强迫观看者的注意力保持分散,从“实际的”观感上看来,似乎与前几部作品之中的知觉实验别无二致。
作为观看者必须将视线转向画面中心之外,再或者是睡眠———导向自身的内面。
《旋涡》不是一部慢电影,相反,它致力于在这一学术概念之下创造孤岛与孔洞的空间,慢电影作为绵延时间的体验形式是沃霍尔,阿克曼的残骸,也是英美学界的某种唯名论狂热:通过学术机构不断生产慢电影,长电影,行星电影等名词。
再域化避免了沦为某一经典概念的附庸,是对于学术传统的逃逸(避税)。
电影制作如果需要同等的逃逸,就要不断拒绝这些后设的概念。
在这些概念的地表之上开凿洞口。
守夜:朝向作为绝对他者的死亡与超越
用“宗教多元主义”形容加斯帕·诺似乎略有反讽意味,然而从《遁入虚无》西方化的,对于《西藏度亡经》的理解,再或者《永恒之光》中恶魔,巫女来自于神圣光芒的色散,在这些影片中,“多元主义”绝非当今启蒙主义的拥护者大教堂式的虔信,而是出神和发狂的同一性,从这一角度进行审视,所有的宗教经典要么是对于这一事件的记录,要么是来自认知阈值之外的超越者的启示与超信,而具体的宗教本身则只能是一个可供选择的pretext。
加斯帕·诺发觉了死亡游走在视觉直观之外,因此所有的灯光和摄影机的剧烈运动不能对其捕捉。
只能在某种缓慢而守夜的状态下逐步接近。
《旋涡》虽然在绝大多数时间内描绘人物的日常,却比起此前的那些挑战感受能力的作品更为接近死亡自身。
本文第一章所涉及的内容依然成立:缓慢,充满孔洞的日常空间是一种断裂,分心的模式。
而现在,它们的空隙需要用死亡,这个“新”的范畴进行填补。
作为绝对他者的死亡充斥在影像与影像之间的短暂黑暗,以及屏幕之外的广阔黑域之中。
因而人类的生命体验和影片观看事实上的守夜彼此同构,随着阿基多饰演“他”的突发死亡——流变生命的终极秘密——逐渐显现出来。
和小津安二郎《茶泡饭之味》,成濑巳喜男的最后一部影片《乱云》的结尾类似,《旋涡》的结尾,当弗朗索瓦兹·勒布伦饰演的“她”独自一人处于最为脆弱的时刻,作为仪式的守夜诞生了,在这段仅存的分屏中,空寂的家宅仍然呈现软色调,漂浮在子宫般的世界之夜。
影像不再是强有力的,而是脆弱的,必然被这一黑暗吞没。
虚弱的身体转变为床单上的褶皱——最为简单的,对于“死亡”的巴洛克风格。
从知觉上来看,这一场镜头延伸到了视觉之外,创造了一种触觉的感知模式。
生命存在(至少曾经存在)于质料凹凸不平的区域,这里我们抵达了《旋涡》的终极含义——作为一个时间晶体的目的螺旋,从有机生命的终点骇入影片的开场,在日常生活和身体病痛的场景中稀释,显现,再稀释.....
加斯帕·诺有意将电影/摄影术本身作为一个绝对例外性的媒介,是古典技术的最后一种形式,或者说,加斯帕·诺在以电影本身作为基准,拒绝“后电影”的概念。
比起其他的外部持存,电影以及广义上的摄影术的诞生似乎拥有着相当漫长的形而上学前史,并在自我进化的各个阶段充满不同的魅化之幽灵,胶片上的幽灵现象随着经典好莱坞叙事范式终结之后,关注潜在运动的时间-影像和电影接受的自动性与内时间又再一次将这种艺术形式用于不可见力量的捕获。
而在影片结尾,一系列关于房间以及巴黎城区的静帧凝结了摄影术的衰变史,如何从《蚀》或《堤》般充满潜在强度的空镜衰变为纯粹的物理空间,一个我们可能在房屋出租广告中看到的功能性的照片。
它们浮动在太空般的背景音之中,是从电影的死亡之日传输而来的图像(Image)。
先说形式二分屏与内容匹配得很好,影像时空被割裂成两个。
两个遮罩有时意味着两个人的时空,有时意味着两个视角/认知,有时是同一个时空的割裂,构图和人的割裂。
剪辑方式在某种程度上致敬了基耶斯洛夫斯基在《蓝》中使用的手法,连续时空的同一个镜头,用一段时长极短的黑屏隔开,它可以被理解为眨眼的闪烁,但更准确的理解应该是“对现实的间离”,或者说“放空”,或者说“对这个世界认知的断裂瞬间”。
它也非常匹配此片的内容。
整个片子的质感充满了道格玛95的意味,像一种忠实的纪录。
所谓的“电影节坏小子”,或许想在这部片子里摒弃内容上的猎奇,尝试形式上的某种叛逆。
整体来说,形式挺规整,对于阿兹海默症的描述很诚实。
但成片还是略显力量不足,略逊于期待。
还是期待加斯帕诺的下一部片子。
PS.男主心脏病倒地时电视上放的应该是老塔的《飞向太空》的段落。
〈Vortex〉译为《漩涡》,它分屏叙述了Lui和Elle在一间堆满物件,四散着生活的糊涂与清醒的屋子里,在彼此各自和共同建立的记忆里度过了屈指可数的余生。
Lui负累着越来越迟缓的身体,浸润在半生的文学与电影梦中,创造、思考、写作是他唯余的生命力量来源。
而他也逐渐在怀疑,是否这大半生的灵感与意义只是一场梦,而日渐的衰老、迟钝才是梦醒的铃声。
Elle年轻时是一名护士,面对记忆模糊,认知颠倒,她唯一能唤醒那个更清晰的自我的方法,便是继续在这屋里寻找工作时的蛛丝马迹。
她不断模拟着当时的工作场景,安排、配比着常用的生活用品,而搭建在虚空之上的井井有条,总透着一种过去其实早已远去的不安。
Lui和Elle都在自己的记忆漩涡里挣扎,Lui想建立更可靠的可以和过去连接的未来,他希望他的创作可以继续,可以继续被认可,然而搭建在这之间的桥梁仿佛因为衰老已然无法成型。
而Elle想要记住过去,以它为生命的力量便已是难题,她无法分割过去是过去,而现在要带着它的力量建立新的生活。
她重复着曾经的话语,做着曾经做的事,在一个陌生的情境里迷了路。
我们的记忆总有一天会消散,而那最后熄灭的火苗,有人是理想,有人是按部就班的日常,它们最热烈,也最闪亮,而后最终熄灭。
这是关于一对老年夫妻晚年生活的记录,在妻子迷茫的眼神,丈夫强势又客套的批评中拉开了序幕,于是我们看到了阿尔兹海默症一直在不停的找过去作为药剂师的记忆的妻子,出轨20几年回到家里想创作想要爱情又甩不脱家庭的丈夫,妻子生病孩子年幼无所事事又在违法边缘试探的儿子…然后这对夫妻相继离开了这个世界。
二人的离去电影最被大家关注的一个就是分屏。
方块弧角和分屏会给人纪录片和老照片的感觉,特别是最后几分钟的一些空镜,这种感觉就会更明显。
这种氛围配合老年夫妻的记录题材格外的合适,也会比较抓人眼球。
分屏的两个镜头分别记录两个人,看下来才发现他们有交集的时间那么少,也显得那个跨过屏幕交握的手好像格外的珍贵。
一些重合时刻这不是一个温情的故事,甚至有些残忍。
已经到了晚年彼此难以照顾却又纠缠在这个堆满杂物的家里直到生命的结束。
那些看似平行的镜头里展示的就是这个价的成员之间在感情上的疏离,都在家中,一个说这不是家记不住了,一个惦记着外面的情人,一个说我会常回来的…
一些平行最终那个被几百本书无数的药填满的家还是空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大家终于逃离了生活的漩涡的裹挟,但也永远的失去了家。
整个故事的讲述非常慢,平淡,记录感极强,但也真实,有内容,有思考。
静静地皱着眉头看完这最后一段时光的记录的时候,也在感叹情感和家庭并不是简单的情感和关系。
最后的葬礼和回顾就让人真的很感慨,这一生谁也没想到生活会这样混乱的收尾。
一些对比家就是一个混乱又彼此拉扯的地方,时而重要的让你无法割舍,时而混乱的让你想即刻逃离,但真的失去,只有哭泣。
深刻揭示了阿尔兹海默症的真正恐怖,一点点深入老人的生活中,由一开始的亲密镜头转变为了失忆老伴的严重病情,再到心脏不适的老先生突然辞世。
她在满是陌生的世界里对所有不熟悉充满恐惧,她已经危害到了他人和自己的人身安全,这样的情况下,两位同是高龄相伴的家庭有多少呢?
又是个不得而知的数字,但经由新冠疫情,总之欧美国家这样的老人们肯定减少了数量可观的人数,毕竟官方发放给老人们的养老金出现了喜人的降低。
这竟能成为政绩,这是多么扭曲的政府部门才会办得出的事。
当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愿意结婚生子,老年人们势必会成为整个社会越来越沉重的负担。
我由衷希望机器人保姆能成为每个老年家庭的标配,那一天快点来临。
子女没办法照顾那么多的老人,他们还需要生儿育女,他们还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与工作,那么多的老人谁来照看?
欧洲,日本的老龄化社会就是我国目力所及的范围,如果进入高度老龄化社会还未实现制造业转型,没有获得高额利润来支撑整个社会的有效运转,肯定会发生可怕的事。
欧洲和美国的社会矛盾不断加深,不断激化,没有能力在内部消化,肯定就会外部剧烈喷发,我们正在亲身经历这个变化。
人类经历短暂的整体和平后,又将迎来巨大的变局与动荡,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从不吸取教训。
一个微小的家庭只拥有极为有限的社会资源,其本身就属于相对弱势,抗风险能力较差的群体,没有外界扶持,很难维系其存在。
这样的家庭如果被药物和毒品缠上,那么将会导致更为迅速地瓦解,而欧美家庭存在这种生活,满是药物的生活,所有人都是药物的奴隶,本片的两个镜头,母亲往马桶中不断倾倒药片,儿子躺在沙发上吸食海洛因,多么讽刺,多么具有震撼力的镜头。
药片堵塞了马桶,在水面上方盘旋,儿子进入了状态,往后躺倒,拿抱枕遮住了脸面。
当人衰老到了失去生活的品质,我个人希望可以有渠道让我选择自我了结,不然这样活着于己于人都是一种残忍。
看到那位老先生无助地躺倒在地呼吸困难,最为直面的绝望扑面而来,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也会衰老成那样,会面对相同的绝望,在某处无法呼吸,一个人孤独的等待最终时刻的来临。
老年,是一个残酷的阶段,身体机能断崖式衰败,活着本身成了负担,这样的生活没有健康,真的不如早点结束,过于悲惨与凄苦。
两位老人离去的画面处理得极为诗意,雾化的隐去效果,又同时把雾化时的相同颜色场景显现,一个生命就这么消逝了,不留下一丝痕迹,未免有些惆怅。
这部电影描绘的是一种社会现象,更是每一位年轻人的未来,看着父母逐渐老去,眼见他们离开人世,感受到自己 的力不从心,这并非焦虑,而是实打实的担忧。
“To all those whose brains will decompose before their hearts.”观影过程中不断想起迈克尔·哈内克的《爱》。
同样的题材,迈克尔·哈内克和加斯帕·诺都是平铺直叙却又无比深沉地道出了老年夫妇在疾病和衰老影响下的日常生活,真实平淡、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暗涌着在大半辈子里不断叠加积累并升华内化于日常中的感情冲动、爱情体验和家庭羁绊。
加斯帕·诺从波谲云诡的内容上的极端走到了质朴无华的形式上的极端(近似纪录片),影片几乎全程都使用了分屏拍摄,平行地呈现出这对夫妇逐渐走向生命凋亡的过程;各自画面的短暂交汇中,两人的位置关系也是扭曲的、残缺的,虽然有所关联,却永远无法与彼此融合变得完整。
长镜头和跟拍镜头在某种程度上加深和放大了如影随形的孤独感、隔离感,再加上分屏所带来的艺术效果,造成了一种如梦似幻的体验。
美妙的是,虽然影片有如梦一般的感觉(影片中借主演阿基多之口也表达了电影与梦的关系),但是两位主演的表演却朴实无华、真实动人,而且影片也具有写实主义的力量,洞察和捕捉到了生活中的美好时刻。
也就是说,分屏真正让这部电影具有形式和内容的高度统一:一方面通过分屏呈现了许多老年生活的真实细节,另一方面又使二人在共同的空间之中始终处于分离的状态,从而引申出这么一种含义:逝去、遗忘和孤独才是常态。
影片静谧温和,但是处处又充满了因衰老而带来的残酷,而这种残酷是无可奈何、无可避免的。
在这残酷的表现过程中,我们感受到了导演对于生命的深刻体悟,感受到了导演在这部影片所注入的真情实感。
这何尝不是一种美。
由此这部电影真切地打动了我们并且我们随之进行了思考,如此便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影像魅力。
6.5。加斯帕諾的新片證明,一個好的形式概念距離一部佳作還有些路程。
太无聊了,形式上的新鲜感很快就被冗长无聊的内容打败
加斯帕诺流字幕,加斯帕诺式牛逼。据说这是加斯帕诺脑出血康复治疗期间,大量观摩沟口健二的学习成果。分屏带来成倍的信息量和压迫性,转场也似眨眼般充满存在感,分割开的每个人似乎都在坐困愁城。画外音在讨论死亡与记忆,镜头里则目击衰老本身缓慢但不可逆的过程,赤裸裸的生活真相同样残酷,没有一丝慈悲。
失望了,分屏是这样搞的咩?!
分屏真正有意義的用法: 「一個夢中的另一個夢」。當一隻手,從一個人的夢的畫框裡伸入另一個時,是如此怪異地扭曲了;所有並置的畫面,彷彿盡是關聯,卻也永遠無法融合。我們也自認為永遠可以沈浸在那些電影的夢、愛的夢裏,用所有的drug來支撐;而總有一天人生更大的夢會以茫茫的白色漸出,而那時候的drug只是失去的片段、只是漩渦罷了。完全沒有想到Gaspar Noe拍了一部這樣的電影。若非認出卡司,表演驚人得讓人一度覺得是真人紀錄片。
最后的ppt蛮让人心碎
NYFF 2021 很丧,但并没有哭。分屏的手法有意思,但觉得整个电影呈现不动人也不难忘。
我以为诺的形式诡计最终会弄巧成拙,但还是被那两次画面淡出击溃了。从分屏那一刻起,他就在挑战你的注意力,她和他,还有字幕,顾此失彼,像为人儿女一样。特别是另一边言行热闹的时候,就忽略了女人的存在,激起一丝愧疚和遗憾。镜头始终保持与角色的相对静止,人动它才动,人不动它想动,就只能眨一下眼。越到最后眨得越频繁,好像在挤出眼眶里逐渐汹涌的泪水。爱的纽带,病的漩涡,吞卷掉温情和意义,时刻悄然发生在我们周围。 top 2022
3.5吧,形式上加斯帕·诺却依然有惊人之笔:《旋涡》从头到尾都是以两分屏的形式呈现的。哈内克“爱”的纪录片低配版
一个糊涂的活着,清醒的死去;一个清醒的活着,糊涂的死去。分屏用到极致了,老母亲完全没看出是在演的
隔绝的、被监控的生活,黑掉半个屏幕的设计真赢了
#2021-58th金马:年度十佳不用预定惹~让人完全心碎的影片,加斯帕诺真是我永远的神啊……双频道影缓慢跟随纪录一对夫妻和其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结,在逐渐迈向死亡的时间里亦步亦趋,可能连死神都在旁凝视而不敢惊扰。但白布盖头,骨灰入瓮,再回到已经空无一物的家里,只有沉默代替一切,世界倒转,时光不再。
更直观的表达,用分屏的形式,把家人的情感表达出来,这不是对立面,是全局观察。#4.5
隔壁厅独行月球的音乐声也太壮了,看着看着就知道隔壁厅又开始努力煽情了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安逸的夏日午后看这么虐的片子呢??要知道又是这老年痴呆题材我真不一定来!戛纳又算什么。分割屏拍摄又算什么!哦是为了喂猫呀!这应该是公姥不在后,第一次触碰这个题材的电影,看得肯定难受。希望你们知道,电影能拍摄出来的,还不及现实苦痛的一半片头的歌儿好听。老爷子是《夜深血红》的导演呀!!后半段是挺糁的!内嵌中字。散场后出门,那几只小猫中的小黑和小灰花纹出来了,那么瘦像是天天吃不饱!放弃了百老汇🇫🇷法展来的。本月23号小西天也安排了,馆藏首发单元。字幕后散场亮灯无掌声,大约都压抑其中。with F. 资料馆百子湾厅。厕所竟然有手纸了还是在蹲位里!!夏日午后二连之二。
双机位分屏并排展示不同人物活动形式很新奇大胆,内容主要为耄耋老人日常,戏剧冲突和吸引力不足。
仅仅是方法。/BJIFF22.
2021,法国。虽然一生从不可知的出生开始,以不可知的死亡终结。但依旧看不得这个片,恐惧。纪录片的形式越加强电影的真实性,这种真实性就向失去水分的越来越萎缩的皮肤一样,越加透不过气。恐惧互为因果的衰老时的无助,如若共情就会绝望
#2022北影节#很让人难过,尤其是分屏同时呈现两边的生活状态,迷茫无助和被动承受,每个人都痛苦但很难有人再向前一步。结局减分,导演突然不果断起来,不舍得喊cut一样。三星半
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衰老,慢慢离去。晚年生活中不同频的两人,一切都如同漩涡,如同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