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种奇妙的感受,总觉得有些东西,是没有时空限制的,是息息相通的,所谓正义,良心,人性。
1987年,韩国律师宋佑硕因策划及参与悼念釜山事件伤亡人士的追悼会,聚众集会被逮捕,在公诉庭审上,由于为宋佑硕申请辩护的律师过多,为了明确辩护人到场情况,庭判长不得不对照一份长长的名单开始点名,随着一个一个名字的喊出,现场的辩护人一个接着一个起立,大声回应“到”。
当天,全釜山市142名律师中,有99名律师到场,请求为宋佑硕辩护。
《辩护人》电影截图这是2013年韩国电影《辩护人》的最后一场戏,宋佑硕因为长年为民主辩护,当自己身陷困境,有99名同行愿意站出来,为他请命,我愿以我的名字为你辩护。
1968年,美国学生运动盛行,他们呼喊着人权,反抗美国政府积极参与越南战争。
时年,艾比·霍夫曼、杰里·鲁宾、汤姆·海登和鲍勃·席勒等七君子,因其学运组织者的身份被抓捕,他们被指控煽动暴乱罪,于是一段长达五个月的审判开始进行,荒诞又混乱,最后的一场审判之上,庭判长示意一名被告陈词,并忠告其简短、尊重法庭且不带任何政治内容。
此后,被告代表汤姆·海登开始发言,他说,从这场审判开始五个月以来,有4752名美国军人在越南丧生,接着,他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读这些人的名字。
《芝加哥七君子审判》电影截图这是2020年美国电影《芝加哥七君子审判》的最后一场戏,汤姆·海登的发言引发了庭审极大的骚乱,庭判长则急得不可开交,他不希望4752名丧生军人的名字被记录在案。
而庭下的人们则纷纷起立鼓掌,为被告们的勇气和胆识,那些成为战争牺牲品的名字,总该有人为他们作书立传。
1945年,德国战败,一名常年被收押在集中营的犹太人Gilles被解救出来,俄国人问有多少像他这样的人被关押在集中营里,他回答大概有两三万,由于记录在案的所有资料都被纳粹焚烧,俄国人继续问他是否还记得那些犹太人的名字,Gilles回答:我记得2840个人的名字,接着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念了出来。
这是2020年的德国电影《波斯语课》的最后一场戏,劫后余生的Gilles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一大串命运共同体的同胞名字,因为恰恰是他们的名字,让他活了下来。
《波斯语》电影海报长久以来,关于二战的电影已经诞生了无数佳作,当我们以为很难再有新意时,《波斯语课》却再一次将人们击中,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他没有浩大的场面,没有关于二战的任何直接描写,他仅仅只是讲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如同《冒牌上尉》、《穿条纹睡衣的小男孩》、《地雷区》等电影一样,给人以震撼的力量。
1942年,犹太人Gilles在将被枪杀之际,因谎称自己是一名波斯人而被留下,随后他成为了一名纳粹军官Klaus Koch的波斯语“老师”,对波斯语一窍不通的Gilles不得不凭空编撰出一门波斯语去应付,以免遭杀身之祸。
Gilles需要每天教Klaus Koch四个波斯语单词,并且牢牢记住。
此后近三年的时间,Gilles一共教给了Klaus Koch的波斯语单词共2840个。
是的,这2840个单词,来源便是同Gilles一样被关押在集中营的犹太人同胞的名字。
在集中营收押期间,Gilles除了教Klaus Koch波斯语,同时帮助他记录犹太人“犯人”的名录,由于生编出一门语言实在难度太高,Gilles便以一个个犹太人的名字作为词根,以便自己更好的记住和更好的传授给Klaus Koch。
在电影中,Klaus Koch是一名为纳粹士兵掌管伙食的中尉级别军官,在Gilles取得他信任之后,Klaus Koch慢慢愿意袒露真心,他并不迷恋战争,加入纳粹也并非出于信仰,不过就是那么发生了,Klaus Koch有一个哥哥,哥哥在他加入纳粹之后便失去了联系,转辗去了伊朗的德黑兰居住。
Klaus Koch的梦想便是,战后去德黑兰与哥哥相聚,他想象着自己学好波斯语,在德黑兰开一间餐厅,战争前,Klaus Koch曾是一名餐厅主厨。
Klaus Koch是一名典型的“平庸的帮凶者”,他从不开枪杀人,内心向往和平,在片中,他甚至多次对Gilles出手相救,但本质上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和其他纳粹分子一样,骨子里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认为犹太人是“猪狗”,是无名之辈,对他们的死活漠不关心。
电影中有一段颇有意味,Gilles将自己的生还名额送与其他人,自己则与一群犹太人要被枪决,去往枪决的路上,Klaus Koch赶去救了他。
Klaus Koch质问Gilles:一个意大利的哑巴青年,你要为他牺牲自己吗?
为了他你愿意和这些无名之辈一起去死吗?
Gilles回答: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才成为了无名之辈。
在片子里,Klaus Koch用“波斯语”创作过一首诗,诗里面这样写着:风把云送向东边,在那里,处处是渴望和平的的灵魂,我知道,我会幸福,随着云,飘向的地方。
而讽刺的是,“平庸的帮凶”的这首渴望和平的诗,却正是那些被残忍迫害、杀害的无辜犹太人的名字而组成。
电影《波斯语课》太奇妙了,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故事确实改编自真实历史,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在那个恐怖如斯人性沦丧的战争年代,一名普通的犹太人,化用2840名同胞的名字,创造了一门“波斯语”,最终生还了下来。
在这个故事里,这部电影里,充满了值得细细咂摸的段落,电影也如同一个小切口,再一次让我们回望了那个残酷战争年头,纳粹集体人性的恶,和极端之下人性的善。
毫无疑问,《波斯语课》的题眼是“名字”,名字是每个人独特的标记,是存在的象征,每一个由单词或笔划组成的名字,帮助我们区分你我,名字的背后,是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各有喜怒哀乐,各有人生际遇。
名字可以是一种正义,就像电影《辩护人》中,那99名为起身站立高声呼唤的辩护人;名字可以是一种良心,就像电影《芝加哥七君子审判》中,那4752名军人的名字被念出来所激荡出的反应;名字可以是一种人性,就像《波斯语课》中,2840名犹太人同胞的名字组成了一门新语言。
那些斗争过、亲历过、陨落过的名字没有被忘记,历史就不会被忘记。
题图:《波斯语课》剧照你还可以:你可能突然成为纳粹你可能突然变成魔鬼你可能突然变得凶残如果你喜欢本文,请点赞赞赏转发到朋友圈,你的鼓励是我的动力,你的沉默会让我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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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ASslosS 提及二战大屠杀此类题材,影史上已有不少佳作,经典如《辛德勒的名单》《大街上的商店》,纪录片则有《夜与雾》和堪称巨著的《浩劫》……那段历史总是人们用来审视人性黑暗的最佳素材。
《波斯语课》作为一部精心编排的二战大屠杀剧情片,于去年北影节展映后就收获了不俗的口碑。
这部影片,讲述了一个比利时犹太人为了在集中营里活下去而自创了一门语言的故事。
虽然电影片头有“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字样,但本片其实由编剧沃尔夫冈·科尔哈泽改编自短篇小说,是个更接近于寓言故事的存在。
以此为基础,再加上成熟又略带匠气的电影手法,成为突围的易食佳肴也在意料之中。
回顾导演瓦迪姆·佩尔曼的职业生涯,其上一部比较成功的作品是2003年的《尘雾家园》。
该片当年拿下3项奥斯卡提名,讲述的是移民故事。
而这部新作《波斯语课》则源于导演回望历史的冲动。
瓦迪姆·佩尔曼14岁时离开苏联,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二战,却看到了二战对其父母的影响。
在他的家庭里,与大屠杀相关的一切都很少被提及,导演说这个话题就像麻风病一样可怕,避开不谈已成习惯。
身为观众,我对《波斯语课》的第一观感是流畅和精彩。
这首先得益于两位挑大梁的男演员,尤其是纳威尔·佩雷兹·毕斯卡亚特,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钢琴家》里瘦削的艾德里安·布洛迪。
此前毕斯卡亚特留给影迷的印象更多来自像《每分钟120击》《我是你的》这样的LGBTQ题材影片,其实他在《天上再见》里扮演的法国士兵也颇为惊艳,绝对是前途可期的演员。
在《波斯语课》中,他以比利时犹太人Gilles的身份出场,随后机智地装作伊朗人逃过了第一次屠杀。
为了生存,Gilles必须向一名负责纳粹餐饮的德国军官科赫教授波斯语。
这种设置非常巧妙,两人共处一室,一个想通过学习波斯语在战后逃到德黑兰开始新生活,另一个则需要临时编纂波斯语以求活在当下。
对于科赫,(假)波斯语是“爱的语言”,但对于Gilles,这却是“求生的语言”。
此外,集中营里复杂的权力关系也是看点。
导演掺进些微的哲学因素做辅助,最终在历史素材和吸睛创意之间找到了某种平衡。
集中营里的人都需要一个位置,活人有活人的位置,可以是杀人犯、受害者、幸存者或是权力系统里沉默的大多数……死人也有死人的位置,他们的尸体被一车车拉走,旁边的焚烧炉冒着滚滚的黑烟。
如果说最初Gilles的处境是如履薄冰的求生,那么在他彻底得到科赫的信任后,便已经脱离了同期犹太囚犯的悲惨处境。
他是幸运的个例,所以能从被迫害的人转而成为体系的一部分。
但他没有拯救犹太同胞的能力,这种耻辱感在他的灵魂里逐渐积淀。
片中有很多类似的场景,比如意大利兄弟遭受着非人待遇,Gilles却在屋子里给德国人切面包;当他被科赫偷偷运到农场避难,Gilles抬起头来,听到了地狱火车的鸣笛声。
反观科赫,借助这门莫须有的语言,他从残暴的共同体中解脱出来。
但这个人物仍缺少反省。
他很聪明,但并不悲悯,也不值得被同情。
科赫从未觉得自己是屠杀犹太人的同谋者,他认为自己是在完成工作,也把战争的结束看做一次个人的解放(尽管历史不会饶了他)。
这其实带来一种猜想,那就是仇深似海的纳粹军官和犹太人究竟能靠一门虚构的语言弥合多少距离。
科赫用(假)波斯语回忆自己的父母兄弟,他读出那首全世界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懂的诗,就像是狮子向猎物朗读自己对食素癖好的向往。
可惜猎物很清醒,他知道就算眼前的狮子食素,自己也迟早会被其它狮子吃掉。
剧情越向后推进,科赫对Gilles的迷恋就越发明显。
当然,对我来说他们之间的“暧昧”是观影过程的意外享受,但享受之余又觉得有些猜不透导演的意图。
这种迷恋到底从何而来?
是对“波斯语”还是对“能说流畅波斯语的Gilles”,亦或是单纯对“语言带来的人性的希望”的向往?
我更愿意相信是最后一种,也就是身为军官的科赫对自己被泯灭的人性仍有一丝需求,并把这种需求投射到了Gilles身上。
但因为导演没有明示,我这种猜想或许也只是一种过度解读。
那么另一面,集中营的细节其实能够决定一部二战题材的影片是否尊重历史,比如《索尔之子》就能把细节做到时空穿越般精细,观众的视角就是索尔的视角,色彩、灯光甚至是行走的路线都由匈牙利历史学家现场把关。
与《索尔之子》相比,《波斯语课》在这方面就粗糙了很多,甚至有刻意伪造的嫌疑。
在片头,集中营入口处有一句纳粹的口号“Jedem das Seine(依功过论处)”。
上图为真实的集中营大门,下图为影片截图二战期间,纳粹曾将这句口号用在魏玛附近的布痕瓦尔德集中营门口,但这句口号在法国的任何集中营中都没有出现过。
导演把这句标语用在这里,可能是为了渲染恐怖氛围。
影片中还有几个着墨不多的纳粹军官,通过他们其实能窥到一些“纳粹的世界”。
在纳粹的世界里,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和琐碎的怨恨便能轻易决定生死。
这种暴力的对象不止于犹太人,也同样体现在上级对下级的惩罚上。
这种权力系统真正让“人”成为非人,也是屠杀犹太人的罪恶根源之一。
大屠杀是一场军事化的屠杀,所以集中营的种类繁多,包括勘探营、铁路修筑营、过渡营、集中劳改营、岛屿集中营还有青少年集中营……本片中的集中营应该是设在法国的过渡营,其目的是将囚犯运往波兰的集中营。
基于此,片中有个别细节的设置可谓四两拨千斤,比如在被抓时,主角被建议“该绕去意大利”,但在1943年9月,意大利向同盟国投降,德国人占领意大利北部,那里的犹太人也开始遭殃。
这里面除了当地的犹太人,还有许多来自法国和南斯拉夫的犹太难民。
德国纳粹将他们围捕,所以观众才能看到那双来自意大利的犹太兄弟。
这暗示着,只要是犹太人,逃到哪里都没什么用。
看完《波斯语课》的观众也许会发觉,这部影片如果真有一个大bug,那就是语言上的使用了。
一门语言不仅仅是发明和记忆单词,片中这个设定或许符合科赫对语言的常识,却很难说服观众。
很明显,《波斯语课》中的词汇大多是名词,那些不是名词的词汇也多以名词的形式被使用。
不过导演为了创造这门假波斯语,也确实下了番功夫。
他找到了莫斯科国立大学的一位语言学家,让他基于奥斯维辛集中营里法国犹太人受害者的真实姓名来创造,并尽可能加入东方韵律以显得逼真。
不过就算只是两千余词汇量的学习,也会有表达时态语态的需求,常用的短语也应该有,但影片对此一带而过,着实有些牵强了。
影片另一个不太合理的地方是主要角色所掌握的语言。
来自安特卫普的人主要说荷兰语,但在片中Gilles竟然能说流利且没有口音的法语和德语,却对是否会说荷兰语只字未提。
这种语言上的混乱同样发生在电影的制作过程中。
《波斯语课》的剧本最初是用俄语写的,然后被翻译成英语,最后又翻译成连导演自己都不会说的德语。
对比过往的经典作品,《辛德勒的名单》中,大多数演员都讲英语,他们用口音来表明角色的出身;《索尔之子》中的演员们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及方言)进行交流,甚至重造了一些已经消失的词汇,就是为了证明这是来自欧洲各地不同国籍的犹太人。
但从剧作角度看,(假)波斯语其实是用来调整科赫和Gilles人物张力的核心工具,它可以牵动“威胁、试探、信任、能力、交易”等一系列促成观众情绪转折的内容,本质上更类似于《辛德勒的名单》,都是用人物弧光撑起剧情,并将筹码压给人性光辉。
《辛德勒的名单》科赫和Gilles用一种新的语言相遇,因为他们本身的语言已被政治和人性之恶所绑架,是被剥夺的语言。
似乎只有通过假波斯语,他们之间才有敞开心扉的可能,这也让他们每次的交流如同一本私密日记。
与此同时,影片也是关于历史的记忆和见证。
集中营里的犹太人成了活体字典,每个人都对应着一个单词。
最后,这些生长在不毛之地的(假)波斯语词汇变成了大屠杀受害者的名单,电影也因此而升华。
其实就连导演自己也说:“如果Gilles没有决定根据囚犯的名字来编写语言,整个故事就不会有趣。
”历史往往有被抽象化、琐碎化的风险,但《波斯语课》带来了某种启示,它警示着大屠杀并不是特定历史背景下的特定产物,它完全有可能发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群体当中。
而且如果你注意到的话,会发现德语中的“烹饪/厨师”即是科赫(Koch)的名字,一个直白又单薄的词汇片中有一幕呈现了纳粹军官奢华的野餐,台词非常讽刺:
他们以伟人的姿态庆贺并合影,只感叹时光流逝,未曾想过历史会以怎样的方式清算到自己的头上。
一切都能轻易地结束?
永远不会。
任何人都逃不过道德正义的审判。
首先表明我个人的态度吧,我个人认为,讲述大屠杀题材的电影,是不应该采取一种小品化的呈现方式的。
之所以说《波斯语课》对于大屠杀的呈现过于小品化,是因为整部电影的戏剧冲突是建立在犹太人男主教授纳粹军官假波斯语这一个戏剧性事件之上,整个故事围绕着这两人的关系进行结构。
在这部两个多小时的电影里,对于集中营里所有被关押的其他囚犯,电影都仅仅是一带而过,仅仅作为一个被男主记忆的名字,迅速地在镜头前露了一面。
这些最终被屠杀的人,不仅仅成为了男主编造新波斯语的符号工具,也成为了电影里完成最后煽情提升的符号工具。
然而在此之前,观众完全无法对任何一个人进行情感上的移情,因为他们甚至不是作为一个故事角色进行讲述。
唯一进行了角色化讲述的是一对意大利犹太兄弟,然而对这两兄弟的展示也仅仅为了解决一个危机事件。
一个真正的波斯人出现,这个波斯人甚至没有一句台词,意大利哥哥为了救男主,就把这个真波斯人割喉了。
对于这个完全无辜的波斯人,观众很难完全在情感上投注在哥哥身上,随后哥哥被击毙也就少了情感上的共鸣(对于波斯人之死其实也没多少冲击和共鸣,导演刻意不让其发声,再一次去角色化而符号化)。
那位意大利弟弟也很符号化地被设计成一个哑巴,为了完成男主从自救到反抗的转变。
然而男主的这种转变其实也铺垫不足(虽然是符合现实情理的,但在戏剧性上是缺少铺垫的)。
因为男主的戏剧张力是围绕着他与纳粹军官关系展开的,这两人的关系在戏剧情景上过于极端,以致于无法真的发展(军官随时可以要了男主的命),所以两次他们关系的深入走心,也只能是军官对于个人情感和个人过往的短暂回忆。
有趣的是,《波斯语课》没有把叙事视角过多放在集中营其他犯人身上,却把很大一部分叙事比重放在了集中营中下层军官的日常生活上。
这本身就我来说是一种不错的尝试,还原这些军官作为正常人的一面,他们也会谈恋爱、也会关心午餐吃什么、也会聊上司的八卦、也会担心身材走样。
但与此同时,这些正常人会把犹太人的手掌按在滚烫的铁板上,会随意地开枪击杀犹太人。
但电影也仅仅停留在对于这种平庸之恶的日常化展示而已,从而让这部电影的很多叙事显得有头无尾。
那个始终想杀死男主的年轻下级军人,最后发现了男主被纳粹军官私自带走后,试图报告上级,但结果是不了了之,电影最后对这个年轻下级军人就没任何交待了。
其他着墨颇多的几个纳粹女性,最后也是没有任何交待。
那电影前面展示他们正常人一面到底要表达什么叙事目的呢?
而最让人遗憾的地方就是男主与纳粹军官两人关系最后的戛然而止。
正如前面所说,因为男主与纳粹军官在集中营这样一个过于极端的戏剧情景里,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难进行深化。
那么在集中营被攻陷,纳粹军官带着男主逃亡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从囚犯—军官变成了两个普通人,这个时候其实可以进行一次深入地对话交流了。
或者再戏剧性一点,解放后纳粹军官作为战犯被关押,男主作为证人进行指证,两人身份互换,再进行一次交流对话,都可以让两人的关系进行一种更深入地探讨。
我始终认为,那些被屠杀的囚犯的名字,让男主说出来,戏剧张力远远不如让纳粹军官自己说出来要震撼地多。
对这位代表着平庸之恶的纳粹军官而言,那些无名之辈,那些随便死了都跟他无关的人,这些人的名字,正是他日日夜夜背诵记忆、他所认可的优美动人的“波斯语”。
而电影里,男主与纳粹军官的最后一次分别对话,居然仅仅是男主问:“你何必救我?
”纳粹军官说了一句:“我跟你赌了20盒罐头,我不想输。
”也就是说,两人关系的结点,居然是让纳粹军官作为一个拯救者贯穿始终了。
以至于最后纳粹军官在德黑兰露馅儿被抓,很有一部分观众替他觉得心疼,甚至有种被男主背叛了的不爽感(痴心错付了啊)。
当然,如果这不是一部大屠杀题材的电影,男主与纳粹军官的这种戏剧化甚至带点喜剧色彩的人物关系,是完全没问题的。
然而这是一部大屠杀题材电影,纳粹军官是一个双手染满无辜者鲜血的屠杀者帮凶,他与男主的人物关系如果仅仅停留在他最后拯救了男主角,那这样的电影至少是让我失望的。
即使是《辛德勒的名单》,把故事重点放在一个拯救犹太人的白人身上,辛德勒最后也反过来向那些被他拯救的犹太人忏悔说:“如果我当时卖了这辆车,我还能再救5个人,如果我当时卖了这块手表,我还能再救2个人!
”那一幕是我看《辛德勒的名单》真正落泪的一刻。
在如此惨绝人寰的大屠杀面前,辛德勒作为一个既得利益集团中的一员,他不是犹太人的拯救者,而仅仅是为了自己无法阻止这桩罪行而进行弥补的赎罪者。
而比起辛德勒,《波斯语课》里的纳粹军官就更称不上是一名拯救者了。
那么导演和编剧,就必须让两人的关系往前继续发展,而不能仅仅停留在纳粹军官保护、庇护、拯救男主这种关系上。
最后我想作为一个创作者,谈一点我自己对于创作人物的想法。
创作故事人物的时候,一定不能脸谱化,要呈现故事中人物的复杂性、多面性、暧昧性。
但作为创作者,一定不要畏惧于表达自己的态度、观点和立场。
我想要讲述一个故事,是因为我对这个故事、这个故事里的人物有我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袒露给观众,我何必去讲述这样一个故事呢?
对我而言,讲述故事的乐趣之一,便是创作者与自己笔下的人物进行博弈。
笔下人物完全没有主动性是不行的,角色人物不能完全沦为创作者推动故事的工具,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角色,一定是基于自身主动性去行动、做抉择。
但与此同时,创作者的态度、立场,让创作者一定要去掌控这个人物的发展,从而传达出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观众可以不认同创作者的态度和立场,可以与创作者争论,甚至可以骂创作者是傻逼,但不能阻止创作者表达的权利。
而作为创作者,一定要真诚、勇敢地在故事里袒露自己、甚至暴露自己,这样的创作才是有力量的。
所以对我而言,《波斯语课》是一部优秀的电影,却是一部不及格的大屠杀题材电影。
工具理性。
许多人在一个制度框架内并不会思考自己行为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工作而完成工作。
人们的这种思想惰性在道德恶化与框架强化的情况下格外危险,这是平庸之恶。
无论是科赫的傲慢自大和谈起加入纳粹时的坦诚,无论是把犹太人的手放在铁板上还是两个女党卫军之间的斗争 杀人 笑 还是指挥官徇私舞弊,都像喝水吃饭那样平常,这正是恐怖之处。
就像米格拉姆实验,没有人在四次劝说继续实验之后坚持本心停止实验。
他们顺从了实验的逻辑,也就是内定的制度框架,他们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是否合法而非是否人性。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不停地思考,尽量不要将时代的不公和自己的挫折报复给他人,要对无辜的人抱有信心和最起码的情感共通。
但是我就很难做到。
特别是思考。
二战纳粹-犹太人题材一向是欧美电影的宝藏,然而数不胜数的集中营故事都拍过了之后,要拍出新意可是越来越难了。
这部最近在国内上映的《波斯语课》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切入角度:语言。
一名犹太人为活命凭空编造出波斯语,教给酷爱波斯语的纳粹军官这门语言,而事实上这门“语言”来自集中营里被关押的犹太同胞的名字……这个构思令人眼前一亮。
可惜的是,影片从头到尾充斥着好莱坞样式的通俗套路:一个运气极好的犹太人,遇上一个心地不坏的反派军官,犹太人轻易获取军官的信任,结局很容易猜出来(好人活下来,反派倒霉)。
军官桌上的姓名簿和中途冒出的波斯人,都不过是用来调动气氛的掩眼法。
流畅的节奏感掩盖了不少逻辑漏洞,而其他配角人物线似乎让人误入了勾心斗角的职场剧与争风吃醋的三角恋爱情片。
尽管故事在结尾煽情催泪的一幕有所升华,但是核心的“语言”话题却没有深究,而且在犹太主角和纳粹军官之间的虚构情节里流露出虐恋/同性恋意味,令人大跌眼镜!
这类有意挑战传统纳粹大屠杀题材的大胆尝试近年越来越多,扭转以往过于严肃压抑的面貌。
为了吸引新世代观众无可厚非,但这部作品是否模糊了大屠杀的焦点,有美化纳粹的嫌疑,或者不尊重历史真实性的一面呢?
前面部分真的还蛮浪漫的,两个人的互动也蛮有爱的。
特别是军官站在床边读诗的那一段,他还特意准备了美食,邀请囚犯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简直就像是邀请一位朋友或者客人来家里小聚。
送他衣服,送他回营地。
这些都是可以不做的。
但是他做了。
其实最后囚犯自己想被转移,我不是很理解军官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其实他已经学会了波斯语,也不再需要老师了。
但是他还是选择强硬的留下他。
给他一个更好的结局。
我宁愿相信,这是军官对这位十年亦师亦友的囚犯的感情吧。
因为军营里其他人,和他只会讲战争如果打胜仗,同时之间相互打小报告。
反而在囚犯面前,他可以倾诉自己的隐私,讲自己的对于爱情的理解,讲自己的理想,憧憬自己在德黑兰的生活。
这是毫无顾忌,也毫无压力的对话。
因为这一切在同事眼里,都是很荒诞不羁,都是离经叛道。
简直就是笑话,这不应该是一个军官的所思所想。
然而,他想要的就只是这么简单的追求。
也许他也不想参加这个战争,但是谁又愿意呢。
他也只是一个蝼蚁般的存在。
我们一出生就决定了,我们都站在了历史的对立面。
什么国籍,身份,种族,仇人,亲人,敌人,哪一样是我们可以自主选择的吗?
还不都是来自时代的原生家庭吗?
只是时代的车轮无情碾压了每一个平凡人的希冀。
在历史的洪河中,我们都如蝼蚁般微不足道。
谁还记得谁的名字,谁还在乎谁的理想。
不过都是在苟且偷生,蝇营狗苟中求的一份温情。
个人的荣辱和个人的性命,都是牺牲品。
军官是,囚犯亦是。
所有人没有什么不同。
军官救了他很多次,包括最后自己逃走,也带着囚犯一起走的。
所以我不相信军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他在军队其实也属于边缘人物吧。
他没有其他军官那样的纯坏,他只是身在了这个环境,不得已需要做这些。
还记得他的理想只是去德黑兰开一家餐厅,仅此而已啊。
如果他是真的坏人,这完全没必要,囚犯已经教会了自己波斯语,自己何必需要冒这个险。
总归还是对囚犯有一点点感情在的吧。
最后军官的结局,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许有点太过,虽然想说一句,活该。
但是心里五味杂陈,感觉他其实更可怜吧。
我看到了他的世界观的奔溃,不比囚犯受得苦难容易。
十年的世界观啊,十年的期盼啊,都在一瞬间被一击即破,试问谁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击碎一个人的世界观,这远比来自肉体的打击要大得多,更令人沮丧。
这也是全片我最想落泪的地方,但是我没有哭,因为我心里还是希望军官可以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我也笑不出来,换作是我,我也一定是无力的。
当你觉得整个世界都背弃了你时,整个世界就是真的背弃你了。
学了十年的波斯语,这语言只有两个人可以听懂,难道不是一种浪漫吗?
虽然周围都是人,但是你们两个用自己的语言交流着。
只有你听,也只有你懂。
军官无名指一直戴着戒指,我猜想德黑兰的哥哥是他的恋人吧。
才这么不顾一切想要去找他。
过平凡的,远离战火的日子。
二战期间,纳粹迫害犹太人,同事也迫害同性恋,军官在军营也想极力隐藏自己这一点。
电影开始部门,还被其他人误会,还被上司问话,误会军官喜欢这个囚犯,所以才发着学习波斯语的幌子,每天都要见面。
哎,最后想说,如果是个真的波斯人就好了。
一切就圆满了。
没有谎言,没有痛苦,也没有失望的人和受伤的人。
其实都怪男主的一个谎言,用了好几个人的生命来圆谎。
如果没有谎言,男主还是可以教军官波斯语,军官最后得到了救赎,男主也为死去的囚犯留下了姓名。
意大利人也不会牺牲。
军官和囚犯在军营里心心相惜。
只是如果这样,故事就没有这么跌宕起伏,扣人心悬。
没有反转,没有人们津津乐道。
这就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故事了,一个军官想学波斯语,找了一个波斯人囚犯,最后学成,帮助囚犯逃走,军官自己也成功去到德黑兰,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故事圆满结束。
只是这么平常的故事谁愿意看呢?
但是这一切只是故事吗?
"Man sieht die Sonne langsam untergehen und erschrickt doch, wenn es plotzlich dunkel ist.”(人们看见夕阳渐渐西下,但当黑暗骤降仍会害怕--卡夫卡)他曾触犯不可偷窃之第八戒盗取波斯神话换得面包半片乱枪之下横尸遍野如若草芥我却凭此波斯之书命悬一线不知你为何会向往波斯语言对遥远的异乡有着如此执念为自证身份随口现编的谎言开启我无法收场的角色扮演“人们看见夕阳西下日落云间但当黑夜骤降仍会害怕胆怯”引用卡夫卡的名句满口胡言所幸拙劣伪装尚未被你察觉无止境的圆谎之路如临深渊人名拆分重组实属灵光乍现虚构的波斯单词已写满纸页昔日亡者之名被千万遍默念因意外穿帮受尽酷吏的残虐恍惚间的梦呓助我渡过此劫终获你的信任方才渐渐了解学习语言为寻兄长圆梦饭店为何你手握着我的生杀大权却视我如知己甚至不可或缺你宁愿说出得罪上司的流言也要让我逃离种族清洗之夜一门唯你我二人知晓的语言两千八百四十条重构的字节三万个逝去的亡魂恸哭凝噎拼写出这本沉重的波斯字典你曾赞叹它是最优美的语言殊不知背后承载着累累罪孽初次作诗的你忐忑伫立桌前面对着犹太屠宰场缓缓吟念:“轻柔的微风将云儿送向东边渴望和平的灵魂在那个世界我知道幸福结局将由我书写随着云飘向的地方永生不灭”这是来源于墓碑的苍白语言每个单词都见证过生命凋谢已被战争浸染血与泪的污点岂能咏叹你所谓的和平世界热心善举从未指望人情亏欠怎料想滴水之恩却报以涌泉我心已死彻夜守望铁栅窗沿在黎明启程加入赴死的队列你我皆是芸芸中的无名之辈又有谁会注意到我们的凋悴命丧由无姓之人谱写的结尾才能审判你平庸之恶的原罪
1.故事原型非常有潜力!
可惜很多地方没处理好,虎头蛇尾了。
尤其电影刚开始,在高度紧张的生存压力下,教一名残暴的纳粹军官一门完全自己瞎编的语言,不仅瞎编,还要记住所有单词,简直是肾上腺素飙升!
可后来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2.有些情节我没理解。
纳粹军官去德黑兰的动机不太清楚,对其人物塑造不够丰满。
看到有人说是历史以及当时的政治背景以及,那线索也太隐蔽了。
3. 麦克斯是一条重要的故事线,引出来很多人物,可是有点勉强,与主线的联系太不紧密。
比如原本麦克斯是为了得到肉罐头,为什么后来莫名其妙的成为想要拆穿吉尔斯的人?
再比如意大利兄弟,在电影里的情节下完全不能理解吉尔斯就那样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愿意为之赴死。
其实麦克斯这边的线索也很有意思,这条线可能代表普通人在非正常环境下的“正常生活”。
如果刚开始因为发现“波斯人”而去邀功,按理说如果这不是事实,麦克斯应该为此负责很可能受到严厉的惩罚。
但是麦克斯却成为了“反派”,如果没有麦克斯女友的事情,也就是说不参杂私人感情,那就可以理解为麦克斯事实上是出于对“真相”甚至“真理”的追求,代表了特殊环境下的“正义”,这是很有趣的,像屠杀犹太人,南京大屠杀,文革等等,都进入到了一种非正常环境,个体的价值观很难不被影响,这应该是一种群体心理学。
可是电影里却和麦克斯的女友扯上了联系,这样如果是因为私人感情而去拆穿主角的话,麦克斯就代表纯粹的恶,这样就太二元化,不太高级了。
电影大概还想用麦克斯这条线来表现集中营里德国民众的正常、普通生活。
这也挺好的,只是如果都用麦克斯这个人物来表现的话就会引起混乱,至少这个故事原本可以更自洽的。
4. 如果结局的重点是一个个犹太人的名字,前边的铺垫就太不够了,只看到了抄写名单,以及吉尔斯给犹太人打饭的场景,造成的冲击完全不够,我感受不到那些名字的震撼。
5. 把编造一门语言和犹太人名字联系起来本来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点。
如果其他线索与人物的设计更自洽一些,关于名字的铺垫更巧妙一些,结局再改一下,会造成很大的冲击力!
完全可以冲到9分的,可惜了!
有这么一部电影,可能你一看名字和题材,就觉得太文艺和沉重选择pass掉。
但是...你要不要先听听看开头,就只耽误你2分钟。
在1942年法国,没错二战正打得焦灼的时间点,男主吉尔斯是比利时的犹太人,在逃往瑞士的途中被德军抓捕,和其他犹太人上了一辆德军的卡车。
和当时很多犹太人一样,他们不明状态,在车上一位犹太人,用从波斯人房东偷来一本绝版波斯语书,和吉尔斯换了半块面包。
等到他们到了一片荒地,德军让他们就地扔掉自己随手带的行李并排成一排,之后德军对犹太人进行毫无人性的扫射枪决。
吉尔斯在枪响前先倒地不起装死,但由于太明显被识破,就当德军要毙掉他时,他急中生智说自己不是犹太人而是波斯人,并拿出刚用半块面包换来的波斯文书。
正好德军的上尉科赫在找一位波斯人,于是吉尔斯就这么命悬一线被带回了集中营,见了科赫。
科赫为了得到充分证据吉尔斯是波斯人,让他现场说一段波斯语,吉尔斯当场现编了一段自创的语言,把科赫听得一愣一愣,翻译成德语这段话的意思是:“人们看见夕阳渐渐西下,但当天色突然变暗之时,还是会害怕。
”
这句话是出自弗朗茨·卡夫卡的丧葬语录,弗朗茨·卡夫卡代表作大家一定很熟悉,有《变形记》,《审判》和《城堡》等等。
吉尔斯引用弗朗茨·卡夫卡的语录,让科赫对他拉近了距离,因为卡夫卡虽然是犹太人,但出生在和生活在布拉格,在捷克语和德语大语境中,卡夫卡选择了德语,长大后的卡夫卡对自己犹太身份产生困惑,甚至会抱怨自己是犹太人的身份。
从这里我们也能看出,吉尔斯并非随便引用名人语录,而是处处精心布置。
于是,科赫作为集中营给德军做饭的主厨上尉,给吉尔斯安排了厨房的工作,并要求他在工作结束后教他波斯语。
看到这我们都知道,吉尔斯是一位货真价实,完全不会一点波斯语的犹太人,他如何在教波斯语中不露出破绽,如何让人对他的身份不起怀疑,更重要的是,他如何自创一套“波斯语”来忽悠科赫上尉,等待他最后的命运,又是什么。
故事聊到这,希区柯克式的“定时炸弹”,已经在两人的桌子底下放置好了,而且还没给出具体的倒计时时间,什么时候爆炸,我们不知道。
怎么样,看了开头是不是有那么一些些引起你的关注了,那我们就接着深度剧透,往下聊。
吉尔斯和科赫的第一次上课,我们从中知道了科赫上尉学波斯语的原因,是想战争结束去德黑兰开一家德国餐厅,然而面对吉尔斯的困难考验才刚开始,一向痛恨犹太人的下等兵马克思.拜耳,从小在有犹太街区长大,他一眼就看出吉尔斯并非波斯人,并在没有足够证据情况下,向科赫做出提醒和质疑,但恼羞成怒科赫反问下等兵“你在教我做事”,让下等兵扫兴离开。
不过这让科赫不得不再次怀疑吉尔斯,于是科赫让吉尔斯一天内翻译出40个单词,以验证吉尔斯是否真的会波斯语。
如果你不是记忆天才,基本到这一关就等于完全暴露身份了,但吉尔斯这时正好有了一份抄写犹太名单的任务,在抄写过程中,吉尔斯利用名单中的人名,即兴发明自创了一套“波斯语”音标,来为这套求生语言打下坚实基础,也成功骗过了科赫。
在吉尔斯分发犹太人食物时,他还让每位犹太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把名字的读音拆分或重组,变成了”波斯语“中的词汇,以此来累计词汇量和关联记忆。
但好景不长,在一次德军高层野餐派对中,吉尔斯把曾经用过的面包的发音,放在了树叶发音上,被科赫识破并大发雷霆,就算吉尔斯说明这是同音异义词也无济于事。
之后吉尔斯被派去采矿场,受尽虐待和摧残,没到几天就直接倒下无法继续干活,而就在吉尔斯意识处于迷离不清醒之时,他求生本能开始喃喃自语着自创的“波斯语”,科赫听到后自行翻译成“妈妈我要回家”。
就这样吉尔斯又从死神那逃了出来,被科赫送去医护室,得到很好照顾并痊愈,吉尔斯也再次回到自己波斯语老师的岗位。
也正因为这次事件,让科赫完全信任了吉尔斯,在科赫学习波斯语的过程中,我们也了解到科赫之所以去德黑兰,是想去找到自己的哥哥,并试着想要逃离战争,当初科赫加入纳粹,只是单纯看到了纳粹当时那种自傲和自信,想寻求认同,于是双手沾满鲜血无法回头。
集中营很快容不下太多犹太人,和吉尔斯同一批的犹太人被大清洗,而吉尔斯则被科赫保护起来,送到了农场躲几天,之后吉尔斯再跟随新的一批犹太人回到集中营。
在这时吉尔斯认识了一对意大利兄弟,弟弟是哑巴,中途被人打得半死,吉尔斯在科赫的短暂的善意良心下,带了一些罐头肉给哑巴弟弟,为此意大利兄弟算是欠吉尔斯一个人情。
而预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位如假包换的波斯人被抓到了集中营,一直痛恨吉尔斯的下等兵拜耳终于逮到机会,要把吉尔斯和波斯人拉到科赫那去对峙,揭穿吉尔斯是犹太人的真相。
意大利哥哥为了救吉尔斯,在营内杀害了波斯人,牺牲了自己,得以让吉尔斯的秘密继续维持。
经历过生生死死的吉尔斯,认为波斯人和意大利哥哥的死,都是因他而起,就在第二天全犹太人再次被踏上死亡列车之时,吉尔斯又被科赫保护起来要送去农场躲避死亡,但吉尔斯为了赎罪,和意大利弟弟交换了衣服,自己和其他犹太人奔赴死亡。
这一消息很快让科赫得知,科赫一路奔跑,不惜拿枪顶着自己德军士兵的脑袋,也要把吉尔斯给捞出来。
但在吉尔斯眼里,科赫依然是屠杀犹太人的帮凶。
1945年,盟军打入德军控制区,吉尔斯所在的集中营已经能清晰感受到盟军的火力攻击。
德军为了掩盖掉屠杀犹太人的事实,开始焚烧犹太人名单和资料,把剩下的犹太人也统统枪毙干净,科赫则早已准备好行囊,秘密离开集中营,安排了一架飞往伊斯坦布尔的飞机。
而科赫则利用自己的职权能力,把吉尔斯也带了出来,直到两人离别的时候,科赫依然相信自己学会了波斯语。
但下场大家可想而知,在科赫到达伊斯坦布尔时,大秀了自己所学的波斯语,却没有一个人能听懂,被当场拿下。
吉尔斯则成功到了盟军的军营,在记录备案过程中,盟军想要尽可能知晓更多犹太人名单,吉尔斯说自己记下来了2840个犹太人名,并开始念起这些已经逝去的名字。
《波斯语课》虽然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但更真实的存在是改编自编剧写的短篇小说,再加上影片成熟工整的类型叙事结构,给观众呈现出的是充满悬疑且流畅的剧情。
我们跟随主角吉尔斯游走在死亡边缘的冒险,面对吉尔斯的挑战一次比一次更具难度。
片中处处充满着前呼后应的铺垫和细节,尤其是吉尔斯为了活下去,用犹太人名字创造的“波斯语”,讽刺的成为了科赫认为优美的波斯语。
科赫甚至还用这套波斯语,创作出了一首渴望和平灵魂的诗词。
但殊不知,科赫在几年间日夜背诵的单词,都是死去犹太人的名字,这些名字就像是永不瞑目的灵魂,最后让科赫和纳粹有所报应。
影片最后吉尔斯也因为这套假的波斯语,又升华成了新的意义,吉尔斯让2840名逝去的犹太人名字,给后人留下所能记住的存在,在影片最后化作情绪上的冲击,当吉尔斯念出那些一个个人名时,我还是忍不住破防了。
影片试着在传统的战争题材中,挖掘更多的反思和平衡,所以我们也能看到在吉尔斯和科赫相处过程中,为观众呈现出更多科赫柔软和懦弱的一面,他因为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所以选择了加入纳粹,但内心始终有着一个做美食的厨师梦,以及想要得到家人的原谅和理解。
在德军对犹太人一次次屠杀中,科赫并没有变成像《辛德勒名单》中的奥斯卡.辛德勒这样的英雄角色,而是扮演着残酷战争下的无奈的帮凶或牺牲品。
吉尔斯为了求生欲,利用犹太人名字创造了一整套谎言,严格来说,在这套谎言下,搭上了几条生命,吉尔斯也并非英雄,他只是为了活命用尽办法,到最后有了负罪感赎罪而选择赴死,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战争题材的电影最大的意义在于反战,在人类人性至暗的时刻寻找反思和反省,《乔乔的异想世界》用黑色幽默的方式,把视角放在德国的一个复杂儿童家庭中,影片巧妙的设置点和《波斯语课》同样有着相似之处,那就是让我们看到了二战隐藏在邪恶纳粹军国主义背景下,更多德国人的思绪,以及他们不一样的一面。
当然,《波斯语课》如果对标到《钢琴家》,《辛德勒的名单》等二战纳粹相关题材的作品,还是显得格局稍小一些,影片剧作模式的过于规整和公式化,除了吉尔斯和科赫两位绝对主角,其他角色的刻画也稍显单薄,尤其是意大利哥哥突然的自我牺牲,还是稍显缺乏可信度过于简单粗暴,为的是制造一次次更强的戏剧冲突,和让人印象深刻的对手戏。
但不管怎样,《波斯语课》都是一部能让人完全沉浸在当时情境下,并能为之付出感慨的作品,如果感兴趣,建议去看正片,影片值得你花2小时候去好好体验和感受。
不知道为何,当我看完后,认为《波斯语课》不管从政治风向,类型,剧情的编织等等,都有着很重的奥斯卡面向,我标题都想好了,今年冲奥最佳外语片,必须有《波斯语课》,但可惜的是,由于主创团队的比例原因,被奥斯卡撤片,但影片依然是一部二战题材同类型极为优秀的佳作。
最后,值得注意的是,片中的吉尔斯并不是他真实的名字,也就是说主角并没有名字,影片这样的设定,更让吉尔斯代表着的是那些在战争中逝去并被遗忘犹太人。
在今年入选北京展映官方推荐单元的影片中,兼具悬疑色彩与反思精神的《波斯语课》为二战题材又提供了一个动人的剖面,被誉为俄罗斯版《辛德勒的名单》。
它于今年柏林国际电影节特别展映单元首映,似乎也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化学反应。
同样是以纳粹集中营为叙事背景的影片,《辛德勒的名单》讲述的是纳粹党员辛德勒在屠杀期间为犹太人做的感人壮举,以凝重深沉的情感基调描绘了黑暗中的生命之光;在《索尔之子》中,集中营的生活更为压抑、沉痛。
我们通过摄影机近距离的跟拍,从男主的主观视角切身看到了犹太人眼中的人间炼狱。
但《波斯语课》却采取了心理悬疑式的叙事方式,融合了温情、幽默等元素,达成了一个相对浪漫的讲述方式。
它从不同寻常的角度勾勒出纳粹集中营复杂而罕见的一面,而被其设定所自然赋予的悬念,成就了《波斯语课》极强的戏剧张力:在押送至纳粹集中营的途中,一位犹太人(由法国当红演员纳威尔主演,代表作《每分钟120击》)为了求生谎称自己是波斯人,而向往着战后去德黑兰生活的德国军官,正有奖找寻一位波斯人教给他波斯语。
为了生存,犹太人不得不编造出一门想象的语言。
每个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在情急之下撒了一个谎,不可避免地承受着一定的心理折磨,幸运的话就此结束,不幸的话则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上一个谎。
但大家有没有想过,当说谎为你的人生指南,你的心理承受极限是多少?
这位矮小瘦弱、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像犹太人的“波斯人”,不仅时刻承担着谎言败露、小命呜呼的风险,还要在生存的绝境之下,保证他那超乎常人的头脑风暴高速运转。
或许大家也曾或多或少地感受过被单词支配的痛苦,编单词本身并不难,难的是要记住越来越多并不存在的单词。
一想到这,不禁让人冷汗淋漓,也产生了对生命限度的好奇:人们在这样的绝境之下究竟能走多远?
这样的弥天大谎犹如隐藏的炸弹一般,牵制着男主和观众的心,不敢有丝毫的防松和懈怠。
我们都认为它总会在某一时刻爆炸,但却不知它会在何时爆炸,如何爆炸。
这也是影片最具特色的地方:创造着本不存在的单词,说着只有彼此二人才懂的语言,天然地挟持着极强的戏剧张力和令人哭笑不得的幽默元素。
但这种语言上的幽默又是严酷冰冷的——它建立在纳粹对犹太人的残忍之上。
一方面,和饱受劳役之苦的同胞相比,这位矮小瘦弱、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像犹太人的“波斯人”,看似是集中营里最幸运的一个。
但碍于身份的原因,他只能旁观同胞们的苦难,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另一方面,在黑色幽默之下,观众仍需时刻保持精神的高度紧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可能在下一秒,男主就会败露。
但这种心理上的惊悚感并不只是故事本身设定所形成的,在《沉默的羔羊》式的开场镜头中,阴森寒冷的森林,摄影机跟随着独自行走的男主。
当深青色的冷峻色调,配合着阴冷的音乐与男主愈发清晰的喘息声,就足以让观众毛骨悚然。
提及大屠杀,我们总是会联想到诸如囚禁、羞辱、酷刑、焚烧、死亡等饱含身体疼痛感的词汇。
但《波斯语课》虽然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既没有《辛德勒的名单》那史诗般的宏大命题,也回避了《索尔之子》中写实性的创作手法。
它并不直观展现大屠杀的惨烈画面,《索尔之子》中真实可怖的营地生活,也被其强烈的戏剧空间和视听造型隐去了。
大远景下戒备森严的集中营、突如其来的扫射镜头、不断被划去的名单、以及在青灰色的灌木丛与皑皑的白雪之间,是由裸露的女尸构成的黄金分割线。
它不像集中营的故事那样,过多展现犹太人的苦难,相反更热衷于对德军形象的建构。
纳粹在电影中的形象通常是符号化的。
导演试图以德军的日常生活展现他们人性的一面,尽管这无形中又加剧了纳粹对犹太人的压迫效果——正是因为他们有着人类所共有的品质,才显得他们的行为如此可怕。
就如导演佩尔曼在柏林所解释的那样,他并不想拍一部关于大屠杀的电影,而是要做一部关于人类交流的电影。
语言作为想象的共同体,可以成为缔结人类情感的桥梁,也会变成党同伐异的话语杀手。
犹太人因语言实现了权力的扭转,成为德国军官的老师,那么,这场惊险刺激的猫鼠游戏,是否存在赢家?
让我们和男主一起,感受恐惧,体验生命。
感觉导演没啥天赋。同一题材看看人家斯皮尔伯格
说不上很难看,但确实不好看。一切都进入了套路,就像你在做一篇通篇只有选择题的试卷,首先整个电影,是一个试卷;其次,全部都是选择题。
半个三明治换来的波斯神话救了他的命,也让后人知道了2840个被德国关押的犹太囚犯的名字,一块肉罐头的善意也得到了以命相护的回报,所以他愿意用命去换一个不会说话的意大利人的命。他说他叫克劳斯,有一个兄弟在德黑兰,原来是一个餐馆主厨,因为看到了纳粹穿着军装在路上大摇大摆很威风想要加入纳粹,他说他没杀过人,但是他却负责杀人的军官的伙食,他有时脾气暴躁自卑敏感怕被人骗,却也骗自己相信尤恩抓住一点点可能,最后逃跑也不忘带着他…原来战争下每个人都会身不由己,原来每个人都是那么可怜…
德黑兰的劳伦斯。
当语言变得陌生,就会使人重新思考每个词语的能指和所指,它们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和生命连缀在一起。影片很工整,也许过于工整了,少了些打动人心的力量。
他违反了十诫不可偷盗,我背弃了圣经开始撒谎。你用20个肉罐头的赌注换我性命,我用2840个囚犯的名字得以幸存。那天走在街上你看到纳粹自信美好,从此你双手沾血记不得任何人名字。他们并非无名之辈,因为拯救我的不是波斯语课,不是我虚构的语言,更不是你。而是这2840个犹太人,他们都有名字,我都记得。
有些情节如果太过巧合就会显得刻意了,况且但凡学过语言的人就知道这种教学有多不靠谱,更何况长达两年毫无破绽。
他记得2840个名字,他没有辛德勒拯救一人即拯救全世界的能力,但他以生造一门语言的壮举,为2840个亡魂篆刻墓志铭,战火纷飞肉体陨灭,此间哀恸与仇恨或被时间无情抹去,可总有人记得他们的姓和名,记得那些罪与刑,只要人类尚且喘息,便永志不会忘却!
三分给题材。导演在处理人物形象的时候尽力让反派也有人情人性,但做不好就显得有些牵强。为什么麦克斯非得置雷扎于死地不可?为什么麦克斯又要带着科赫来营房看男主说假波斯语?意大利人杀害真波斯人的动机又是什么?作为一部试图承载历史的影片来说,还是略显平庸。
某种意义来说,这门2840个逝者姓名造就的语言,让男主与纳粹军官都成了亡魂纪念碑。然而但是。请不要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浪漫化解读,OK?评论区这些磕CP的,我都好奇长得是什么神经?男主与军官之间隔得岂止是民族、身份和完全不对等的权力关系,更是2840个,不,是2、3万个亡魂。你们会去磕强奸犯和受害者的CP吗?会去磕家暴男、性骚扰犯的CP吗?在一个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弄不好分分钟吃枪籽儿的犹太人,和一个随时能对男主拳打脚踢、处以严刑的纳粹军官之间磕CP?在这么沉痛的关系里找娱乐化元素,请问你们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德国人的二战片永远也拍不完,人们总是需要多次的反思与情感教育,这一部是关于名字所承载的意义。对集中营德国军官/士兵日常生活的表现(炊事班爱情故事)更体现出纳粹根源平凡的恶,但Gilles和军官之间的互动则太四平八稳,似乎更多在展现军官为善的一面(救了Gilles三次命),导致男主反而除了为求生而教假波斯语这一事件以外没有更多挖掘,众多被屠杀的犹太人更是成为了点缀。但最后当作为全片线索的波斯语单词终于重新获得本身所承载的意义(一个个名字背后的生命)时,还是会让人动容。两位男主表演到位,编剧还是有些“词不达意”。
3.28,CGV。辅线不知所云,“从高潮看统一”失误,第三幕大败笔。军官长得真像沈腾。
上尉在机场被抓的时候,我虽然也对他产生了一点怜悯,可是当他自己在看那份名单登记簿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波斯语的穿帮,所以他其实早已经漠视掉了集中营里每一个人的名字。
说几个印象很深的点:纳粹军官是gay,强迫症,发型,写诗,加上他说他哥哥在德黑兰这件事档案里对不上,他说他哥哥是逃到德黑兰的,二战期间纳粹既迫害犹太人也迫害同性恋者,很可能军官的恋人因为他是同性恋却入党这件事跟他决裂,又为了逃难去了德黑兰。军官谈论爱情也有一种暗示。军官有口吃,跟犹太人学波斯语的时候就没有了,最后被抓到又恢复口吃了,说明自信崩塌了。这个军官自己本身也是军队的边缘化人物,他的确有善良和单纯的地方,但是对于这对的关系我五味杂陈,在军官狂奔去找逃走的犹太人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感动哭还是冷笑。军官这个角色写得太漂亮了,故事的寓意也非常震撼。画面配乐都很适合大银幕观看。
用受害者的名字铸成的柔弱保护伞,太戳了
世界上仅有两个人知道的语言,对于军官是念诗的爱与浪漫,对于囚犯是一整个民族的血与悲歌。用一门虚构的语言祭奠亡灵,这场精巧讽刺的捉弄游戏里,军官愈加渴望回报的廉价施舍,只能换来囚犯良心煎熬的愧疚难安,傲慢的喜欢和清醒的恨,错频的情感绝无结果。
几十年过去了,二战题材影片还能有新角度,实在佩服。男主为了生存,创造出一门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说的新语言,让一位德国军官牢牢地记住了2840个犹太人的名字。他们绝不是无名之辈。军官这个角色太立体、太复杂了,“平庸之恶”的典型,和平时期或是去远方郊区开民宿追求自我的文青,但在那个特定的环境下,穷苦人家的孩子被街上纳粹军的表面光鲜所吸引,十年过去,虽没有杀过人,双手却沾满鲜血与罪恶。
犹太人自吹自擂卖惨片总是在自我悲伤自我感动犹太人真的太会宣传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拥有这样的反战电影而不是战狼?
即便标注“真实事件改编”,仍感到匪夷所思、一派胡言、猫哭耗子。现在看此类型影片,多了个疑问:不知战争何时结束,死亡阴影随时笼罩,在此情况下仍如此费尽心机地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