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职场的讽刺喜剧,题材不错,故事结构也有趣,整部作品不能说不好,但却差了一口气,在紧要关头让原本的高潮瘪了下去。
问题出在董事长这个角色的塑造和正能量结尾上。
前面内容反应了职场存在的诸多不良现象,能够引发不少打工人共鸣,而与叙事风格与作品基调不融洽的董事长和结尾,让故事脱离现实的轨道,浪费了前面的铺设,拉低了整部作品的喜剧效果和格调。
当然现有的社会现况和制度体系下,这样的正能量主题可以理解,却不可否认这样做一定程度上消解了讽刺效果,让作品落入俗套。
强行正能量,这已经成为近些年喜剧作品的通病。
原本可以将整个职场文化和制度作为讽刺对象,最后却走上了“反奸臣不反皇帝”的老路,最高决策者永远伟光正,问题出在中间有坏人上,这个逻辑上的荒谬结合现实才让这个喜剧作品显得更加完整和充满讽刺。
如果稍加调整,董事长这个角色不是往初心不改,只是用人不当的方向走,而是加入讽刺一环,比如当年做了不少龌龊事,巧取豪夺,不择手段,才一步步走到现在,因为私生活混乱,误听传言后,不知道胡建林是不是真的私生子,又恰好这些年一直没儿子,便阴错阳差将其做当接班人培养;最后结尾保留标准厂是为了获取政府鼓励实业的政策扶持和营造“永远以工人利益为先”的人设和市场形象,借此扭转公司局面效果更好……虽依然新意不够强,恐怕比现在的效果好很多。
《年会不能停》有一幕总觉得很像《黑炮事件》。
一查采访,董润年果然从黄建新的作品里学了不少东西。
看采访中他还说,刘宝瑞的单口《连升三级》,也是重要的创作灵感。
从98年的国营企业,到如今遍地的互联网;从高级钳工,再到阴差阳错入局互联网。
董润年在尝试以这种设定,来挖掘一个亘古不变的事情:打工,从来不是为了打工,而是为了揣测。
当螺丝钉的痛苦,不是因为螺丝钉本身,而是因为它知道有扳手的存在,又不知道扳手何时降临,它啥也做不了,只能揣测。
《年会》尽管主要是站在打工者立场,但很难得又从管理经营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董润年尝试从更宏观角度去分析:如果体系中的每个人的出发点,都没有问题,那是不是系统出了问题?
很显然,董润年并没有去深挖,又或者是碰不得,而是选择了保守方法:明君拨乱反正,反贼一网打尽。
倘若我们去《黑炮》去做对比,《年会》显然还是力有不逮。
当然,这种对比并非拉踩,而是对《年会》有更高的期许。
就如今的成果来看,其完成度和水准,绝对算是商业片上游水平,对错位技巧的运用驾轻就熟。
而且综合自身经历和社会现状,我觉得有这么一部角度角度更多元的讽刺性作品,是很难得的。
官场的东西碰不了,至少咱还能碰碰职场的东西;脱口秀讲不了,咱就去电影里阴阳怪气一下,也算是为民伸冤了。
比起影片内容上的主动反映,《年会不能停》更值得玩味的反而是一些被动的影射。
职人与上层之间的立场平衡,勇于表达与保守求稳之间的左右横跳,似乎给出了方案却只是理想化空谈的表面工程,这种创作者的复杂心态与最后的呈现结果,比影片内容更接近职人的状态与职场环境,在自我与规训之中动摇,在大饼与加班之中消耗。
首先必须强调的是,《年会不能停》在剧作上的完成度不低。
它有效且高明地再造了互联网上那些关于职场规则与运行生态的幽默段子,将之以夸张而不悬浮的方式呈现出来,同时又带来了一定的内在悲剧性。
大鹏在无意之间的“助长优化“,白客手里没有棱角的锤子,都预示着他们在有意无意之间已然被职场既定环境“规训”的必然命运,年会不能停的呐喊也不过是一种徒劳的发泄。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本片很好地实现了这一点,并且是以一种直接借用观众感受与经历的“取巧”方式,直接确保了它的共情基础。
但也正是从这一点出发,它呈现出了一种投机的讨好意味,虽然与观感体验不绝对相关,影片也已经给出了一定的表达水平,但终究让人扼腕。
它提出了职场生态的问题,所有人都在为领导马首是瞻,跟随领导的口头形式主义,以种种高大上的名词和概念包装空泛且功利的工作,用喜剧表达反抗,用悲剧给予批判。
这一切都很好,但缺失了关键的一环:反抗与批判的对象,是掌控一切的环境缔造者,还是停留在一个“害群之马”的个体,是日常性的业态本身,还是大和谐业态之中的极端个案?
它本应选择前者,却出于现实的考虑而停留在了后者。
于是,技术带来的矛头纵然锋利,却终究指偏了目标。
于是,技术带来的矛头纵然锋利,却终究指偏了目标。
这直接导致了它的结果,前两幕的水平不低,承接方向、明确落点、升华内核的第三幕却因避重就轻而明显下滑,仿佛创作者自己也明知这种处理的不妥,只想草率结束。
再次强调,这无关于影片质量,却非常让人感到遗憾。
过于油滑的回避问题而又佯装“尖锐”,和《囧妈》和《你好李焕英》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暗合感,形成了同样“油滑”的“真诚打动“方式。
比起那两部作品,《年会不能停》肯定来得高质量得多,戏剧技法之外的思考与表达野心也更强,但终究没能走到终点,这反而让人更加遗憾。
例如,《你好李焕英》提出的是代际误解,最后的解法却落到了母爱的伟大。
事实上,代际误解更多是双方无对错之下的共同问题,即使误解也有母爱的确凿存在,这是两个不同层面的问题。
观众因代际问题而进入了“同立场同感受”的状态,最后则是被两个人物表达的母爱而完成了具体的共情,被她们的眼泪糊弄得自己也有所感动,出于“交往中的误解感受“而落到“亲子之间的感情”,调动的是自己不同层面的经历与感受,逐渐忘记了最初引起自己共鸣的代际误解。
实际上,母女最后也没真正说开什么,贾玲绝非在最初不知道母亲的爱,她不知道的是对方的想法。
这样的电影固然输出了感动,让观众获得了体验与情绪,在剧作的表达层面上则拒绝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
这更多是一种考虑观众“浅层所需“之下的取巧和偷懒。
在看到真正优秀的作品之前,观众需要的不是回答与否,仅仅是另一个层面是上的情绪价值,即更加直观的“廉价”共情。
创造这样的价值是相对容易的,也避免了更复杂的问题思考与解法探讨,更不需要将之与表层观感结合起来,在可以“糊弄过关”的请况下也就没必要“吃力不讨好”了。
相比起来,《年会不能停》在程度上肯定没有《你好李焕英》那么严重,在定性上则相差不大。
它提出了一个关于企业文化和职场环境的问题,却不给出一个完整的解答,对行业的深度背后挖掘有不可抵抗的必然悲剧性,却停留在了“个体引发“的层级,更不用说对解决出路的思考,“表现”不够彻底,“扭转”无则是过于理想的“情绪输出后合作老板”,前半句是情绪价值,后半句则是理想主义,充分表现出了本作的视角复杂与诚意摇摆。
最重要的是,它让大老板一直处在了幕后的“好人”定位上,最后更是干脆直接出场,完成了改变环境的一锤定音。
这样的设计,方便了作品最后以“干掉非决定性个体”而解决一切的简单解法,让大老板自己清理掉了压榨员工的手下。
这显然不是真实现状。
它实际上解答不了“真实情况里应该有什么出路”的问题,也不想将环境呈现到“无可扭转”的真实状态,所以给出了一个“便宜故事”。
如果影片boss是恶毒老板,那么导演显然不知道怎么让员工不丢工作还能成功,但这实际上才是它提出的问题全貌,也是和现实里白领共情内容之所以产生的最深层部分。
而它最终实现的共情则是浅层的:观众与输出反抗表象情绪的人物在一起狂嗨,这来源于他们看到员工各种演讲和展示反抗,因所谓的“嘴替”而共情,最后的激情表演则是高潮共情。
但是究其根本,电影其实没有真正替他们说话,反而是在营造一种“个别不法分子打破了和谐大环境”的美好图景,真正决定行业生态与社会环境的上层是好的,问题只来自于中层的个体。
事实上,这根本代表不了现状,因为pua、狼性、潜规则的职场文化已经成为普遍性的存在,是每个人都会在不同程度上感受并遭遇的整体环境,可以说是我国社会一种扭曲的日常。
造成“生活环境”的显然不是个体,而是更具有决定力的顶层存在。
将问题归因于个体,不过是掩盖、美容、缩小问题,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站到了它想招揽的那些受众的层级对面,给他们避重就轻地提供了表层情绪的宣泄出口,却抹过了更深层次的本质对象。
观众似乎在情绪共鸣之下发泄了,但电影真正深度对等并“为之说话”的思想立场,其实恰恰不是他们,而是他们宣泄的对象。
它只禁得住观众的情绪价值,而这种共情本身就很“油滑”。
它直接取材于现实生活里的种种职场吐槽与上班段子,“创作者”恰恰是观众自己,电影只是将它用了影像化的直观与夸张手法,做出进一步的优化呈现。
毋庸置疑的是,它的影像化堪称优秀,剧作符合原则,呈现效果不差,但终究只是一种整合排列,不需要太多自己的思考。
观众看似共情电影,其实是在共情自己,当然就会“深有所感”了,而这种共情在内里的廉价和自相矛盾,也进一步削弱了它的意义。
可以说,围绕“职人观众”,本片实现了一种表里对立的呈现模式。
在表层上出发,它完全站在观众视角,只看到他们能看到的东西,看到“直接打压自己的上司层级”,也只反映他们由此产生的梗与段子(戏剧化升级后的更优秀形态),反映他们对直属上级与自己的愤怒和悲观情绪,这带来了二者在基本情绪上的共通,甚至可以说是“共同”。
但它却绝不比观众多想哪怕一点,多走出哪怕一步,作为电影本应给予的“拓宽思维视野”的功能消失了,只对观众提供浅显的“自我再现”,却没有展示他们所处的完整环境,反而在内里淡化了这种环境,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实际上又是在“糊弄”观众,只为了降低自己的创作难度。
对观众而言,它既并肩又对立,既讨好又含混,后者与含混职场人的画饼上级其实并无不同,电影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它所针对的对象。
至于所谓的“老板这样表现才是老奸巨猾,是作品的批判暗箭”,只能说作品里并没有符合电影表达逻辑的相应铺垫和表达,它更接近于观众的自行延伸,退一步讲,即使这是导演意图,显然也完成度很低。
可以说,本片的创作考量在很大程度上扎根于一种观点,“我们就想看个乐,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这句话当然没有问题,作为一部娱乐片,它能提供的或许非常有限,甚至电影这个形式本身能影响的事情就很有限。
因为它提出的毕竟是一个过于巨大的社会议题,而仅以创作者或任何个体的力量,都是无法扭转什么的,甚至思考不出合理的改善方法。
难以改变,才是整体环境一路发展至今的原因,以及观众“只需要情绪价值”的理由。
观众知道一切都不可扭转,因此只是在电影里获得了短暂的发泄,然后走出电影院,归于加班的现实生活中,对他们来说,自己其实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事实上,这也是《年会不能停》创作者选择接受的东西,“现实的不可解”。
他们试图让电影落到一个比较现实的结局之中,不甘于将一切收尾在单纯闹腾的“反抗式情绪输出式年会”,而是希望给出一个相对吻合基本认知的落点,那么大老板就必须出场。
然后他们尴尬地发现,当自己给出--哪怕只是“相对”的--现实的时候,合情合理的解法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只能在此基础上带来一个“童话”,并非完全架空,却是“现实里的美好幻想”。
这个处理象征了创作者们的真实状态,既油滑又真诚,既回避又面对,既意欲表达又不免回避。
而不够完整彻底的呈现结果,也就代表了他们对现状的认投,针对环境的不可扭转,也关于自己的思考上限。
因此,从创作层面上讲,本作终究显得失之于油滑了。
它制造并利用了观众的痛感,从而形成了自己最大的共情优势,以看似“同立场,同心境”的姿态替观众发声,实际上却消解了矛盾最深刻的来源,在两边讨好,甚至可以说是在“安抚(糊弄)”职场人。
事实上,电影这个形式本身就是一个相对具有独立性的发声渠道。
它可以不作用于现实,不改变任何东西,却理应具备“说出来”的勇气,解决不了现实问题,至少可以直面问题,并在电影层面里做出设问与解答的闭环,这也是一部作品理应做到的事情,“在作品内部变得完整”。
然而,本片甚至没有在电影内世界的架空环境中进行相对容易的解法思考,而是将社会问题直接归因到个体,打倒一个明确具体的“罪恶集合”便解决一切,就像日本动漫一样地故作深刻实则取巧。
让人感到无比失望,它甚至没有在电影里“把梦做到最巅峰”的勇气。
这让人想起了韩国电影的所谓“批判社会”,其实也是一种廉价的情绪价值。
《年会不能停》让人不得不想起徐峥的作品,一种油滑精明制造出来的“真诚”。
当然,比起徐峥的作品,董润年还是更有野心一些,他其实没必要提出大老板的存在 ,只需要让作品在低维度自嗨的氛围之下完结,即可形成自洽,但他还是安排了大老板的出场,甚至暗示了基层反抗的无力---他们自己在无形中被规训,行动反而促成了系统的执行,终究需要超越自身阶层的大老板来搞定一切。
既然现实如此,那么电影就不能回避。
然而,电影提出了其阶层与影响环境力量的存在,却没有以之引出“环境”的真容,反而确立了它的本善,这又是一种脱离现实的理想化了。
这样的种种也代表了本片的核心状态,它始终在职人与上层、真诚与取巧、乱嗨与披露、现实与童话之间摇摆不停。
我们可以用一句“能让人有共感地笑就可以,不需要思考来打扰娱乐”来解释一切,但创作者理应比观众看的更远,想的更多,“敢”的更多,表达的更多。
更何况,如果做的够好,搞笑娱乐与议题呈现其实并不冲突。
我们和电影都改变不了客观现实,如果再放弃去“改变电影世界”,那创作未免也太过无趣了。
钳工师傅胡建林是标准件厂多年的劳模,却在总公司大规模裁员之际被一纸调令调入总部,成为人事部门的一名专员。
不懂人事业务的他闹了不少笑话,却也阴错阳差地踩中了裁员的节拍,又因为被误以为是董事长的人而平步青云,连升三级。
正当胡建林志得意满时,却不知不觉被卷入公司权力斗争的漩涡。
矛盾在公司年会上集中爆发,胡建林等人用一首Rap向董事长道出真相,保住了标准件厂,也稳住了公司发展的航向。
在电影院看片时,影厅内一片欢乐,个别笑点低的观众可能全程嘴就没合上过。
我没咋笑出来,大部分时间如坐针毡。
不喜欢本片的原因有以下几点:第一,看齐意识过于明显。
影片的中心思想就是贬低互联网大厂,追捧传统工业,精准把握住了时代风向。
既然楚王好细腰,电影创作者跟着勒一勒腰带也无可厚非,但是勒得太紧容易有内伤。
第二,反贪官不反皇帝,这是中国文艺作品自古以来的传统。
本片中出问题的是副总,作为一把手的董事长则英明决断又顾念旧情,最终拨乱反正,也是一脉相承。
当然,对于一部喜剧电影不必苛求,只是片中问题的解决方式还是依靠向青天大老爷拦轿喊冤,观念未免过于陈腐。
第三,混淆是非,将问题泛道德化。
影片把公司发展思路上的分歧与权力斗争和职务腐败搅和在一起,不问是非,只问动机。
拥抱互联网、抛弃旧产业,这样的观点由一个搞窝里斗、收受下属贿赂的家伙说出来,自然不值一驳。
最后,徐总也是在群众共审大会上被公开处刑的。
第四,戏剧冲突虚假,喜剧技巧陈旧。
片中最大的冲突来自于传统工人胡建林与现代化大公司的反差,想借胡建林这个外来者的眼睛戳破职场文化的皇帝新衣,但是影片对于这个反差的产生原因没能自圆其说——一家国际范儿的集团公司是不太可能有上个世纪90年代风格的下属工厂的。
片中其他的喜剧点也都比较老套,可能是我的笑点比较高,反正我大部分时间笑不出来。
我觉得比较好的一处错位设计是胡建林初入公司时,因为无所事事而开始数人头,意图认出全公司的人,却恰逢裁员之际,一时间闹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这个误解顺势而为,设计巧妙,于是制造出了一些不错的笑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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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不能停》拍得好,一大部分原因是它脱胎于古典喜剧模式中的一种经常使用的手法,即把小人物放到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由此产生的错位感使得整个故事进入了一个荒诞的情境中,让普通人在主人公身上代入自己,在讽刺之外还有些许的美梦成真的感觉。
这样的手法我们都见过,果戈里的《钦差大臣》,中学课本的《连升三级》,还有《百万英镑》,莫不如是。
这电影也确实是一场美梦。
小人物胡建林在集团下属配件厂做高级钳工做了二十年,从青春小伙做到离异单身,人到中年,唱《我的未来不是梦》的张雨生早已故去,流行音乐也完了,他的梦也差不多结束了。
突然阴差阳错,一纸调令把他调入总公司做HR,年薪四十万起,住着江景样板房,这种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荒诞故事通过某种连续的低概率事件在电影中发生了,这本身就是一种梦境。
不仅如此,他还能像张好古一样,歪打正着,连升三级,成为集团的楷模,董事长的红人,又由于正好赶上了裁员计划而成为了集团打工人眼中的银角大王:”我叫你名字你敢答应吗?“这里也是影片笑点最密集的一段,从”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下属“开始,”裁员“广进计划,送苹果,做锤子,能把观众在影院笑得从座位上跌下来。
如果继续《连升三级》的模式,他应该继续在公司的金字塔升上去,成为高管,然后以更反讽的情节结束。
但为了政治正确,导演还是给了一个正面的结局,使得整个故事的反讽意味没有那么强了。
但其实现代企业里这种金字塔的职位级别模式,是最适合这一类喜剧的。
从外包到高管,人类社会几千年来组织管理的模式还是从来没有变过。
古代有九品官,现代有科长处长司长,企业有k3到k11,每高一个级别不光是薪酬的提升,更是你在这个小小社会里的权力等级的提升,仿佛你有个低级别员工不能用的洗脚桶,就能高人一等似的。
但其实即使高人一等了,我们每个人不都还是社会运转链条上的小小一环,是年会中挥舞着荧光棒的点点星光,是把劳动工具从锄头和锤子换成了笔记本电脑和ppt的现代农民吗?
说到底,胡建林的故事不会发生,这泼天的富贵不会降临到我们身上。
大部分人还是和Magic马和Penny潘一样,多年媳妇熬成副组长,外包三年又三年,做着小小螺丝钉,说着”对齐颗粒度“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黑话,默默揣摩领导意图,加班为年会排练节目,为五险一金和401k折腰吧。
大鹏让我刮目相看,他已经从一个网络剧男主成为一个真正能演喜剧的演员了(可能很早之前就是了但我一直对网剧演员有偏见);而白客的表演更是真实无比,那年会表演时低头看手机唱歌的表情,握手时毕恭毕敬的神态,逼急了说”我也有一家老小要养“的beta感,甚至手上的素圈,恐怕每个人都会觉得身边有一个同样气质的同事存在吧。
请海澜之家优衣库速请白客代言,估计女性会争相给自己的体制内老公购买。
当年看李乃文时还是《动什么别动感情》里的小帅哥,现在已经变成公司高层了;而宝哥哥欧阳奋强完成了从工厂厂长到企业董事长的转变还不违和,也是难能可贵的。
终于有一部触及现实生活的喜剧片了,不再是单纯的为了搞笑而搞笑,怀旧、讽喻、嬉闹、励志有趣嫁接并不违和。
有些段落像一根柔软的刺,轻轻扎你一下,吱吱疼一下又哈哈乐一下,乐完会想起一句古早网络用语“给你讲个笑话,但你别哭”。
一个优秀钳工莫名其妙地调到公司总部任HR专员,升职加薪,一路误打误撞,眼花缭乱;一个塞钱托人走后门的人阴差阳错倒霉透顶,一心讨个说法;一群大公司的996社畜有预谋地被“优化”裁员,人人自危却无可奈何。
其间似是而非哭笑不得,以大鹏饰演的胡建林为导火索被《年会不能停》照单笑纳,一一展示。
公司总部,摩天大厦高耸,玻璃幕墙耀眼,以HR为代表的大大小小各个部门、各个层级的领导,阳奉阴违、拉帮结伙、拉高踩低、狐假虎威、中饱私囊,把手上权力用到极致,显然就是一个小型社会的缩影。
这个公司时兴取英文名并引以为傲,但一点不洋气,每一个英文名不土不洋透露着浓浓的伪精英山寨气息。
与之相对的是,公司创业的起点,成立于80年代末、目前作为老企业的标准件厂,厂区破破旧旧,销量递减,供销不畅,濒临破产。
生活在这里的基层钳工,每个人穿着老式工装,做人做事认真专注,简单淳朴、重感情、讲义气,每个人都有拿得出的手艺,面对质量问题眼里容不得沙子。
欧阳奋强饰演的集团胡董事长性格执着,生产一线出身,善意温和,实事求是,对人对事有一颗包容的心,公司壮大了也没丢掉继续做实业的决心。
以之相对的是,李乃文饰演的徐云峰为首的高管,以资本运作的思维做空企业,以优化之名侵吞资产,组建个人小团队,每一步都为自己谋私、另立山头。
白客饰演的马杰唯唯诺诺,前怕狼后怕虎,敢怒不敢言,一直加班加点,秀存在感,表演忠诚,习惯了为别人擦屁股;庄达菲饰演的潘怡然,则有一种天生的热血叛逆,面对不公敢回怼,敢挺身,最后胜利了,也不贪恋“战果”,毅然决然地去追梦个人梦想。
这两人是典型的社畜代表。
胡建林有如神助,一路打怪升级,住在公司精装样板房里,窗外夜夜闪烁着“人生巅峰”的霓虹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一开始沉醉在权力与年薪带来的诱惑里,慢慢才觉醒过来,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介屌丝,除了品性善良、俯身车床当钳工,其他一窍不通。
在总部的日子,他做中层干部培训,就是带大家去机修车间打磨锤子,一语双关,“锤子”在云贵川方言里的意思耐人寻味。
这场戏中,胡建林与董事长交流的影子倒映在玻璃窗上,形成一种看似亲密的关系,所有人不再怀疑他有特殊背景。
《年会不能停》比较写实的是裁员优化过程,既哭笑不得,也让人略感心塞,软弱者自暴自弃,坚强者奋起抗争,管理者不断挖坑,没有人知道明天的结果是什么。
莽撞的胡建林每天在门禁处、食堂、走道、电梯里背人名、数人头的过程,搞得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成了疑似被优化的人员,这种杯弓蛇影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颇有办公室政治的缩影。
胡建林是一个“搅局者”,不带私心和个人恩怨,迷失后幡然醒悟,揭开了公司富丽堂皇下面的污点。
王迅饰演的庄正直也是一个“搅局者”,一心只为自己,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标准的小市民形象,花出去的钱打了水漂,来总公司讨说法,殊不知他为了筹钱以次充好假冒公司产品的行为,害惨了身后的标准件厂。
自己一直倒霉,处处受挫,却没想过倒霉的原因。
这是一个喜剧,笑点是核心,但裁员和反裁员的博弈,无疑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这个掀桌子的人就是胡建林,本来他可以装聋作哑,和HR一伙人沆瀣一气,掩盖自己身份倒错、什么都不懂的事实,过上事情少、拿高年薪的日子,骑在马杰这些人头上作威作福,但他还是决定奋起抗争,为尊严,为信任自己的人和自己信任的人,放手一搏证明自己血仍未冷。
每年的年会应该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大家承前启后、共话未来之时。
这次年会,因为有搅局者胡建林的出现,变成了一次声讨、揭露大会,彩旗招展,载歌载舞,RAP不停,张雨生的代表作《我的未来不是梦》,S.H.E的《Super star》在这里有了不一样的意义,醒来的社畜通过努力争取到了权利,获得了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尽管单薄但不乏暖意!
说实话,看大鹏和白客的《年会不能停》笑了很多次,很欢乐的体验,直戳当代职场人的痛点,可看完电影却有些笑不出来了。
想了想,无他,打工人实在太卑微太心酸了。
好的一面是,终于有电影为打工人发声了,想打工人之所想,急打工人之所急,而且还是紧贴当下的原创故事,这就是诚意,就是勇气,值得大赞特赞。
令人泄气的一面是,打工人要想争取公平、争取正义、争取合法权益实在是太难了,拿打游戏来比喻的话,想逆袭就像是地狱模式,得面对多少道难关,面对多少个大BOSS啊。
当然了,影片的最后,作为终极大BOSS的董事长是通情达理的,是有感情也讲道理的,所以最后迎来了光明和谐大结局。
但万一终极大BOSS不是这样呢?
那结局又如何?
只能是细思极恐。
无论是螺丝钉还是锤子,终究逃不出工具的命运。
子曰:君子不器。
一把辛酸泪。
一句话影评如题。
为了凑字数说一下,作为前地产和现制造业社畜看完,有些问题还是很明显的:1.这里是制造业发家,转型地产,或者多元化产业,主要还是实业支撑。
但是集团总部明显对标的是互联网行业设置(高福利高配套,职级薪酬对标,还有所谓专业词汇),这是错乱的。
2.根据总部的这个规模和配置(看得出基本对标了某互联网大厂),动不动上报纸上新闻,集团市值应该已经千亿及以上,但是男主所在的厂子还是二十年前的状态。
现在制造业流水线已经很现代化了,车间都是数字化管理,不至于还那么破旧落后,也是有一定的错乱。
3.电影还是避开了锋芒,没有直面资本家,而是把问题转嫁到了企业的蛀虫和政见不合的高级职业经理人(反派是高管甚至不是合伙人)。
不巧我也是HR,想说HR真没这么呼风唤雨,其实HR的一切行动都是以老板(高层)的意志为转移。
只是背锅侠而已…很难说,我了解劳动法最多,最知道我们应得的权利,所以也最知道自己被剥削的有多惨… 以上是在99分基础上扣了一点细节。
但是夸不完真的夸不完,编剧们绝对是上过班的!!!
看完只觉得心生悲凉,最后舞台一幕我是真的跟着飙泪,因为知道现实还是这么残酷,那些草包还在,那些被资本的车轮碾压过的尊严和丢掉的饭碗不会变,但是没有胡健林,马杰克,潘妮的。
只有明天还要上班的你我。
看完《年会不能停!
》,我发现这片其实和跨年关系不大,反而和最近比较吸引眼球的“董孙大战”关系更密切。
看来是打算趁着媒体场收获的好口碑快马加鞭,以职场生存之道为敲门砖,抢占市场先机。
从选题上,《年会不能停!
》切中了当下最具消费能力的观众最关心的话题——职场。
今年“职场电影”不胜枚举,越是大片越具有不同程度的职场色彩。
《奥本海默》是职场吧,池塘边的一次会晤引发了多么大的连锁反应。
《芭比》是职场吧,它批判了女性在职场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拿破仑》讲的是一个“守江山”失败的创业故事,芬奇的《杀手》说的是在现代社会连杀手都是一个“困在系统里的打工人”。
日本还出了一部讲社畜没日没夜做方案的《Mondays》,成为北影节小爆款。
一年到头,《年会不能停!
》的出现恰好能够满足本土观众在职场讽刺喜剧这一块的心理需求,生而逢时。
《奥本海默》出来的时候,记得有评论吐槽:“我竟然花这么多钱买IMAX看这些人开了三小时的会”。
有意思,开会,不就是生活的真实么!
《十二怒汉》之所以一拍再拍,黄建新的《黑炮事件》《背靠背,脸对脸》和大卫·芬奇《社交网络》之所以被奉为神作,都说明只要把握好,开会也可以开得波涛汹涌,心惊肉跳。
更不用说有相当多的导演和编剧是通过职场戏来“炫技”的,艾伦·索金和三谷幸喜就是个中高手。
导演董润年的前作《被光抓走的人》有一场中年人饭局戏为人津津乐道,巧妙浓缩了人到中年的油腻和无奈。
《年会不能停!
》能引发打工人共鸣的桥段就更多了,这部电影的“围城效应”也更加明显。
对身在大厂的观众来说,影片的笑点十有八九直接开在他们的心里,而对于大厂以外的群体来说,揶揄讽刺象征着精英文化的大厂,也适当满足了潜在的猎奇欲望,大家都爽。
热血喜剧的代表人物大鹏、带着“王大锤”人设的白客、宁浩电影中走出来的“奸诈倒霉鬼”王迅,加上《脱口秀大会》和《一年一度喜剧大会》两个节目中的人气演员,组合成了这部电影梦幻般的喜剧阵容,成为充足笑料的保障。
白客饰演的倒霉HR不刻意搞笑,但最大笑点也往往来自于这个人物的破防。
曾经的文山会海,形式主义以及利益输送,投机战队在21世纪借壳“对齐颗粒度”、“优化”和人手一个英文名等等流行于当今职场,这些表面浮华都在电影中被一一戳破。
很多笑话都直接与现实生活产生联系,频繁制造打破“第四堵墙”的时刻。
这种一边演绎,一边评论的风格,应该是全面引入脱口秀表演形式之后造成的新奇效果。
虽然我不看笑果的两大王牌节目,但童漠男我认识。
这小哥一人“干倒”两个行业的事迹广为人知,所以他的出现具有额外的增幅效应。
片中有一段关于老标准件厂克服“被优化”的情节,值得玩味。
小作坊对抗大企业的设定并不少见,比如《电子情书》里邻里小书店对抗连锁图书企业就是这样类似的搭配。
重点是,电影中男女主人公就是通过网络结识彼此,事实上已经预示了时代的大势所趋。
《年会不能停!
》中并没有将代表着人情社会的老厂子与现代化运作的大集团打造成对立面,反而描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微妙关系。
标准件厂上下的背水一战从来不是要战胜抑或脱离集团的控制,反而是希望不要被剔除出现有的运作体系,仅此而已。
如此编排,让这部影片超越一部普通的喜剧电影,直指这个时代的真实底色。
01在近年来的国产喜剧片里,《年会不能停!
》算是“鸡立鸟群”。
它不像麻花那样,以暗戳戳的屌丝心态意淫现实;也不似其他屎尿屁喜剧,只敢可劲儿糟践自己。
《年会》对于大厂生态和职场乱象,还是有所体察和讥讽的。
尽管,整体看下来,它仍然只是一台高级了一点的春晚。
但至少,它的语言类节目,不再是歌颂型相声或正能量小品,而是重拾了讽刺的职能;它的歌舞节目,也不再是歌舞升平,而是以Rap的腔调diss了不公。
往好了说,它是在有限的空间里,做了点出格儿的事。
但往坏了说,它也只是小骂大帮忙,给一巴掌揉三揉,然后转过头来告诉观众:大过年的,差不多得了。
电影最后在董事长的“天恩”之下,一场因裁员造成的闹剧得以平息。
02影片的讽刺笔触,确实挠到了观众的痒处。
它借由一场“错调”的闹剧,实际给我们看了两件事。
第一,错误是如何发生的?
第二,错误是如何被掩盖下来的?
前者,暴露了大厂的权力等级关系。
大鹏饰演的胡建林之所以能节节高升,不过是因为他被接连错认成托马斯的关系户、杰弗瑞钦点的功臣以及董事长的私生子……而随着其“后台”越来越硬,他的职位也一跃从高级钳工,骤升至金领高管。
这之中最令人细思极恐的,还不是“卖官鬻爵”的权钱交易,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制度性腐败,是谁距离最高权力越近,谁就享有最畅通的上升路径。
而这种权本位倾向,已远非“任人唯亲”所能概括。
它实际给我们看的是潜规则的自行运作,是在所有人的默许和鼓掌下,眼睁睁把一个废物推上了顶楼的办公室。
胡建林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真诚的,经过公司上下的猜测和加工就变成了别有深意。
后者,暴露了纠错机制的无效——这是更可怕的事情。
犯错本在所难免。
当错误发生后,如何监察、纠错、改进,如何避免错误的再发生,是衡量一套制度优劣的关键。
可片中的大厂,显然无力纠错。
而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大厂制度可以屹立不倒的关键,就在于它从不认错。
所以它只会采取两种态度应对危机,一是解决提出问题的那个人;二是从严从速地找一个替罪羊,除之后快。
也正因如此,真话消失了。
因为每一句真话,都可能让那个敢言的人,变成被解决的对象。
于是,错误就这样吊诡地获得了永生。
它不但不会被纠正,还会将错就错,一错再错,直到酿成无法挽回的恶果。
从小组长到大总监,都为了自己不背锅,干脆选择将错就错。
03应该讲,《年会》在对大厂顽疾的揭露上,极尽嬉笑怒骂之能事。
它给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僵坏的制度下,人的各种嘴脸、各样面孔,阿谀奉承的、欺上瞒下的、笑里藏刀的、人浮于事的……而这些嘴脸,我们都再熟悉不过。
它们不过是一种扭曲环境下的生存策略,也是一场心领神会的合谋群戏。
然而,影片最终的解决之道,却过分轻易。
实际又落入了告御状,青天大老爷下凡的中国传统叙事窠臼中。
它实际又一次证明了“纠错机制的无效”,仿佛在说,制度是好的,只是个别人坏了事,只要把这些人揪出来,“清君侧”,就万事大吉了。
可现实中,更要命的问题往往在于,这些人是如何“爬到君侧”的。
只要这个路径仍在,机制尚存,坏人终有一天还会爬上去。
胡建林开启领导废话模式,一件实事不干,底层打工人马杰总说“他能当领导说明他有能力”。
04更不用说,君真的那么无辜吗?
片中的董事长,真的只是个被蒙蔽的英主吗?
未必如此。
首先我们要看,董事长反了什么?
没反什么?
从头到尾,董事长实际都没有反对过“广进计划”。
换言之,他也明白,公司的现金流出了问题,裁员势在必行,只是他认为裁错了人。
那么,现金流为什么会出问题?
两个可能的原因。
第一个是寄生虫太多,需要清理。
但这又绕回了刚才所说的制度问题,如果只是清人,不改进制度,总有一天,寄生虫还会爬上肥肉,继续吸血。
那么所谓清人,也就成了民意汹涌下的装装样子。
而第二个原因,或许也是更为真实的原因,就是副总裁杰弗瑞所说的,董事长做事陈腐,早已跟不上互联网时代的趋势了,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公司发展的停滞和大规模裁员。
所以,杰弗瑞借推行广进计划下的那盘“大棋”,实际就是要铲除董事长的势力,将其架空,好大权独揽,带领公司完成转型。
从这里,我们也能看到《年会》的另一个隐藏倾向,就是这类电影,总试图将“资本家或牟利者”置于一种原罪位置。
而这对于观众而言,又总是有效的。
对应到片中,杰弗瑞实际就是一个市场经济环境下的职业经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而董事长则是某种旧体制的继承者和维护者,充当的是温情脉脉的大家长角色。
《年会》特意给杰弗瑞安排了一个下作的手段陷害老工厂,然而正是这个陷害过程给了员工买身份的空子。
而影片并没有明确提出,实际却暗含的一个问题是:当一个公司在市场竞争中遇到了困境,该怎么办?
对此,影片给出的答案,相当梦幻。
它实际在说,我们还是要重拾从前工厂体制的温暖,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人,只要大家团结一致,就能力挽狂澜。
可现实真能依循这种正能量的逻辑,改天换地吗?
恐怕很难。
更靠谱的做法,仍然是要遵从市场逻辑,在充分竞争中优胜劣汰。
这样才能把那些低效的、匍匐在整个社会上的更大的寄生虫彻底淘汰,把资源释放出来,更高效地分配给更多人。
这其实也是《年会》在“清官逻辑”之外,重走的另一条老路,即“人情社会的逻辑”,背后暗含的是对于市场规律的习惯性否定。
而这两套陈旧的逻辑,恰恰又是如今的国产现实题材作品,最爱寻求的两种解决之道。
如此虚假,又如此现实。
电影中HR经理马克的上司同样力主企业转型,然而作为第三股势力,他一直神隐于事件背后。
05当然,《年会》毕竟只是一部贺岁片,不管前面再怎么出格、叛逆、搞特殊,最后还是得大团圆、包饺砸、来年会更好。
这是这场仪式的终极意义,怎么也不可能颠覆。
而这个电影的另一个隐藏线索,正是“年会”价值的流变。
它从前是一种提振士气的方式,能够凝聚人心,帮大家鼓足干劲儿,来年好再接再厉。
而这一切之所以奏效,也是因为那是个朝气蓬勃的年代,鸡汤还管用。
可如今,情况不同了,正如胡建林置身奢华的年会现场,恍惚问出的那句:“咱们公司不是缺钱吗?
为啥还要花6000多万办年会?
”可见,此时的年会,已失去了从前的语境,成了打肿脸充胖子的面子工程,或是某种粉饰太平的集体表演。
而整部影片的高潮,也正是对这种穷欢乐的戳破,是“盼马壮”组合把原本要唱的《Super Star》换成了负能量版的《我的未来不是梦》,是把“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换成了“高楼大厦平地起,埋多少蝼蚁”,是把“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换成了“公司是一台机器,没有人性,只有目的地”。
如此,颂歌成了檄文,冰冷的现实轰然而至。
也不知道,当片中的众和过了2019年,还会不会继续办年会?
我只知道,现实中,年会从不失约,它还要一年一度地办下去,风雨无阻。
这或许是《年会不能停!》与现实之间的又一种“颗粒度上的对齐”,因为年会不能停,本身就是意义,是真理,是神的旨意。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锵稿」。
作者/子戈、编辑/子戈、排版/八子
又是summer camp!年下刚一出场就是调皮捣蛋的感觉,好像总会惹事生非,可关键时刻还是帮年上解决问题,她对艺术理解和纯粹的追求令人动容。海边的咖啡,乱入婚礼现场,顽皮的跳海,放生牡蛎,之后就是我不经意间倒在你的怀里,那一刻似乎总是严肃的年上我相信你的心绝对化了,一衣同穿,有没有她的温度?年下又从后面追上来,又是皮皮的,你闹她笑🥹当年上宠溺的把哭笑两个面具给年下时,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其实没有多少亲密的动作、热烈奔放的表达,但暗潮涌动的暖昧情愫早已藏不住,眼神里就能感觉到她们对彼此的欣赏和惊喜,但是一切都在这个夏天,年下在年上老公前不经意的脸颊一吻是她们的告别,年上载着老公飙车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还有孩子们 这个夏天也是他们情感萌发的夏天,我们都舍不得这个戏剧节,我们也都舍不得这感情
小红书推荐过来看的,因为是俄拍的更好看了哈哈哈,眼睛是什么颜色的?故事简单,也还行吧,有时候心照不宣也挺好的,注定是be啊
没想到俄罗斯人对待感情也如此细腻啊,好喜欢拿下面具的戏,以及话剧和生活台词的互文。突然感动,今年看了好几部以前没怎么看过国家的电影,同一个世界依然会被共通的情绪打动。
最悲伤的事情,假期结束了。
故事很短,一个晚上,仅仅只有一个喝醉了的晚上我们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但依旧无法跨越。把记忆封存进草莓酒罐中,留住永不褪色的冬天我记得每次旅行的最后几天,想到之后一切的生活都会如此乏味,还有好多好多情感无法理清,只能拼死把所有能够抓住的塞进记忆之中,那我们其实一直都知道,时间会冲淡所有的一切,我们之间没有“不可战胜的夏天”。是想一直看一直看然后直到把剧本的每一个细节理清
电影里的戏剧对话和两位爱人之间绝口不提的心声形成的互文性,最终化成车窗上寒气呵成的爱心画下句点。暧昧、微妙和旖旎的气氛一直在两人间流动,却不需要交缠的肢体甚至暧昧的逗引,女性之间自然而然的尊重和了解,就让情感好像在互相交错的凝望里悄悄盛开了。ps.这什么年上年下绝美宠溺好哄天仙配啊!不敢相信要是有后续真能在一起两个人日常绝对滋滋冒火花啊!再ps. 那个老公真得长得像一只僵尸猪啊!
颜值都很在线 年下自由文艺会撩 年上也好宠她啊 结局很好品 “你知道她眼睛的颜色吗” 结尾那首歌好听的 不过吻戏是一点没看到啊 是我看的版本问题吗 对了年下好像年轻的kate box
一篇与戏照应的小散文
相处短短五天,暧昧氛围拉满。至少我们拥有过完整的回忆。老鹅能不能先从崆峒山上下来会儿,会拍多拍点?
跑到别人的婚礼,🧧还能刷卡…..
哇终于有词条了!ficbook上俄人写的同人文能有100篇了,怎么不算大热(x)俄人说其实有一丢丢吻戏被剪掉了。片子初剪一共有三小时,但制片说三小时没人看啦,剪成现在的成品。剧组特别穷,所以谢谢芬兰人支持⬆️
假期;颜值在线,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俄罗斯人的感情也跟东亚似的克制
这个结尾多加一星,太触动我了,大哭特哭。。
我想啊想……想年上女演员长得像谁,播到十分钟才想到Julie Andrews.
你知道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吗💧
把记忆封存在草莓蜜酒里,它会永远属于夏天
俩人之间的克制与隐忍真的是太绝了。
吃饭和在车上的群像拍的太好了。几次感受到了压力底下的悸动。两辆车、两种身份,完美的依据两位成年人把群体切割成了两部分。形成了上行下行两条穿插的感情线。孩子们和戏剧老师先扬后抑,教导主任先抑后扬。剧场是转折节点。两个群体的情绪在话剧过后实现了转换。太漂亮了。两个面具拍在桌上的时候,连我作为看客都笑出了声。戏剧的意义是什么呢?不是表演或者获奖,而是在意识到快乐短暂洒泪不舍的时候,我们能勇敢的说封存住这杯夏日的酒,夏天就永远不会离开。什么是真正的儿童艺术?不是表演我们心目中的孩子的模样,而是走进真的孩子,观察、融入她们。车窗上的爱心会被新一轮的雾气遮盖,再见了,玛利亚。最不幸的就在于,我们已经到了明白封存的酒也无法永存的年纪。未来不再会有我摔倒在你身上,也不再会有踢翻的那瓶酒了。
喜欢年上,俩人都很可爱很有魅力,喜欢最后分别的部分“你知道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吗”
夏天不要结束让我永远记住你眼睛的颜色。